瓜娘打了一个抖,搓搓手,哈了一口热气。哎……好想穿棉衣啊。这还没到冬天呢,竟然都已经这么冷了,若是到了冬天,绝对比草原还冷。
跺跺脚跑了几步,朝着不远的家跑去,大老远就看到自家娘在和一个不认识的妇人站在门口说话。
“娘,我回来了。”
“吆,这是你闺女啊,长的可……真俊。呵呵,个子也大。”李氏也只能找到这么个词夸眼前的姑娘了,本来就没文化,结果人又长的与众不同。所以也就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何王氏把瓜娘拉过到身边:“这是我二闺女,瓜娘,天天跟个男娃子似的,就爱往外跑。”
“这是你李婶,咱们隔壁院子的,人很好,上次的菜就是人家送的。”
李氏夸张的笑了声,“哈哈,啥好人不好人,以后都是邻舍。”又悄悄爬在何王氏耳朵边:“我问,你们另一边的你们没见着吧?”
何王氏一想还真是,自己家也是匆忙,本来想买点东西给左邻右舍送去。怎么说以后都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正赶上家里事多,所以也没有正经拜访过各邻居。“好像,没遇到过。”
李氏翘着眼睛,满脸八卦:“我就知道,他们家可不好相与了,见着人都不笑的。就父子二人生活,在不远的街角开了个打铁铺。”
何王氏到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人家家里都是男人,自己还是不要去了。
两人在门口简单的聊了几句,然后李氏带着满脸的兴奋和八卦回家去了。旁观的瓜娘直觉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何王氏确对人家夸奖有加。说是人家给了她一小堆菜,是个好人。好吧,何王氏世界里的好人都是这样的。但自己就算用脚趾头想都敢肯定,她回去绝对是说自己的闲话了。
“娘,我爹回来没有?”
“回来了,在院里削竹签呢,说是你昨天让他有空削一些。”
“啊呀,瞧我这记性。娘我先找我爹去了。”
“哎,你怎么了?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和爹亲了,我这个娘到是排后了。”
瓜娘边往院里跑边喊着何南福:“爹,爹,出大事了,我忘记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何南福懒懒的抬起头:“你又出啥幺蛾子了?”
这话,真是咽死人不偿命。“我在您眼里难道是这样的?”看着老爹一副你以为的眼神,自己真的是想撞墙。这形象怎么偏离了自己的初衷呢!
“还是跟您说正事吧!您还记得上次我打老虎的那事吗?”
“放心,一辈子忘不了。”
“咳咳,咳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说我那天挖了陷阱,结果这几天给忙忘了。要不去看看?”瓜娘紧紧的盯着何南福。
何王氏在旁边听了个全着,一听闺女还要上山进林,赶紧阻止:“不行,不行,你可不敢再去了。”
从屋里出来的粮娃子听到二姐还要进山,就想起老虎的事,心想着自己也去当个打虎英雄,顿时激动的抱住何王氏,因为他知道家里大部分时间,还是娘亲说的算:“娘,我也要和姐进山,我也要去。”何王氏轻轻鲁了他一巴掌:“边儿去,你想被老虎吃了啊?”
瓜娘趁机用眼神向何南福求救,结果人家鸟都没鸟她,继续低头削签子。那不废话吗?何南福可是个朝着妻奴的路上发展的潜力股。没办法自己硬着头皮上吧:“那个,娘啊,你说我挖了陷阱不去填上,万一别人不小心掉下去了,这冷冻寒天的怎么办?”
何王氏一想也对,万一掉进去,附近没人,上不来就冻死了。何南福确在心里撇嘴,心想估计不是冻死,而是扎死。这丫头的陷阱自己可是见识过的。那叫一个血腥。
何王氏实在想不出办法了,也只能想到自己丈夫,毕竟当过兵,虽然腿不方便,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那就让你爹去。”
“爹又不知道我的陷阱在哪里。这样吧娘,我和爹一起去,我们互相保护,这样也安全,不然爹自己去也危险不是?您觉得呢?”
“哼,你都想好了,还问我干啥?”何王氏说完就别了自己一眼回屋了。
瓜娘笑嘻嘻的,摸了摸还在旁边委屈的粮娃子:“等一会姐回来给你做杂碎汤吃啊,别伤心啦。以后你长大了姐指定带你上山。”又转头对地上的何南福说道:“爹,走吧,赶紧的,不然娘一会变卦了。”
何南福起身拍拍衣服,给了一句:“伶牙俐齿……”就拿起他的专用砍刀前面走了。
额……这爹是在耍酷吗?
父女二人赶到陷阱的时候,发现三个陷阱都有痕迹,只是其中一个除了一滩血,什么都没有。何南福观察了下痕迹:“估计是比较灵活的大型的野兽,扎伤后,跳出来了吧。看爪印,估计是豹子之类的,”
“咦,豹子?辛亏没碰上,不然指定玩儿完。”
何南福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对瓜娘说:“感情你还想猎个豹子?真把你能的。”
得,自己怎么说都没理,只怪自己当初打了只老虎,结果搞得爹不亲,娘不爱了。说好的关爱呢?哎……
这个陷阱没有收获就移步其他两个。第二个陷阱里有两只兔子,不过身体有点硬了,估计已经死了不止一天了。而且插在木刺上,凝固的血液使得兔子和木刺冻在了一起。何南福还是使了一些力气才把兔子拔出来。“你这也扎太多刺了,下次少扎点。一般的野兽都能困住,要是那厉害的,扎再多也没用,你看看你这把兔子扎的,满身的窟窿。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血腥。”
“爹,你怎么现在变的和娘一样啰嗦了啊?”
“下次,我不进山了,你自己和你娘说,你自己进。”
“呵呵,爹我错了,刚才说错话了。您大人大量”瓜娘卖力的讨好,结果只换来何南福的一个酷酷的白眼。
二人走到最后一个陷阱跟前,:“呀爹,这个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活的。而且是只大野猪呢。哎……底下好像还有小东西。”
何南福看着坑里出气多进气少的野猪,心中嘀咕,这也叫活着吗?它是半死不活才对。“你边儿去,我下去。”
瓜娘赶紧从坑边小心的跳下去,“这次我来,哪里能每次让爹下来。嘿嘿。”
瓜娘首先使劲把附近的刺拔掉,然后用力拍了下野猪的屁……股。结果原本还出气的野猪也最终闭眼了。
何南福忍不住的直嘴抽,僵硬的看着有点怪异的闺女:“你……这是在干嘛啊?”
瓜娘觉得自己无辜死了,不就轻轻拍了它一下吗?至于吗?何况它不死,自己怎么吃肉。“额,我就是看它还能反抗不?呵呵,为了安全。”
何南福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脑子有问题:“它都被你扎的开花了,怎么反抗啊?再说,也不用拍猪屁。股吧!女孩子家家的,多不雅观。”
“知道了爹,下次拍它脑袋。”有没有下次再说吧!敷衍过去亲爹再说。说着就一使力,“噗”的一下把猪从刺上提了起来,然后血溅了一身。
“啊哟,忘记它还有血,这可咋办,回去要挨骂了。”
“活该,赶紧的,你就准备一直提着猪在坑里站的呀?一会其他野兽闻着味儿就来找你了。”
只顾苦恼的瓜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囧态,赶紧提了一口气,使劲把野猪朝外甩去,何南福正好一接。就像合作了多年的老友一样,充满了默契。
野猪出去这才看到底下的野物,是两只野鸡。只是形状好想被野猪压的够呛。瓜娘顺手提起扔到坑外,把拔起的刺再用力扎了下去。两手往上一拉就跳了上来。又把血迹处理了,铺上掩盖物。
“你这是还准备进山?”
“呵呵,这陷阱还能用一次。怎么说也是用了我那么大的力气,不能浪费不是,下次就全靠爹您帮我争取了。我已经在家给您备上了好酒好菜了。您可一定要赏脸。”
所谓不打笑脸人,何况明显的贿赂,咽的何南福只能默许了。
瓜娘看着收了贿赂的爹,高兴的把另外两个陷阱盖好,然后抢着背起野猪前面走了:“爹,快点,我前面给你开路。”
何南福捞起兔子和鸡,随后跟着,低声嘀咕:“哪个用你开路了,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