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先一直探着脖子朝外看,直到看到瓜娘的身影,忙站起来迎接:“不是刚从你家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想……到什么,事吗?”呵呵,差点说溜嘴。
瓜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曹副参将也在啊?”
“不是啥参将了,以后就叫曹大哥吧!”
齐怀先莫名的吃醋:“对,对,你以后也叫我齐大哥,怎么说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知道不?”
瓜娘无奈的看着突然别扭的齐怀先:“好,好,齐大哥,曹大哥,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记得从北疆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个村子,但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养了很多山羊,我想买两头回来。想问问你知道不?”
“哦,你说的应该是小羊村吧!正好明天我要派人给我爹送点粮食过去,返回来的时候帮你买吧!不过可能来回的一个月,你能等的了不?”
“真的?能,能,太能了。呵呵,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得去给我弟去书铺买几本书去。”说着瓜娘牵起小弟就告辞。
“哦?买书?不是在上学堂吗?”
“他们先生也要投奔亲戚去了,所以以后就上不了学了。我想着买些适合他的书让他自己在家学习。”
曹明轩站起来接话道:“我那里有几本适合他看的书,都是我以前的了,就是上面有我自己写的注释,所以显的没那么新了,不知道你们好会不会嫌弃?”
瓜娘拍拍小弟的头:“赶紧这些曹大哥,没有什么比有注释的书更宝贵了。”
曹明轩没想到瓜娘还有这见识,笑了笑:“那我这就给你们取去。”
齐怀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关乎瓜娘,就莫名其妙,此时心里更是醋味十足,心想我有一房子的带有注释的书呢!可惜都在京城,不然哪里轮到曹明轩那小子。
瓜娘小心翼翼地把曹明轩拿给自己的论语,孟子,和诗经包起来。告辞完准备走的时候,齐怀先尽然一直跟着自己。
“你干吗不进去啊?”
齐怀先摇摇扇子:“当然是陪你去买书啊?”
“额,我自己去就好了。”
“你知道你小弟适合看什么书?”
瓜娘摇摇头。粮娃子也茫然的看着姐姐。
齐怀先率先走前面:“那不就得了,没人帮你们参考,你就等着人家坑你吧!”
瓜娘在后面撇撇嘴,嘀咕道:“别扭的家伙。”
几人来到四方书铺,这是府城唯数不多还营业的书铺。当然很快也要关了,因为一进铺子,空空如也,没有客人,只有两个伙计在下架一些纸笔什么的。
“秦掌柜这是也要关门了?”
“呦,是齐公子啊!有些年头没见了。您这是来买书?”
“是啊!带朋友来买几本书。秦掌柜这也是要关门了吗?”
“哎,是啊!饭都吃不上,谁还有那钱来买书啊!这大街上,除了灾民,什么都没有。书还没收起呢!有看上的就便宜拿去吧!”
齐怀先点点头带着两人来到书架。瓜娘也被这么多的书吸引着。所以最后瓜娘买的书比粮娃子的都多。
当然瓜娘对那些四书五经根本没有兴趣,而是选了一本厚厚的地域特色的书,名字叫起业地志。还有一本是起业历来的历史记载。以及一些本土文化色彩或技艺的书籍。
粮娃子已经完成了百家姓,三字经和千字文这些初级入门的书了,所以齐怀先给他选了一些辅助开始学习四书五经的书籍。
秦掌柜翻了翻几本书:“平时卖什么价,齐公子应该都知道,现在买卖不好做了而且我也是为了减轻存货,所以都按收的价给你们。这本地志虽然是拓印出来的,但还是很珍贵,我平时都卖18两银子呢!你们就给我个成本,5两银子吧!还有这几本都是一两银子,那两本杂记就五百文。你们看这样可行?”
瓜娘不懂这书铺行情,茫然看向齐怀先,对方笑着对掌柜点点头:“秦掌柜是实诚人。给的价格也公道。”
秦掌柜听几人都满意,就开始扒拉算盘:“叭,叭……叭叭……”
“总共是10两银子。我再送你两打纸。”
瓜娘看掌柜的转身从地上提了一打纸,旁边一堆是碎墨条和残缺的纸笔。
“掌柜,您那一堆是要干吗啊?”
秦掌柜顺着瓜娘的手指看到自己旁边打扫出来的这些后,叹口气:“哎……好纸笔都卖不出去,何况这些残缺的呢!我准备收到库房,看以后年限好,就处理了。不好就当扔了。”
“那我能收留那些吗?”
“哦?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那些虽然都是好东西,可残缺了就是残缺。当不得使唤。如果正经做学文可不能用这些东西。”
瓜娘笑笑:“算不得做学文,就是拿回去给我弟弟练练手而已。”
秦掌柜点点头:“哦,练字到是足够了。行吧,你把那些都拿去,还有刚才还收起来的一筐。都给你。给我五百文就行。”
“真是太谢谢掌柜的了。不知道有没有中等的纸。我的意思是比这种的纸好一点的。”
秦掌柜走到打包好的一个包裹前,打开,拉出一打纸出来。纸张比平时用的白了很多:“这个纸属于价格不贵,而且质量不错的。写字印的很浅。五十文一打吧!”
瓜娘摸了摸光滑很多的纸,激动的不的了,要知道,听大姐说,姐夫考中童生后,准备考秀才的时候赶上了前朝余孽的事情,所以朝廷暂停了科举。
后来又加上饥荒。所以考秀才就耽搁下来了。但是王三为秀才这个考试可谓是下了大功夫。就写文章的纸都花出不少银子了。
写文章和练字不一样。练字可以凑合用差一点的纸,但文章用的最次也得中等的纸张。所以何杏老念叨自己丈夫的一打纸都要花二两银子呢!
“掌柜的,那给我来十打。”
额……屋子里的几人都愣住了。虽然是便宜,但也不用这样购物吧?难道买纸回去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