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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农忙

今天是所有人要参加农忙的时候了,而在镇上干活的大伯父是在昨天的晚饭后回来的。自己小辈也只是去上房给人家打了个招呼而已。想想当时的情景就想撇嘴,爷奶的喜色溢于言表不说,最高兴的那人就是大伯娘了,笑的嘴巴都快咧了耳朵上了,而最可气的就是大房那龙凤胎竟然狐假虎威起来,对众兄弟姐妹发号指令,尤其是对自己。顿时暴脾气就被气出来了,威胁了他一番,他才收敛。话说威胁小孩确实挺丢人的,但自己也算小孩啊,何萍那丫头就是个抓牙兼军师,小胖子何壮说东她绝不敢说西。一看就知道家庭地位很底。

而传说中的那大伯父,自己只是抬头悄悄瞄了一眼而已。长的一副奸臣样,又细又小的眼睛,配着一副修的狗啃一般的八字胡,真是充满滑稽。穿着一身满是褶子的姜黄色绸缎,一看就是粗制滥造。这样的一个形象直接让自己对她们全家都没什么好印象了。不过大堂哥何强和他媳妇还不错,只是总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势头。

天刚蒙亮的时候,就听到奶叉着腰在院子里大嗓门子吼道:“一个个的还不起来,都是讨债的,没看见天快亮了吗?难道让我这个老婆子一个一个的去请你们?”话音落下不久才看到各房接连的开门出来。大伯娘谄媚的过去挽着何李氏的胳膊道:“真是让娘受累了,昨晚东福念叨了您一晚上呢!说咱家全凭有娘在他在外面才放心呢!”何李氏笑这问道:“我儿真的如此说?还真是没有白疼他,我的赶紧给他煮颗蛋吃,今天要干很多活的,饿着我儿就不好了。”说着又觉得今天这大儿媳看着额外顺眼,就大方的说道:“今天给壮娃子也煮一颗。你快去给你家男人打水洗脸去,这里不用你了。”转头又大喊“南福媳妇,西福媳妇麻利点做饭,大家马上就的走了。”何金氏一看今天这马屁算是拍对了,不单不用干活,还给儿子争取来一颗蛋。话说在何李氏心里,再好的孙子都不如儿子,所以平时就对大房的何壮还行,其他的都入不了她的眼。

早饭过后,男人们就先下地了。余下的女人们收拾完饭场就坐等何李氏安排谁留下来做饭。这在每年的农忙时候都至关重要,因为做饭的总是比下地干活的轻松一些。二房三房到无所谓,毕竟他们平时就是个苦力,所以也没什么期待。只有何金氏在那里上串下跳,鞍前马后的讨好着自己的婆婆,只为就像往年一样得到做饭的活计,不单轻生,又能偷吃。结果没想到今年变了,自己讨好了一早上都付之东流了。何李氏其实也很无奈,平时有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年做饭的活也都给大媳妇,可自己老头子刚走时和自己说的话,实在是……何金氏每天偷奸耍滑的,做饭更是不见人影。所以厨艺难免差了些。做的饭要不半生不熟,要不就是糊了或咸了。实在是难以入口。所以老头子说农忙大家都要吃好,结果每年农忙吃的都不如平时。今年不能这样了。让自己安排轮着来,不然会召人闲话的。何李氏郁闷的说道:“今年就老三媳妇留一个闺女做饭,明年老二家的。其他人赶紧走吧!”说着,不等别人反应就率先走了,实在大儿媳的眼神太令人受不了了。

而此时在地里的瓜娘和二房的姐弟三个,还有大房的嫂子一起在麦地后面拢前面男人们割倒的麦子。得知今年轮到自家娘亲做饭,所以主动要求下地,让大姐在家给娘亲帮忙。毕竟自己有的是力气。

还别说二房的几个姐妹和弟弟看着胆怯,熟悉了还是很好相处的。只见几人边拢麦子,边互相笑闹攀比谁拢的多。而大房嫂子就相对来说不合群很多,也许人家觉得已婚妇女了,不爱和咱小屁孩玩闹。看着拢起的一堆一堆的麦子,内心突然豪情万丈。这就是丰收的喜悦。好吧……虽然自己没参与过种植,但还好参与了收割。最前面割麦子的是爷奶,大伯,二伯,大堂哥,大伯娘,二伯娘。中间的是所有小孩和大房嫂子,最后的是自己的爹,因为他腿的不便利,所以只能在后面编一下草绳,然后把拢起来的麦子捆住。

正在自己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只听便宜奶奶喊道:“瓜娘,你过来。”当自己直起腰看去的时候,发现奶和大伯娘站在一起,正朝着自己喊。想了想这又是要闹哪出,就迈腿走去。小家伙何彪虎头虎脑的扒着自己的腿说道:“瓜娘姐,你一定要小心啊!”看着这个昨天还怕自己要命的小家伙,今天就粘自己胜过粘自己的亲姐了。开心道:“放心吧!没人能欺负得了你瓜娘姐。”然后摸摸他的头,对着担忧的众姐妹摆摆手走了。当走过奶的跟前的时候,发现何金氏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心虚,立马不好的预感就来了。何李氏不耐烦的说道:“瓜娘你也大了,今年你也割麦子吧!镰刀也就那么多,你就先替你大伯母吧,让你大伯娘去帮你拢麦子,再说今年做饭都是你大伯娘让你娘的。”话音刚落众人都惊呆的看着何李氏,甚至男人们也停下来看向这里。毕竟自来人们家除了极穷人家,大都不会在农忙的时候让小媳妇们割麦子,小孩就更不可能了。毕竟不说影响速度,最主要的是会被人笑话说家里没男人的。对于没有割过麦子的瓜娘其实还真想试一试,只是实在烦这个便宜奶的偏心。但别人不这么觉得,何有光黑着脸说道:“家里男人还没死光呢!怎么就用个孩子来割?娘儿们唧唧的,割不了的都滚蛋。”何李氏还好,毕竟知道不是说自己。但何金氏可吓坏了,这是第一次被公爹骂。虽然没有直呼姓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说自己了。

何有光其实也憋屈,真没看出来这大儿媳真没用,刚割没几根就开始扭一下腰,抬一下胳膊的怨言这那的。现在到好,还忽悠老婆子让个娃娃替她干活。何有光是对这儿媳各种嫌弃,但他从来不说自己大儿子那割几下就站那里偷懒的架势。还真应对古话,儿子是自己的,媳妇是别人家的。而一脸生无可恋的何东福也很郁闷,毕竟自己长年不干农活,天天的活就是指挥的别人干活,肚子上面的膘都老厚了,实在是干不动啊!

何李氏看着羞愧的要跳河的大儿媳,忙对老头子说道:“哎呀反正瓜娘力气大,就只是让她试一下,一家人互相帮忙也是可以的嘛!”瓜娘插话道:“那行,我先试一下再说。”说着拿起何金氏的镰刀开始割去了。老爷子一看人家都乐意做,自己还做啥恶人,再说这孙女确实力气大,就自己干自己去了。这可把婆媳两个人开心坏了,没想到瓜娘今天突然这么好说话。而瓜娘其实是为体验下割麦子而已,帐还是记得的。只是自己好像没什么做农民的潜力,看着手里的麦子……长长短短的,有的麦穗也被自己用镰刀刮烂掉在了泥土里。明明一样割为什么结局不一样,一下激的自己斗志昂扬,朝着更多麦子割去。还没割几刀就被何李氏快要哭的喊声震住了。“老天爷呀,死丫头片子你赶快停下来。”当自己睁着一双呆萌的双眼站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奔跑过来的奶和前面满眼心疼的男人伯伯们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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