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小定了个瑶浴卡，她下次来付钱。
下班回宿舍，小蓝就去找罗尔说本来她瑶浴卡还有一大堆是够做的，就是监主进去和她聊了聊就成了。
“你知道监主和她说了啥了吗？”小蓝凑近她故作神神秘秘。
“说就说别凑我耳朵边，痒痒人。”罗尔睨她一眼。
“说什么十二级沸腾、玫瑰花什么的。”
小蓝捏了一颗溜溜梅放进嘴里，嘴里含糊不清，“泡其他的瑶浴没有什么禁忌，唯独这‘十二级沸腾’嘛，可是要求夫妻双方72小时不能同房的。”
“也不知道监主为了进钱，又怎么夸大效果了。
“监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次让我给她泡瑶浴，真让我去隔壁超市买了一束玫瑰花，就赤红暗黑的瑶浴水再配上玫瑰花瓣。水我还没放得特别多，她胸前两片肉根本就遮不住，监主就像那种巨婴的感觉，什么东西太大了就过了。她自己都说跑步的时候特别累。
哎，你知道吗？监主有灰指甲，她脚上的大拇指头指甲分成两截了，脚掌干裂烂纹好多。
她还说她的脚气好多了，好久没有复发了。瑶浴水还对脚气有效果。我当时就觉得还好瑶浴水消炎杀菌，不然把拿药包给她搓身体，脚气细菌过我手上怎么办。”
罗尔把翻了几页的书合上，叹了口气。“好了，这些你在我面前发发牢骚就好了，在会员那里其他人面前不要说。”
“我知道，我也就和你提一提，监主人前人后两幅嘴脸，上一秒训我们训得要死，什么话都骂尽了，下一秒客人来了，笑脸相迎。对会员尤其是有钱的，可劲得好，没钱的有钱不花的开始算计了，买的点心零食收起来只给那些大A客吃。关键她真心对那些会员好也就罢了，人家会员办得最便宜的卡也不低于大几百一次的，正品精油不用，给人家换成某宝买得十几块钱一大瓶的精油，让我们把它灌在正货的精油里，你说说，除了那些最早一批的一直在用正货的精油的会员，像刘姨那样的，剩下的都给换了。产品换了，效果打折扣了，就说是我们手法的问题，还说我们偷懒，不给会员好好做。再这样狠狠扣我们的钱。你说她仗着没文化就不讲理了嘛。精油产品的效果也是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啊，不说别的，那个药液还含什么醇可以可以镇痛，药油可以化瘀的。”
“是薄荷醇，能兴奋中枢神经使皮肤毛细血管扩张促使汗腺分泌消炎镇痛的功效，且含有的芳香烯可以疏肝理气。药油有生川乌生草乌红花一些药材，温经活血、消瘀散结、缓解风寒湿痹。你没事多背背。不然到时候要用得时候就又得抓头了。”
不等要用上的时候，小蓝现在就抓头了，“我给会员做得时候，她们有得就呼呼大睡睡觉了，根本不拉呱，我若是像个小蜜蜂一样，在她们耳边嗡嗡嗡个不停，合着就又会找监主投诉我了，那些会员一个一个猴精猴精的，有个怎么说的，‘一听你开口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了。就很难搞。”
“这些话不是让你一字不差的背给会员听的，是你自己得了解，不然会员问你，‘你们家的精油有什么效果呀？’你答不出个一二三四来，我们所有背得东西都是背给自己听的，自己去理解，碰上那种直爽的客人呢，你就弄成大白话讲给她听，那种就爱听专业的，你就讲专业给她听。”
“好吧，你总有道理。”小蓝是蔫掉的茄子。“今天我不想听道理。”
“不是，你在绕弯子我总得陪着你啊。好，道理关门歇菜了。”
小蓝的眼眶瞬间红了，“今天监主又骂我，指着鼻子骂，骂我也就算了，我爷我奶我爹我妈我祖宗十八代招她惹她了，她都骂尽了。”
“她一向过分你有又不是不知道，骂人者的话，做不得数的。”
“其实是件很小的事，胡小小在里头发汗，我去给她倒红糖水，监主接过我充好的红糖水就进了胡小小的房间，不止有我刚刚和你说得，还让她接着做个项目。监主从房间里出来后就对我说，胡小小还要做个项目，我下面还有客人接不上，让我和垚垚换一下。让垚垚给胡小小做，胡小小大半年没花钱了，她来得很少，但凡来都是我来做得多，今天这次她刚有点苗头，就迫不及待要换人。我当时觉得虽然一直是我服务，铺垫的，但是监主也进去临门一脚促使成卡了，虽然主管是有这个责任帮美容师做业绩，但是监主既然开了口，那么和垚垚五五分也没什么，都是一个店的同事，除了休班每天都呆在一起，比跟家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也是姐姐妹妹的，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拿人家当姐妹，人家拿我当屁。我就去给另一个会员做了，做完下楼千资料卡，她刚好在吧台坐着，写自己的人头，那个时候我都在想着她，我还说，瑶浴的人头就写在你那吧，她连谢字都不说就嗯了一声，胡小小的瑶浴是我给泡的，她顶多接手以后就把瑶浴水放掉，湿了的浴巾扔进塑料桶里等着杜哥过来来送去干洗。
我去看日报，看她只些写了项目没写钱数，我就说，小小美女开得瑶浴卡你怎么没写。
她就说胡小小定了一个，没有交钱。我就问她交定金了吗？她摇头。我就炸了，是店里人都知道，说定了没用，钱交上来才算，没交齐至少也得交个定金。要不然下次不是你跟的话，你之前铺垫得再多也都是为别人做嫁衣，她都不拿我当姐妹，我给她做什么嫁衣。阿呸。
你看一到要出业绩了，或者不花钱的客人培养出来了，就轮不上给我做了。亏我还想跟她五五分，她是一分都不想从她手上溜走。”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明天去和监主提一提。”
“算了吧，这种事之前就有过。你说说我干这么久了，资产都是负数，我觉得我挺不适合干这行的。不过你也挺厉害的，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抱怨过。”
“我抱怨过啊，只是没用。做不下去可以离开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但是另一个地方如果还是遇到类似的事情又怎么办呢？算了，别想这些了，我买了点心蛋糕你尝尝。”
一听有好吃的，小蓝的眼睛光亮了。
罗尔从一个纸袋子里拿出来，有蛋挞还有三盒东西，有一盒里面长方型金灿灿一块一块的蛋糕。有一盒里是一块一块小的蛋糕是正方形。还有一盒是上面是铺着坚果瓜子的脆皮夹心乳酪的感觉下面是蛋糕体占据了盒子的整个面积没有切割。
罗尔把随带的叉子撕开包装纸递给小蓝，把包装都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