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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难以抉择

萱儿到了御书房本想去请陛下,可是刚到门口就被章公公堵在了殿门口,她又不敢回未央宫去,只敢在御书房外等着。

御书房内,太尉大人正在面见圣上。

自从毓妃和皇后的事情,毓妃皇子无故死了,所有人都说和皇后有关,毓妃又因为刺杀皇后无果上吊自杀。因为苏丞相的关系,调查皇子去世的案子也不了了之,太尉大人因此同苏丞相正面决裂。

锦太尉跪拜道:“陛下,苏丞相多年以来位高权重,权势熏天,也做了不少为非作歹的事,克扣军饷,打击政敌,污蔑忠良,他的罪状数不胜数,臣这里有不少的罪证”。

梁晔坐在龙椅上,像是没听到一样,面无表情,良久,才开口道:“苏丞相是做了不少坏事,但是人家是国丈,又是当朝宰相,苏家自开国以来一直是梁国的肱骨之臣,朕怎么也要给苏家一些面子,这些小事能了则了吧”?

看着龙椅上淡定自若的皇帝,锦太尉也有些摸不透了,苏丞相威胁皇权,皇帝没道理不惩治的,想了想,又道:“陛下,若是不想办法扼制苏丞相的权势,恐怕有一天皇帝陛下也会成为傀儡的”。

梁晔将奏折重重一摔,锦太尉吓的虎躯一震,他一个武将说话也是没轻没重的,皇帝来这一下,他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磕头认错道:“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老臣的意思是……”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梁晔打断锦太尉的话,太尉大人触怒龙颜,看皇帝让自己下去,也就赶紧退下了。

锦太尉走了,梁晔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梁晔知道之前苏丞相有恩于锦太尉,所以尽管锦太尉为人忠厚也从不与苏丞相为敌,而苏丞相一直想拉拢锦太尉也没有成功,梁晔之前就是怕他们两人联手,所以才有了后宫的那场波动,如今锦家跟苏家是再无可能联合,想对付苏家就容易多了。

但是苏家这么多年来在朝中党羽众多,盘根错节,在军中也有不少的人,若是突然降罪与他恐怕会引起动乱,况且自己登基也是借了苏家不少力的,若是贸然降罪苏家,岂不是陷自己于无情无义之境地,让天下人耻笑。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不动,敌先动,只要苏家先动手,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铲除苏家,连根拔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的砍掉苏家的党羽,逼苏家出手。

处理好这些,梁晔叹了口气,又准备去长乐宫门口碰碰运气,说不定楚苒心情好就可以见他一面呢?

梁晔一出御书房,萱儿赶紧迎上去,跪下道:“陛下,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还请陛下过去看看”。

梁晔一看是皇后宫里的人,本来不想理的,后来又觉得有点对不住苏逸雯,又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了?”

萱儿吞吞吐吐道:“旧疾……旧疾复发……复发”,皇后又没什么病,只是发疯而已,萱儿也只能这么说了。

梁晔见宫女支支吾吾以为皇后又出了什么事,不去看看又不好,所以就去了未央宫。

“皇上驾到……”

苏逸雯一听梁晔来了,赶紧整理好了面容,走到殿前迎驾道:“恭迎陛下,陛下万安”。

梁晔看苏逸雯脸色红润,一点都没有病态,便知道是故意引自己来未央宫的,梁晔问道:“听宫女说你病了”。

苏逸雯也没想到梁晔问这个,忙浅笑盈盈道:“看陛下来了,病也就好了”。

梁晔心中暗自嘲笑,也不想同她多言语,便道:“朕来看看你的,既然你无碍,朕便走了”。

一听说梁晔要走,苏逸雯赶紧走上前去拦住他,梁晔看苏逸雯放在他面前,又问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苏逸雯道:“臣妾有话跟你说”。

梁晔道:“什么话?”

苏逸雯看着他道:“陛下先坐着,臣妾跟你说”,上一次她已经放下自己的颜面了,她也不怕了。

梁晔没办法只得坐了下来,苏逸雯唤宫女上茶上点心,梁晔见她如此麻烦又道:“皇后有什么事赶紧说,朕还有事要忙”。

苏逸雯支支吾吾,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父亲希望我能赶紧替陛下诞下麟儿,绵延后代,臣妾想这也是我身为皇后的责任,陛下不可无后,还是让臣妾给你生个孩子……”

苏逸雯的话梁晔懒得听下去,苏丞相自然是想赶紧让皇后生个儿子,到时候太子继位,梁国就是他们苏家的了,想到这儿就更气了。

梁晔起身预备走,苏逸雯拦在他面前,含着泪看着她,双手一挑,凤袍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娇媚的说道:“陛下要入夜了,就留下吧”,苏逸雯想身后抱住她,梁晔避过她的拥抱赶紧拿起地上的衣服,给她遮住身躯,又说道:“朕真的有事要走了”,说完越过苏逸雯,向殿外走去。

苏逸雯没想到自己明目张胆的勾引都没用,心碎无比嘲讽道:“陛下是要去长乐宫碰钉子吗?”

梁晔一听有些怒了道:“朕去哪里好像不用跟皇后交待”。

苏逸雯苦笑道:“那个女人不识抬举,有什么好的,简直是罪该万死”。

梁晔发怒手指着苏逸雯让她闭嘴,呵斥道:“她什么样用不着你来说,皇后做好自己的本分才行”。

苏逸雯苦笑道:“臣妾想做好本分,也得陛下给机会才是”。

梁晔不想再同她废话,拂袖发怒而去。

梁晔来到长乐宫还是被拒之门外,又等了一夜,还是没有等到出去开门又去了早朝。

早朝之上,梁晔事先安排好的几个官员弹劾了相国府近期的罪状,梁晔听了大怒,却又从轻处理了。

这些事,梁晔心中有数的很,他就是要像猫抓老鼠一样,一抓一放,让那个老鼠先受不了,最后才能抓住大老鼠。

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苏逸雯等在那里,梁晔见着苏逸雯有些不高兴,冷着脸没理他就去批阅奏折,苏逸雯凑了过去道:“陛下臣妾亲手做的糕点,你吃一口吧”。

梁晔没理她,转过头去,苏逸雯又走到另一边将糕点递到他嘴边,梁晔看了看她,眼神突然一沉,吃了那块糕点。

苏逸雯笑了,说道:“陛下昨日的事是臣妾不对,臣妾不该那么说谨妃妹妹,臣妾……”,苏逸雯正说着,梁晔就晕了过去,吓的苏逸雯赶紧叫了太医。

听说皇帝陛下晕倒,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轮流把脉,最后说是皇帝中了毒。

公西羽一排查,竟然查到了皇后送来的糕点上,太医断定糕点上的毒跟皇帝中的毒一模一样。

苏逸雯百口莫辩,痛哭流涕说冤枉,毕竟是皇后,公西羽也不敢做什么,只是把她关押在了未央宫,苏逸雯在未央宫一直再喊“冤枉……冤枉……”,听得人浑身哆嗦。

梁晔的毒很轻,两个时辰就醒了,醒来后,梁晔将苏逸雯打入了天牢,说是要严刑拷问是谁指使毒害皇帝。

……

“呃……”

阴暗森冷的牢房里传出一声强忍着极致痛苦的闷哼。

苏逸雯双手被绑在刑架上,眉心紧紧皱起,汗滴顺着脸颊滑落。

她在这里被严刑拷打了好几个时辰了,她冤枉,真的冤枉,但是没有人信她……

她侧着头,双眼悲凉地看着手腕上被划开的口子,鲜血不断地往外涌,顺着缚着她手的铁链凝聚淌下,鲜红的液体折射着冷铁幽森的暗芒……

那双眼里,有怒,有痛,有讽刺,有狠厉,有不甘……唯独没有泪和妥协!

公公被那狠绝的视线吓退得后退了半步,尖着嗓子吼道:“愣着做什么,上刑,上刑啊,重刑……”

话音刚落,各种刑器又上来了……

痛…… 苏逸雯痛得冷汗凝聚,疼得痉挛抽搐,又一次的晕了过去。

……

皇后毒杀皇上的事,很快被传的人尽皆知,苏府也不例外。

苏临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梁晔身前,三跪九叩道:“求陛下开恩,放过我妹妹,妹妹心性纯良,绝不会加害圣上”。

苏临这个人,匹夫之勇,苏丞相老谋深算,养出来的子女倒不是心怀诡计之人。

梁晔冷哼道:“你妹妹不想杀我,那你父亲呢?难保你妹妹不是受了丞相大人的蛊惑,毒害于朕”。

苏临赶紧矢口否认道:“陛下明鉴,父亲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望陛下明察,查出陷害妹妹之人”。

梁晔道:“明鉴?丞相大人可是做了不少大逆不道的事,今日朝堂上就有不少弹劾他的人,你的父亲你应该清楚,自恃功高,胡作非为”。

苏临赶紧一拜再拜道:“父亲是做了不少错事,但是谋害圣上的事是绝对不敢的,还请陛下放了妹妹,查出幕后真凶”。

梁晔清楚苏临不救出苏逸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苏逸雯他不能放,他也不会让她死,只不过是让她受些苦而已。

梁晔道:“爱卿先回去吧,这件事跟你们苏家有没有关系朕会查的一清二楚的,若是无关,你妹妹自然会没事的”。

苏临拜谢圣恩,又道:“还请陛下先将妹妹从天牢放出来,妹妹身子弱,恐受不了”。

梁晔见苏临不依不饶,一怒之下将他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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