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捕头也被惊呆了,不知对方怎么如此大胆就敢出刀。
“我知道你是高俅的儿子,我正要找你爹,没想到先遇到你这个祸害了。还有,对我出言不逊可也是要诛杀头的。”说完聂尚又转头对着捕头说道:“我知道你的顾及,不过你不用怕,此事与你无关。你把人带回开封府,跟秦桧说是燕京府的小王爷让你带回去的,让他把人看好了,我没开口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见那个捕头还在迟疑,姚顺拿出皇宫的腰牌说道:“小王爷的话你也敢不听吗?是不是活腻歪了?这汴梁城到底谁说的算?”
捕头见到皇宫腰牌,又听对方自称小王爷,还认识少尹秦大人,知道此事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就要拉着满含怨恨的高衙内走。
“我说让你把人带回去,你们开封府就是这么押人的吗?”聂尚看着捕头说道。
那捕头听言,也只得一狠心,拿出手镣给高衙内带上。
“小子,你等着。”高衙内眼神阴狠的盯着聂尚。
“我说过,对我出言不逊,可是要杀头的,你要想清楚。即使高俅见了我也要跪着说话,你胆子就这么大?”说完聂尚也不再理会高衙内,三人策马离开。
捕头一路小心翼翼的给高衙内陪着不是,给他松开手镣,只是不敢把人放了,见到对方能亮出皇宫的腰牌,捕头也知道不是凡人,只能两边都不得罪。
高衙内只是摸着自己的头皮,满心的愤恨,只想着回去跟自己爹告状,弄死那个黑衣少年,然后再把旁边的少女轮奸至死。
“对了,刚才那个小子说自己是什么小王爷?”
“衙内,说的是燕京的小王爷。”捕头强装着献媚的说道。
“要真的是小王爷,那还不好办了,不过老子在汴梁城纵横这么多年,也没听说汴梁城里有小王爷啊?会不会是他诓我?”
“不会吧,人家拿出来的可是皇宫的腰牌。这个小的一眼就认出来,绝不会有假。”
“那这倒是不好办了,你快去找人通知我爹。快去…..”
捕头只得差衙役去高俅府上通知高俅。到了开封府,捕头赶紧找到少尹秦桧,把事情过程详细的复述了一遍,也不敢添油加醋,毕竟两边自己都惹不起。
“这下高衙内可真的踢到铁板了,这小王爷可离开京城六年了,才回来就又给我找了件大事啊。”秦桧此时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吩咐道:“想办法通知太子,得给高俅保下他这个儿子。去通知高俅了吗?”
“已经着人去通知了。”捕头说道。
“嗯,先把人关进打牢,按普通犯人对待…..”
“大人,真的关啊?虽说高统领现在被革职了,但是到时候太子继位了,不还是会官复原职……”捕头担心的说道。
“官复原职又怎么样,你没听清对方说自己是小王爷吗?燕京城的聂王爷的儿子,聂王爷你不知道,司天监你总还有印象吧?”秦桧一副无奈的语气说道,当年他也是见识过司天监的手段,郑禹当年随行的几个人死后,自己也是配合过司天监擦过屁股的。不过高衙内也得想办法保住,自己也给太子干了不少事情,只等着太子继位以后能提拔自己,若是现在连太子心腹的儿子都保不住,以后在太子那边肯定再也难得到赏识了。
……….
而高俅此时跟两万人一起跪在禁军西大营的校场中瑟瑟发抖,高台之上的几个禁军将官,最开始的那个被聂尚一枪刺死,剩下的只要被李真点到名字就被刀斧手拖了出去,不用想肯定是砍头了,连审问都不用审问就被砍了,可想这次是多么严重的清洗。被砍之人高俅也全认识,甚至他们背地里跟着哪位相爷高俅都一清二楚。至从自己成功抱上了太子这棵大树以后,两位相爷都给过自己好处,让安排人在禁军之中,高俅本就是贪财之人,再加上太子的纵容,此时西营禁军之中大部分被安排进来的人都经过自己的手。
人被拖出去的越来越多,高俅心崩得也越来越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点到自己的名字。
台上的聂从文之时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两万人,面无表情,让人琢磨不透在想些什么。
李真看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对着聂从文问道:“这高俅要不要杀?”
“舅父,还是放他一马吧,毕竟是太子的心腹,若是就这么杀了太子恐怕会怨恨叔父。”
“我现在还怕他怨恨吗?抓了李师师,太子恨不得打到我府上。”李真苦笑着说道:“你这次好好劝劝太子,毕竟以后他还要继承我大越江山社稷,总是这样也…..”
“从文知道,舅父放心。”
“那我就让高俅回去了,哎……”
高俅被带到李真和聂从文的面前,跪在地上依然止不住的发抖。
“今日饶你性命,若是他日你再敢蛊惑太子,小心你项上人头。还有,今日之事若是从你口中传出去,也小心你的人头。”李真对着跪在地上的高俅说道,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高俅如同梦游一般离开了西大营,出营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看到高台上身着黑色披风的燕云王怜悯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禁军,还有营门行刑台前堆如小山般的人头。
混混沌沌回到家的高俅得到了一个更加令自己恐惧的消息,燕云小王爷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开封府大牢。一想到燕云王那挥手间就让两万禁军不敢动弹的手段,高俅不断的打着冷颤,但也又能不管自己的儿子死活。高俅本来就身体有疾,此生注定无子嗣。好不容易有个远方堂弟愿意认自己为父,以后还要靠着他养老送终,左思右想,只能去找太子求情了。
刚准备去太子府,开封府又有衙役送来消息,说太子在开封府传高俅过去。高俅心中一喜,只要太子在,自己的儿子命就保住了。连禁军的衣服都没换掉,就急忙跟着衙役奔向开封府。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可要救小人儿子啊。”刚见到太子本人,高俅就跪在地上哭喊道。
“快起来,快起来。本来就是我连累的你丢了官职。哎,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我记得你的好,赶快带着你儿子出城,先在燕京郊外待一段时间,千万别被我那侄儿找到,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动了杀人的念头。我亏欠这个侄儿甚多,不好为你说情,你们俩先去出去避避,等我侄儿离开了你们再回来。”太子扶起高俅说道。
想了想太子又对秦桧说道:“此事你做得甚好,我记着你这个人情。”
本来太子是被禁足在家,秦桧找人通知的他,知道此事后太子便急忙偷偷赶来,此时怕被太子妃发现自己出来,处理完后只能赶紧回去。
太子走后,高衙内也被带了过来。见到高俅后马上哭喊道:“爹,孩儿被人欺负惨了,爹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秦桧见状厉声说道:“你还敢叫喊,若不是太子偷偷保你性命,你现在还能活着说话?可知道你惹得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