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婆婆的意思，他们不能这么快就束手就擒，必须等事情闹大了才能出来受罪。
从以往惯例来看，他们必然不会安分守己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天，两人经过一番简单的乔装打扮，又来到的熙熙攘攘的黄粱城西大街。
公告栏跟菜市场总是每天人口最密集的地方，长歌跟阿莲在公告栏对面的小茶摊上点了一壶茶，还有一些小果干，听着一旁的人天南地北的胡吹海聊。
八卦是唯一只需要口头表达就附有魔力的行为，一旦从一个人口中说出来之后，便会被其他人变本加厉的传播，添油加醋，仅仅凭借只言片语，便可以编造成一个庞大到让人津津乐道的大故事。
这不，最近被传播的最热闹的，当数杀人不眨眼的连环杀人狂魔。
长歌也是好奇，这连环杀人狂魔到底做了多少让人厌憎的惨案，又是如何成为罪犯口中的狂人的。
喝完一盏茶，长歌了解了大概，从他们口头表达的语言可以看出，确实没有人目击过连环杀人狂魔，通俗的面目狰狞五大三粗，是对杀人犯最大的误解。
不过，从他们描述的程度来看，这连环杀人狂魔所使用的杀人手段确实极尽残忍，不但杀人，还诛心。
在他所酿造的惨案之中，还有很多人是心甘情愿自杀的，手法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便是死无全尸。
通常情况下，自杀的人，确定了某种死法之后，便会准备好需要用到的一切，而这个过程其实很容易让人看出端倪。
即便这部分人真的走到了自残自杀这一步，在他们行动的不久便会被人发现阻止，又怎会将自己的身体毁的如此彻底。
这中间出现了很关键的两点：接触、时间。
一个人即便有自杀的念头，也会因为顾虑而变的犹豫不决，他们内心会有一个挣扎的过程，不到万念俱灰的时刻，他们不会走的这么决然。
而且，很多人在自杀的过程中会后悔，即便没有活的可能性，他们会挣扎求生，本能的作出反应。
人的身体机能，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会作出应急反应。比如，自残的人，他们在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短暂昏厥的状态，而昏迷的过程中也有可能中途就失血过多而死了，或者是其他的意外，例如缺氧或者冻死。
正因如此，自杀的人，几乎不可能持续的对自己的身体作出大规模的损害。
杀人，诛心，还不用自己动手，这中间必然有一个推动者跟这些自杀者长期接触，一步步的洗脑，一步步的将人推到地狱深渊。
连环杀人狂魔作案地点很分散，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没有规律可循，流动性很大，仅凭这一点，的确很难确定身份。
但是，他杀人的时机很讲究，一般都在大规模自杀之后。
所以说，这个人，很擅长潜伏，很有耐心，外表应该平易近人，拥有一份光明正大跟大众接触的工作。
杀一拨人换一个地方、接触面广、受众防范心小、来的时机跟走的时机为人所知却不招人起疑。
长歌不断的在脑海里清理思路：能轻易接触到濒临绝境的人，接触的过程中为人所信服，还能全国各地到处走，每次犯事都能顺利逃脱，还有一群默默无闻的追随者，这会是怎样一份不招人起疑的工作呢？
这个连环杀人狂魔，狂就狂在他杀人很少自己动手，而每次动手似乎都是在长期的压抑之后，所以他杀人很粗暴、很血腥，没有特定目标，场面杂乱无章，完全是为了泄愤。
为了泄愤而杀人，内心压抑，可见，这个人表面上从事着这份工作，实际上应该并不喜欢。
仅凭长歌自己，确实没有办法通过这些信息将人定义在某个领域，毕竟她到达这个世界也是走马观花式的欣赏，对这个世界的风俗文化了解甚少，在不擅长的领域里苦苦挣扎是不会有结果的。
所以，这一切还得靠老婆婆，她拥有一手好资源，人力物力财力具备，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手也伸的比别人长，智商与能力共存，应该很容易确定范围。
又或者，其实她早就确定了范围，只不过很多事没跟长歌挑明，为的就是请君入瓮。
其实这么一想也有可能，连环杀人狂魔居无定所，老婆婆如果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行踪，又怎会决定在黄粱城演这一出戏？
既然知道行踪，却不敢贸然动手，难道这个人也是手握权力？
能让老婆婆这种雷厉风行的人畏手畏脚，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到了这里，长歌算是明白了，老婆婆就是拿他俩当炮灰，她那张嘴，想要说出让人喜欢听的鬼话还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