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一惊,她实在没想到最爱张罗婚事的吴夫人会突然这样问自己。这吴家是当今皇后的母族,身份尊贵。她只好恭声道:“舒苒今年刚过十四。”
吴夫人听后忙问道:“十四了,可有议亲?”
舒苒看了看陈氏,发现对方也看着她,她终于明白了这处世之道,贵女们的交流方式。
面对吴夫人的问题,她只好如实回答,“尚未。”
“哎呀我说将军夫人,这秦大将军府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怎可如此怠慢女儿婚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别人看不上将军府的女儿呢!”吴夫人说完还用手帕捂着嘴轻笑,很是瘆人。
陈氏虽不痛快,但明面上也不敢与吴夫人起冲突,只好说道:“吴夫人说的是,只是这是将军府的家事,还不劳您操心。”
吴夫人觉得受到敷衍,翻了白眼,说:“将军夫人记得就好。”
宴席算是开始了,各族小姐有说有笑但举止甚是优雅,舒苒不禁佩服她们,但又替她们不值,这些世家小姐为保持仪态端庄,只能循规蹈矩,连大气都不敢喘,舒苒为她们感慨时却丝毫未想到自己日后的日子也是这般。
宴会渐渐到了高潮,吴家嫡女吴允淑此刻正在殿中央起舞,纤纤玉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众宫女的衬托下耀耀生辉,在座无不为之惊叹。
一曲舞罢,众宾回首,才觉这一曲惊鸿,恍若仙人起舞。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吴允淑已经在向陛下皇后行礼了,皇后对自己侄女十分骄傲,忙上前搀扶,“允淑啊,真是端庄大方,仪态万千。来,让姑母看看,真是越发水灵了。”
吴允淑也客套回道:“多谢皇后娘娘夸奖,臣女愧不敢当。”
“瞧瞧,真是个妙人,”皇后拉着吴允淑面向陛下,“允淑啊,今年已过十五了吧?”“回皇后娘娘,臣女上个月刚过十五。”皇后忙追问道:“可有议亲?”回道:“还没有。”
皇后转向陛下,“陛下,知儿已册封太子,也该为他择太子妃了,我看允淑正好。”皇帝看了看吴允淑,许久后道:“吴爱卿的掌珠确实仪容上绝,此事,朕会考虑的。”
“听闻秦大将军府嫡女温婉贤淑,贤良淑德,尤其善音律,不知本宫今日是否有幸能见识一番。”皇后突然看着舒苒意味深长地说道。
舒苒又是一惊,她实在没想到今晚这宴席这么多人盯着自己,她实在想不明白。舒苒自小习武,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如今皇后这分明是让她当众出丑。
舒苒的余光明显看到陈氏和秦枭的担忧,大殿上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以及,一抹有些熟悉的侧颜。
舒苒在众人的注视下站起来,经过所有人的桌席,恍惚发现那抹侧颜竟是那晚救了自己的蓝衣公子,更惊讶的是对方也看着自己。
舒苒走到高位前,规矩的跪下,“臣女秦舒苒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皇后走下台阶,单手扶起舒苒,“不必多礼,不知秦小姐想为诸位展示才艺?”
在座众人都知道舒苒的脾性,正当众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时,舒苒眼色一变,“回皇后娘娘,任凭娘娘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