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了已经松开卡住沈越的手臂，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一抬头凑巧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慕予安
“老师好。”
她随意的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完全没有一丝少女害羞紧张的神情。
慕予安望了一眼顾了，再看看旁边脸红成一片还没反应过来的沈越。
小情侣楼梯口接吻？
沈越红着的脸转白，还未想好解释什么。
慕予安已经垂下眸，嗯了一声算是对顾了问候的回应，没有像一般老师小题大做，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步离开。
顾了不管沈越怎么想的就又上了天台。
十点整的太阳正好，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一边躺着一边想。
上次到死之前都没谈过恋爱，原来接吻的感觉是这样。
她脑海里想着，接吻什么的，不过是嘴巴碰一碰，不都是皮肤组织，这也没什么意思，凑近了，闻见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她甚至有几分厌恶。
真不知道那些小巷子里的二流子是怎么愿意显摆这种事情的。
日头光线正强，顾了躺了一会儿，困意渐浓。
“你们知道四班刚来的英语老师什么来头？”
“怎么了?”
“我今天在办公室看到校长那地中海对着那小白脸毕恭毕敬的，还没见过这老秃头对谁这么客气过。”
“能随意的空降我们学校肯定很厉害，我还没听说没有经验的老师直接教高二，大部分刚来的老师不应该都在初中部待上几年?”
“啧，谁知道呢。”
顾了稍稍清醒一些，伸出冷峭白皙的手臂扯开盖在头上的校服，强烈的太阳光直射面容，她半眯着眼没有起身。
脑海里空白了一瞬，一双狭长的眼睛慢慢吞吞的睁开，被人吵醒，顾了的心情有些不太好。
“你听说了吗，前两天孙明把沈越给打了——”
“为什么啊？据说是孙明喜欢的二班的一女生好像喜欢沈越。”
“可是沈越明明——他不是好着呢？”
“那是因为有顾了啊！”说话的人背对着顾了，顾了撑起半只手臂，懒懒的看着熟悉的声音，她叫不出名字兴许一起打过几场球。
“顾了？”接话的人语气有点古怪，神情也莫测起来。半晌才啧啧的赞叹一句：“这小子，命真好。”
顾了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刚睡醒的脑子装转不过弯来，沈越好命？
她只觉得这群人不停的讲，像是扰人烦闷一直在嗡嗡的苍蝇。
“我看顾了也保不住他，她一个女孩子再怎么傲气，能拿打几个？孙明都夸下海口了不让沈越下跪叫爸爸是不会收手的而且外面他认识好多社会上的混混。”
顾了看了一眼手机，十二点半。
下课时间十一点半，她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吃饭了没有还要说多久，她皱眉，抖了抖衣服站起身来。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
距离最近的男生有些讷讷的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了漠然困倦的点点：“我知道。”那人干巴巴的笑了笑：“你真的和沈越在一起了？”即使是几分胆战心惊里依旧闪动着奕奕的八卦光芒。
顾了又打了个哈欠，抬头望着那个男生.眼里是是乍现的晶莹。
林川看着那冷冷清清的目光，一瞬间变得胆怯懦弱起来。恍惚间，似乎听见了光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再一抬头，顾了已经越过他们，懒懒散散的下了楼。
其实林川这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顾了了，高一没分班之前他和顾了还是同班，可他知道顾了没认出他来，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的目光在她停留的空气中，想到了刚刚同伴说的话——真是好命。
和这样的人谈恋爱能不好命吗，就这一张脸他做牛做马都行。
和林川最好的哥们于和转头低低的叫了一声：‘呀——这是刚刚什么？”林川捡起地上的一包女士烟，打开一看就剩了五支，他忍不住拿在手里，闻了闻。淡淡烟草，夹杂着丝丝水果的清和。
于和这才哇哇哇的听到叫喊出来——“刚刚那个就是顾了？!”
这不怪于和没见过顾了，她时常是来一周五天只来上两天的课，即使是上课也顶多上个早自习，在操场上在天台可能偶遇顾了的可能性还要大一点。
“这真的是女孩子吗？”林川听到于和激动的乱叫，将那盒女士香烟放到口袋里，脑海里突然窜出对顾了的记忆。
无法拥言语来说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生。
好看是好看，非要找一个妥帖精准的形容词却很难，不似一般女生的小巧可爱，顾了甚至要比一些男生的个头还要高，巴掌大的脸上，皮肤白皙透明，多了几分女生精致。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尾上翘，常年望着人的是冷冷清清的。浑身散发的是一种漠视而空洞的气息，美的颓然美的危险。
学校里面的学生要么成绩优秀到出名，要么打架惹事闻名，好学生坏学生的定义明显。
而顾了出名却是这样的一幅精致而落拓的脸。在两个水火不同的阵营里，一个人孤独而又游离的存在。
“喂喂——！”于和拍了林川的背一下，林川回过神来，她走了却像是个在一片大海里投下了一块巨石，起初只是泛起了一圈波浪，却能不断下沉到深海处。
话题很快转开。
林川垂下眸子，却没有了太高的兴致。
趁着这群人不注意，他悄悄的把这盒香烟放进了自己兜里，藏着兜里的手细细的摩挲着香烟壳的光滑细腻的包装，他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好像握住了什么——隐秘的快乐。
于和用胳膊肘戳戳林川：“你笑什么。”
“没啊——
“拉倒吧，一脸贱兮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