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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悄无声息

回望过去的五天里,两人曾牵手漫步在巴黎的街头,深夜坐着船在塞纳河上喝红酒,一起在埃菲尔铁塔下拍照,在圣母教堂里看着新郎热吻新娘,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地追逐晚阳……

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却又那么美好,所以当乔缕伸手抚摸身旁的位置时,即使那里早已冰凉许久,即使知道他会离开,即使知道悄无声息是早晚的事。即使热情退却后留下的便只有乔缕一人,她也愿意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乔缕看着空旷而凌乱的房间一时间竟失了神。林初桉就这样没有声息的离开了法国,没有提前的通知,也没有后知的消息。

乔缕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柜子发现他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失落感顿时袭来,把东西收好后乔缕立刻离开了酒店。出租车行驶在寒冬的街道上,一排排复古的建筑往身后退去,那种失落和无力感竟让乔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当乔森打开门的那一刻乔缕便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显露出来。

“叔叔,我好累。”

“我不想这样了,太累了。”

“我想要自由,想和他好好的坦诚相待。”

“太难了,心会难受,会痛。明知道最后会伤害彼此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叔叔”

乔森安慰的抚摸着乔缕的后背,用沉默给予她最大的安慰。从乔缕回国后他就担忧着,五年了……真相的道路太长,她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明白却要背负那么多的东西。这孩子真的辛苦了……

“Joe,真相本就难找。你要记得你最初的目的,谁是凶手?谁夺走了一切?到底是谁让这一切发生的?你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就让自己乱了阵脚呢?”

“叔叔,如果初桉知道了这一切。我和他还有可能吗?”

“Joe,如果他爱你这些都不是问题。”

“去休息一会吧!john一会儿就回来了。”

“叔叔,谢谢。”

“去吧,孩子。”

回国五年,为了不让身份被发现乔缕以留学生的身份进入北京大学。在一切的起始点她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接近方家,让John留在徐子业的身边,自己暗中四处调查当年的事情。从林家收购公司,方家后期分红,再到徐子业掌握海运出口。越调查越让乔缕觉得害怕,她怕真相的残忍,她怕那些人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人心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乔缕走进这个五年没有住过的房子,她看见阳台上的花已经枯萎了,书架上的书籍已经很久没人碰过。楼梯拐角的象牙白钢琴再也没有拉开幕布,她喜欢的雕塑已经被盖了起来。只是她房间的布局一如五年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动。一尘不染的白色地毯、位置不曾变动的布偶玩具、蓝色的床和那些不曾褪色的照片。只可惜照片上本是六人的全家福现在只剩下三人,难过?心痛?我想乔缕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如此懦弱,不甘心自己什么都不明白,不甘心自己什么都抢不回来,可是又总是因为林初桉和小小的存在让她的心一再动摇。进一步会伤害在意的他们,退一步自己过不去心里那关,她乱了真的乱了。

“对不起,对不起。竟然让你们等了那么久。”

乔缕将照片紧紧压在怀中,她不能再失去了,不能了。躺在床上看着墙上万花筒照出的景象,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楼下车熄火的声音传来,一身西装革履浑身戾气的人直接破门而入。

“John,你终于回来啦!Joe在楼上休息。”

乔森看着来人从厨房探出了头

“叔叔,她还好意思休息吗?你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吗?”

乔森不明所以的走出来等着john的后话,他感觉事情不太妙。今天Joe回来就不对劲了,现在John还这么生气。看来事情不太简单

“怎么了?”

john一把将领带扯开,从一旁的酒柜里拿出红酒给自己倒上。

“现在公司股价下跌,董事们巴不得将她踢下台。她不出席会议,她不接电话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她就连之前决定好的计划也是一拖再拖,如果她没有公司的支持还去谈什么其他?”

“john,也许joe有她自己的想法。等她醒了你们好好聊聊……好吗?”

“叔叔,不能让她乱来了。就是因为由着她才导致了她的优柔寡断。五年了,拖了整整五年。明明知道徐子业虎视眈眈还是选择任他扩张,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说什么调查真相,说什么不甘心。才是遇到林初桉和方锦然就让她自乱阵脚,当初的野心都被她吃了。”

john生气的一口气说完,难受的喝着手中的酒。

“我怕她难过所以闭口不提以前的事,难道她是忘了亲人是怎么死的吗?她是忘记安然姐那不甘心的眼神吗?”

楼梯拐角处的乔缕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听到john说话的声音她就醒了。乔缕抬头看着天花板将眼中的泪水死劲憋回去,大呼一口气慢步下楼。一边下楼一边大声说话

“叔叔,晚饭好了吗?john回来了吗?”

乔森和john一同惊讶的回头看着下楼的乔缕,他们迫切的想知道乔缕有没有听见刚才的一切,可乔缕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抢过john手中的酒杯。

“喝酒都不叫我,自私鬼。”

john拿起桌上的领带闷不做声的离开了餐桌

“晚饭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乔缕摇晃着手中john喝过的酒,原本装作开心的脸上顿时变了神色。

“明天我会去公司。”

john顿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乔缕,既然她这么说看来刚刚他说的话她全部听见了。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好好考虑到底要什么。”

后来的晚餐是乔森一个人吃的,他看着楼上的灯光开了一夜,一个在翻着手中的纸张看着电脑。一个坐在阳台上看着黑夜喝着闷酒,很多时候他并不希望这两个孩子背负太多,可那是他们自己的坚持而且也是那些人欠下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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