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哥哥…”一阵欢快的小奶音从世安苑里传来。
乔南歌两个尖尖的羊角辫蹭着他的襕衫上,像只白毛绒绒的兔子精在拱根鲜嫩多汁的胡萝卜。
他挠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用手托着,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
“不许叫哥哥。”
乔南歌撇撇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来不厌其烦的纠正这个称呼。
乔南歌把单挎的小绣书包脱下来,顺势勾住江言的大腿,撅嘴道,
“不叫哥哥,那叫你什么?”她的小爪子又不老实,暗地里抠着他的皂靴,“江言,江大言?”
不理会她的淘气,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理了理她的歪歪的羊角辫上的倔毛,
“想我了没有?”江言
“…还好吧。”乔南歌
?什么叫“还好吧”
他轻呵一笑,“小没良心的,”他是和司学请了假赶来的,一双眼里藏了星屑的光,“…不想我,那你都干了什么,爬树,逃学?”
“哼!(ノ=Д=)”南歌一扭头,
“我才没有!我是和重华哥哥去看桐桐去了,重华哥哥还…”语气里是盖不住的小骄傲。
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小丫头又突然止了话头,偷偷往上观察江言的反应。
江言笑,“…重华…重华…?,那是谁?”
他把一句话不知怎么拆成这样又长又压迫人的样子,南歌想。
“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去直视那双眼,垂着头盯着苑子临门的海棠叶子。
“南歌,重华是谁?”江言
“…同学,…一个学堂里的同学我们是……。”乔南歌
“哦,”江言还是温温和和的样子,“岳父岳母知道他吗”
“…嘶…”乔南歌仿佛突然陷入了疑惑
“怎么了,”江言,“还是说你们两家早就已经很熟了?”
“不是,”乔南歌猛烈的摇摇头,
“哥哥,你是不是说过,‘岳父岳母’是‘伯父伯母’的另一种意思?”
江言略有不自然,眨眨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几年前江家回京和乔家撕毁了婚约,江言回京后独立立的府,时常来洛阳找乔南歌。
乔家夫妇虽知道退婚是江镇师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介意,不大欢迎江言的登门拜访。江言只好每次都态度恭敬的当作是来找儿时玩伴叙旧,而且十分知礼,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日子一长,乔家夫妇也不忍说些什么了。
“岳父岳母”的称呼还是保留在乔南歌这里,在乔家父母面前江言还是会称呼一声“伯父伯母”。
江言看着托着腮迷惑的小姑娘,眼底一片温柔,“是乔夫人说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近些日子江言能察觉出来,乔家对于这件事放松了态度,应是不会说些什么。
“哼!我昨日和重华哥哥做竹蜻蜓,我把他的摔坏了,我和他说让他跟我去找我爹地,我爹地会修,结果他就不说话了,也不理我了,抱着竹蜻蜓就走了。”乔南歌愤愤道。
“…你,你怎么同他说的?”江言直觉不好
“我就说,别担心,我陪你一个好的就是了,我爹地会修,”南歌说,“然后他就问我我爹地在哪里,怎么称呼他,我就跟他说叫岳父就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