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周先显受恋秋所托,前去搭救贾二。却说醉红楼里的情景并非刀光剑影。便是连醉红楼的老鸨何妈妈一齐与那个自称头牌燕儿姑娘饮酒谈笑。
周先显擅飞檐走壁,于是进入醉红楼之后一瞬间不见了踪影,直到听见里间包房里面有人调笑,提及‘贾仁’的时候,周先显的眼皮一跳,身形向上一方,于是就在房顶上,他揭开屋瓦,看见了屋内场景,顿时咬碎一片牙齿。‘竟在作乐。’
何妈妈一旁为贾二倒酒时,尽显谄媚颜色。这顿时让屋顶上的人警惕了。想到,‘贾家已经没落了,风月场所的老鸨及其的小人如何会在他的面前称小?’却看何妈妈一边为贾二倒酒,一边问道,‘我们的燕儿姑娘可伺候的二爷好些?’
贾二左拥右抱当中享受,何妈妈这样一提,一旁的佳人就不快了,推搡着贾二,笑颜尽散,燕儿端起酒杯时,贾二扶着那位美人的腰笑道,‘多好,多好……’顺起的一只手拿起悬空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名女子名唤柳儿,柳儿的眼色中划过一丝鄙夷,暗地里抓了一把燕儿姑娘,正巧被周先显看在了眼里,如此烈性,却让周先显的内心一片荡漾,暗道‘有趣。’
这时燕儿站起身来,按摩贾二的肩膀,一边面无表情,一边说,“二爷可是准备妥当了,大官人可等着人呢?”
“放心好了。”贾二眯起眼睛享受的拍了拍她的手。
柳儿勾起嘴角说道,“二爷可真是舍得……”
“柳儿……”何妈妈喝道,一边看着贾二的脸色,生怕惹怒了他。
“妈妈这就生气了……”柳儿自取了一把椅子坐在上头,“有舍才有得,二奶奶要是知道贾二爷娶了她的原因就是为了送给大官人,恐怕再也笑不出来。”
“你还说……”何妈妈上前就要去打她。
“无妨。”贾二勾直了一双虎眼,他面不改色,“大官人能够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若不是她几番抗拒大官人,我也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
“你何不说把握住了恋秋你就抓住了他的把柄。嘿……世人都道最毒妇人心,你呀……更毒……”
贾二的脸色青了白。而屋顶上的周先显看那贾二的时候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张开的双手握紧又松。
“她嫁给我何尝不是想要我的命,她姐姐死的不明不白,怕是她早存了心要我家破人亡。既然她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十五。谁也别说谁的无情无义。”贾二的阴冷看着柳儿。
但听柳儿又道,“我却也觉得她死的不明不白。”两人互视间交锋,彼此心知肚明。
何妈妈一旁着急,一边使眼色给燕儿。
燕儿打断了二人,娇滴滴的安怃着贾二,并且说,“令夫人真的会来吗?”
贾二这才平静下来。
“可不是,大官人可在醉红楼里等着二奶奶的入网。呵……”说话间满满的醋意。
“柳儿……”何妈妈是真的生气了。柳儿闭紧双唇闷不做声。
这时何妈妈看向贾二,“二爷,你也不要怪罪柳儿,大官人平日里最关照的是柳儿,柳儿自然也担心大官人的安危。”
贾二仔细瞅着柳儿,直看得柳儿鸡皮疙瘩起来。他笑道,“怪乎如此……”
“二爷,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有来?”何妈妈更加的殷勤了。但要皱起了纷纷觉得再等下去恐怕大官人会生气。于是何妈妈与柳儿说道,“你去看看大官人怎么样了。”
柳儿走后,燕儿柔弱无骨的趴在贾二身上,“令夫人不会不来了?”
“这……”何妈妈瞄着贾二那一方。
“不可能。”贾二拍桌,“贾大已经被气的去深山野林里了,家里边也没有个主事的人,我爹我娘是万万不会来此醉红楼的。会来的就只能是我娘平日里都看不惯的恋秋了。她若不来,如何对得起我这一番算计。”
燕儿与何妈妈对视瞬间心中有底了。而屋上头周先显听着听着几次愤怒的要下去杀了他们,又怕连累了恋秋。于是,不管不顾的回去给恋秋报信去了。
贾二在等待中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不知觉中既然喝醉了。又一柱香过去了,燕儿以及何妈妈有些慌张。这直到柳儿捧着一个黑匣子回来时与何妈妈说道,“贾大回来了。”
“什么?”燕儿、何妈妈惊叫。何妈妈更是着急的抓着柳儿的双手,一眼就看到了柳儿手上的东西何妈妈正要问柳儿拿着的是什么的时候。“大官人说给燕儿赎身……”
“这是三百两黄金的银票。”她将匣子给了何妈妈,何妈妈顿时欣喜,果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柳儿非常复杂的看着燕儿,“燕儿要给大官人办事。”
燕儿也从一片狂喜当中冷静下来,“多亏了大官人,我一切都听从大官人的吩咐。”
柳儿欲言又止,最后凝视这桌上的贾二半晌不语。
“我愿意去贾家,也愿意做妾。”燕儿欣喜的好似占了大便宜一样。何妈妈恭喜燕儿。
“以后好好的照顾自己。”柳儿说完就走。
“妈妈……”燕儿握着何妈妈的手,笑容尽散。
“她也是不放心你。”何妈妈抽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最后拿着黑匣子走人。
“妈妈……”燕儿在何妈妈踏出门槛的时候叫住了人。
何妈妈回头,“一会儿贾大就会过来了,你准备准备一会儿就演一出戏给贾大看看。”
留下燕儿看着贾二突然满脸愁容。
且不论贾大是如何及时赶来的,而周先显将醉红楼的一切告知给恋秋知道时候,恋秋面色不改,再三道谢。这时贾大带着张炳提着长枪冲入醉红楼。恋秋远远的看见了醉红楼的动静,冷笑不止,她握住了手中的钱袋子交给周先显,‘这些本是他的赎身钱,你便拿去用,也总比那个狼心狗肺的用着强。”
“日后你打算怎么办?”周先显确实挺忧心她的处境的,四面八方都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想不伤心都难。
恋秋大笑,“他说了,我确实是要给家中阿姐报仇雪恨的,若不是当年他欺骗我阿姐的感情,我阿姐如何看得上他贾家,阿姐死的不明不白,便是要与贾家斗,我也要斗到底。”
“唉……”周先显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留下了地址,要她日后遇到了事情可去寻他帮忙。恋秋道谢。
并不知贾大那儿是怎样的魄力解决贾二的事情的。那边老鸨分文不取,只要贾二纳了燕儿为妾,燕儿又心甘情愿。老鸨说要成全他们,以保全燕儿与她的母女情分。说到情分贾大看着醉醺醺的贾二,又看看老鸨,他说,此时长兄如父,他便做主替他纳了燕儿为妾。
于是,燕儿就被带到了贾家。贾大不费吹灰之力带来了贾二让贾父贾母吃了一惊,回过头来,却怪罪贾大越过他们给贾二纳了一个青楼的妾。
而恋秋这时照顾着贾二。
“秋儿,秋儿……”贾二吐纳着酒气四处叫疯。
“父亲、母亲都当你是去醉红楼受苦了,呵……我看来却是去享乐了,看看,还带回来一个娇妻美眷。”恋秋倒是不客气的指着贾二说道。“好在姐姐不在了,若是她在……肯定是要伤心的……”
恋秋一面擦拭眼泪,一半是悼念亲人,一半是感慨现今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