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化妆师的话,胡亚衣看向了依旧站在那里的三个人。有一个人出去了,但是胡亚衣猜想,应该是去通知J这里的情况了。只是这个化妆师口中那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她又是怎么会知道银行卡的事的?而且还清楚的知道那银行卡里的数目!心底那隐隐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强烈到快要跳出心口了,但是胡亚衣又找不出那强烈的不安到底从何而来!深呼吸,胡亚衣强压了下它,然后自己走到帽阁,取下了其中的一顶,“你们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房间里,J手中的鞭子在“噼啪”声中,一鞭一鞭的打在地上。看着飞起的灰尘,再看向跪在面前的人,“曾妮,不如你把你刚刚想要告诉胡亚衣的话都统统告诉我好不好?”笑着问道。
“元圆,你会遭到报应的!”看着J,曾妮的眼睛里全是她的恨意。
眉一挑,接过手下递来的酒杯,旋转中,看着里面堪比红酒的红,“报应?”轻轻地反问中,将酒杯举到曾妮的头顶,然后轻轻一倾,看着酒液从她的头顶开始,形成一条条红色的河流。未描口红的唇角一勾,“什么叫报应?”蹲到她的面前,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望向自己。
“元圆,你今天最好弄死我,否则只要我离开了这里,我就会把你所有的事情都泄露给媒体,然后让整个D国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
“砰”
突然的枪声,在面前倒下的人,J转头,看着原本应该在会场,但是此时却出现在这里的寒戚,眉一凝,“我准许你插手我的事情了?”不悦中,J的声音冷了下去。
一吹枪口,丢给旁边通知自己的手下,再看着那个睁着眼睛倒在面前的死不瞑目的蠢女人,“你的事情?”轻轻地反问中,看向她,“我只是不想因为你的愚蠢和心软,给自己留下任何可以伤害到莫非的机会!”转身中,离开,“处理掉,不要给警方留下任何线索!”
“是!”
背影和话,都一如他名字里的那个字,寒!
才一走进包间,胡亚衣就已经被眼前所及给吓的愣在了那里。这里根本就不是包间,直接说成是一个小型的音乐会场也不为过。那能容纳五十人还绰绰有余的宽阔比之前的真心映像还要大,而从钢琴台到听众席的地方也足足有三米之远!
调音师看见胡亚衣走进来后便退了出去。
抬头看向观众席,胡亚衣又一次惊讶。那里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寒戚,而另一个,却是莫非!观众席的灯在胡亚衣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关闭,因为他们坐得近,胡亚衣才能如此清晰的看见。在钢琴前坐下,胡亚衣闭上了眼睛,然后在几秒之后再睁开,接着就是第一个音符的升起,然后在诺大的会场中响起,清晰!
莫非看着台上的人,虽然她戴上了面具,看不见了她的面目,但是他知道是她。在莫小奇住院被告知需要大量医药费的那一刻,他为自己的力所不逮迷茫过,绝望过,也差点就听从了莫小奇的话,放弃对她的治疗。但是偶然的一次路过真心映像,让他听见了她弹奏的《夜曲》。那一次的胡亚衣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戴着面具,他猜她应该是在面试。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瘦弱的女孩,这样一首动听的曲子,却让他心中的绝望奇迹似的消失,然后让希望在他的心中悄然升起。听着她弹琴,看着她离开咖啡厅,跟着她坐上公交,然后和她一起走下公交,再和她一起走进医院,在几番打听之后才知道医院就是她的家。为了生病的母亲,她从十五岁开始,就靠着自己的双手让她的母亲一次又一次从手术室中安全的走出来。这一份努力,这一份坚持,这样的一个女孩儿,让身为男儿的他对生活又燃起了希望!他后来把莫小奇转到了胡美悦的临床,和她住在了同一个病房。
之前常常听见莫非在梦中叫着一个叫亚衣的人,寒戚也派人调查过。可是在他知道莫非口中的亚衣是这么一个坚强的,努力活着的人之后,他的心里生平第一次升起了想要见见这个让自己喜欢的人如此放不下的人,所以在环形召开的那个宴会上,他走了过去。他不但看见了她本人,也见识了本人的能力,心里更是升起了对她好奇以外的赞赏。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在那样绝望的逆境中,她不但拥有着对生活的希望,让人佩服的毅力,还有着一双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眼睛!因此,在当晚她被为难的时候,他不用看不能猜也能知道莫非眼中的难过,而他的脚步也已经不听话的自己抬起,让他打从心底里想要帮助这样一个女孩子!
抬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女孩子,不大的礼帽下是一张如同蝴蝶一般的面具,它遮住了她的眼睛,只留下眼睛以下的部分脸还露在外面。随着每一个音节的飘出,她的全身都在跟着节奏而走,看起来就像是那随风而摇曳的满天星!听过的钢琴不少,听过的《夜曲》也不少,但是胡亚衣的《夜曲》与之前听过的都不同。在那里,寒戚没有听见胡亚衣对黑暗的害怕,也没有感觉到胡亚衣在黑暗里的绝望,反而却是看见了胡亚衣走在黑暗中时,眼睛里那一闪一闪的光,就仿若那漆黑夜晚中唯一的那颗最灿最亮也最美的星。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他和自己一样,很认真的在听,视线也始终都停在胡亚衣的身上,但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升起那日在看见莫非与黑米在吧台调笑时的怒意,反而是对台上弹琴的人升起了一抹敬佩!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胡亚衣站起了身,对着台下的观众躹了一个躬,然后退出了会场。
看向身边的人,握紧手心里的手,“顾西宁怕是攒齐了几辈子的福气吧?”想着她和顾西宁的身份,“今世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女子!”寒戚看着那道已经走离了台的背影,由衷的道。
化妆里,胡亚衣连礼服都没有换,只是摘下了帽子,就那样趴在化妆台上。好累!每次弹过这首曲,总是会让她想起过往........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