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予没防备,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儿摔地上,稳住重心之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
面前的男生,和她有了若即若离的距离。
“简知予,你不累吗?”
那个眼神,冷到掉渣,简知予最怕的事,以一种她没注意到过的方式出现了。
为什么,忽然会这样?
她还能怎么说?是继续解释,还是认真的告诉他“累”或“不累”?
“再见。”
再见……?
从小到大再见和拜拜在简知予眼里都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后者是友好地告别,前者是再也不见的分别。
以前和朋友闹矛盾的时候,常会狠狠地说“再见”,以至于到现在她一听到,对不起三个字就脱口而出。
或许别人眼里她这个心理,太小题大做了吧。
幻想里的世界,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角色。还没有实现,人就走了,这样的失去她承受不住。
尤其是林望舒。
她眼前清晰了之后,只看到了林望舒的转身。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望舒烦了,她做什么事都不会考虑前因后果,到最后就剩一个对不起,有个P用。
所以他没再理她。
她是怎么回到寝室的,她记不清,脚下轻飘飘的,脑海中是今天一整天所有的经历。
路今羡看她进门,一点儿声儿都没有,手里的毛巾也不甩了,扔地上就过来扶:“我靠,你怎么了这是?”
简知予愣了吧唧地摇头:“没怎么,没怎么。”
南黎在自习室看书,连打了几个喷嚏,以为晚上降了温,有了几分凉气。但书还没看完,她便决定再忍忍。
她看这书的时间里,简知予好几次想哭没哭出来。
路今羡和小郁急得乱转,奈何她什么都不讲,也不知道怎么问。差不多可以猜到一些,而猜到的内容都是她们不愿相信的。
好乱啊,好难受啊。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简知予终于反应了一下,看向两个室友,“他刚才好凶,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慕桉以前经常跟她说,巨蟹座的男孩子很敏感,她一定要给足安全感。退一万步来说,尊重也要有吧。
简知予承认她是改不掉来者不拒的性子,现在的结果有她的原因,但是就是委屈,很委屈。
于栀柠的事情一定让他对自己产生了反感吧!可是我是你对象啊!你不应该对我偏爱吗?!
两件事夹杂,她纠结到崩溃。
房门开了,“知予。”
南黎的声音永远都很沉稳,带着一种温柔。她扑过去,趴在南黎肩上哭了:“南黎,我怎么办啊?”
前因后果捋了一遍,南黎给她倒了水:“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吗?”
简知予鼻音很重:“知道。”
“你刚来对不对,在教授面前没留下个好印象,以后四年怎么办?打人,在老一辈的眼里,那都是恶劣行为,你知道的。如果林望舒站出来为你说话,教授怎么想?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考仔细考虑每一个行为的意义。你们单独两个人,怎么撒娇怎么闹都可以,但是,A大是个严肃的地方,最好不要闹。”
南黎自知口才不好,安慰人也不太会,但是看她哭成那样,不心疼才怪,“这件事想通了,那另一个原因,就全是你的责任了,对不对?醋坛子啊,人家都到处官宣你们了,你光天化日之下,那样做不合适吧?”
简知予咧了咧嘴,“南黎我错了……我知道了……我改……”
那时,应该直接推开的吧,应该表现出嫌恶的样子啊。
“我觉得,你这不是第一次说了吧。”
“不是……”简知予老实承认。
路今羡:“那你叫别人怎么忍啊?知予,不是我嘴欠,每个男人都是有尊严的嘛!”
南黎不再说话,说多了也苍白,没准儿那句突然刺激了她,以后真的就卡在阴影里出不来了,让她自己想是最好的方法。
她把知予抱在怀里,小声道:“任性要适度,知道吗?”
简知予,确实把这当做她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