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员外认为,在下这文章怎么样?”
这里所谓员外,就是通过科举考试,而没有职位可安排的候补官员。近两年开始了“用钱买官”的陋俗,所以员外这个“官”就越来越不值钱了。
这位冯员外就是位前些年中举,一直缩在这里未有做官的。她看起来像是一位士大夫样式的人,很有闲情逸致,爱结交各式各样的朋友。
“沈小友确是天纵奇才!”
不其实我就是随便抄了人家一篇文章。
沈英看到冯源屋里院里有许多花草,书架上有各样的古籍。无疑的,沈英对这个人很有好感,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忘记她是来干嘛的。她可是摸查了很久才找到这来的,门房还差点不让她进来。
“阿清,来上茶!”
一个很俏丽的男人从帘后闪现出来。
“这是拙荆。”
那男子行了一礼,轻轻拿起茶壶,开始倒茶。
“尊家夫郎甚是知礼啊。”“哈哈,家中无客时,他可爱闹得很。”冯源见到如此贤友,一时间十分欣喜激动。心情好,爱说话。对方说什么,她也都乐意往下接着。冯清有些羞窘的笑了一下——确实是个清丽的美人。“清”是妻主为了称呼,给他起的小字。
“在下家中那位,可是不行了。”
“哦?”
“前两天去河边洗个衣服,把我那两件很喜欢的衣裳给洗没了——嘿,洗没了,瞧这着不着急?”“没了?这也是有意思。是怎么回事?”
“说是村里有一家人要搬迁,找他去帮忙,回来衣裳就没了——这叫什么事啊?人家要搬迁,用找你一个小男人?我看啊,他就是说洗累了把衣裳扔河里,也比这可信啊。”
冯清给妻主添了一杯茶,手顿了顿。
“哈哈哈,你啊,也别罚他——不过是两件衣裳,这小郎君还蛮聪慧的呐。”
“我哪舍得罚他啊,哈哈!”
冯员外现在开心得很,才没有注意到什么称呼上的变化呢。不过,她身边那位,心情可能就不那么美丽了。
冯源有才也很爱才,她亲自送沈英出了大门,还行了礼。沈英及时还礼,但那也挡不住门房看她眼神的变化。
临走时,她很耐人寻味地看了冯清一眼。
“我回来了!”一进屋门,就看见沈云趴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哭。旁边椅子上坐着脸色很“奇妙”的杨伦。
“妻君啊——”
沈云哭着扑过来。
怎么?她才哄好他没多久,怎么又闹上了?
沈英现在就是一个老母亲,关爱着自己青春期爱哭闹的儿子。
“妻君!吸溜——我要死了!呜呜呜!”
“唉哟!唉呦!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要死了?”她抱住他,看向一旁的杨伦。杨伦把脸别到一边,嘴角抽搐着,不说话。
“我流血了,我要死掉了!”
“什么?!你哪儿留血了?!”一掀被子,她看到了他下身的一滩血迹。
沈英一下子就要背过气去。
她扛起沈云就往外跑。“哎!哎!”杨伦喊着。可是除了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别担心,没事的。”沈英安慰着他。“来来来,你说说,是哪里红了啊?”
“就是……流血了……”
“哪里啊?”
“那,那里……”
“哪里?”
“就是那里啊……”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林郎中把一块薄手帕搭在他的手上来把脉。
“……”
“怎么回事?”
“……”郎中撇了撇嘴角,把她拉出了门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然后她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小姑娘好像也只有十二三岁。深呼吸:
“是月事。”
“月事?”
仔细琢磨一分钟,脑子里灵光一闪——
“是那,那个——”沈英震惊了!
她再一次宏观意识到女尊世界的不同,感觉自己的三观崩塌后又再次重塑。
沈云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过得很苦,长得很慢(但身材“高大”是天生改不了的),现在营养跟上了,身体就开始发育了。
“……”沈英的表情也变得魔幻了起来。
她把沈云带回了家,准备要跟自己的夫君好好地来一场——
关于青春期成长发育的性知识科普?
看着自家夫君懵懂的大眼睛,沈英陷入了沉思。
是了。对自己来说,沈云是她出于同情心救下来的小弟弟,今年他十五岁,而自己已经二十多了,她对他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只是一味地想宠爱他。
而现在她发现,即使他再瘦弱,内心再单纯,再可爱……
无论从这里,还是从现代出发,他都不是个“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