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自床上大汗淋漓的醒来之后,就觉得脑中胀痛,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凤烨,眼中升起细碎的光影。
“我做了一个梦,你想不想听一听。”
塔外的风雪似乎停了,紫陌搬了张紫檀做的茶几,用新雪煮了一壶梅花茶,淡淡的檀木香混合着梅花的冷香,在空气中酝酿,慕若难得没有饮酒,而是喝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像是真的要讲一个很长的梦一般。
“我梦到了七十二具棺材围绕着一个乌金色的棺椁,在它的旁边有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鬼面的女人,她说,想见见我,便把我的魂魄引了去。”
紫陌撇着嘴:“子不语,怪力乱神!”
慕若睨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紫陌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索性不在开口。
“她,长得很美,眉眼鼻嘴无一处不美,很难想象造物主如此偏心。”
眼看着慕若越说越偏,紫陌没有忍住又开了口:“便是再惊艳难道还比得上我家世子吗?”
慕若看着凤烨忍不住调戏道:“在我心中你家世子自是这世上独一无二之人,不过,凭良心讲,与她相比还是差一分的。”
楚熠锦瞥了一眼凤烨,眼中满是深意。
“她断了一只手臂,说她叫萧长矜。”
平地一声雷,便是一直不动声色的凤烨都看了过来,楚熠锦更是惊呼出声。
“拓拔王朝的鬼帝萧长矜?手下统御一支七十二骑始鬼军的萧长矜?一千三百六十五战所向无前的萧长矜?将那个时代镇压的举世无声的萧长矜?”
看到楚熠锦的神情,慕若终于平衡了,看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这种反应,若真的告诉他们,她曾与萧长矜相见相谈,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呢!
“那的确是一个智计无双的奇女子,有大智慧也有大爱。”凤烨素然开口。
“然后呢?”
紫陌也被吸引了过来,迫切的想要知道慕若在梦中还发生了什么。
“她告诉了我一件事,可解永安之困。”慕若不知从何处拎了一壶酒来,酒香四溢让她舒服的眯起眼,活像自己伞上那只神秘慵懒的鬼狐狸。
“这就是一个很多年前的故事了,想必烨世子不会陌生才是。五年前,门阀士族沈石权倾朝野,欲联合忠勇侯府逼宫篡位,永安王府奉命出剿,当时事件的两个中心人物,姚碧容跳崖,世子安易自刎,没多久以后姚家出了一个姚婉君,入皇家玉碟封贵妃之尊。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了。”
“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楚熠锦有些好奇,这件事情虽然发生在姜国,但他也略有耳闻,毕竟四大门阀去其二,又折损一个手握兵权的侯府,当时也算是伤了元气,若不是有慕家和永安,姜国早被端了老底了。
慕若伸了伸手,紫陌识趣的过来给她斟了一杯酒,她侧着脸盯着凤烨眼角的艳迹看了一会才说道:“忠勇侯府没有反,因为永安王府和忠勇侯府的关系实在太好了,咱们的皇帝看不惯,正好又有人从中做了梗,离间了皇帝本来就多疑的心,所以安易和姚碧容成婚当日成了拿下忠勇侯府的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