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雄忽然把他的眼睛凑近来，看着楚若尘的眼睛，声音虽然是温柔，却有着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若尘，回答我的问题。”
楚若尘想了好一会儿，语气伤感：“如果真的这样，我不会像母后那样——我也没母后那样的本事。我只能像大姐姐那样，逆来顺受。”
“这可不是你性格。”南宫雄倒是一针见血。
“性格可是根据环境而改变。”楚若尘又再想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你有别的女人，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难不成，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与其这样作贱自己，不如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南宫雄咧嘴笑：“若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么？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与众不同的性格。”
楚若尘看着他，咬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定那样，很认真地说：“如果你有了别的女人，如果你不再爱我了，如果你讨厌我了，那我绝对不会纠缠你。我只想着，我能不能提出一个请求？”
“是什么？”南宫雄问。
“休了我。”楚若尘的声音平静：“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这幅画。”
南宫雄看她，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那张俊美的脸孔稍稍的板了起来，有点严肃：“你怎么会有这样想法？”
楚若尘低头。
苏紫荆头上插着的那根镶嵌着绿宝石的红珊瑚蝙蝠簪，莫明的，又再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烁，跳来舞去，直把她折腾得心浮气躁，心惊肉跳，仿佛有着一整窝的蚂蚁，冷不防间泼泻四散，心上全有被搔抓被啮食的细碎的疼。
南宫雄伸手，把楚若尘拉到自己的身边来，然后让她坐着他的大腿上，把她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雄的话，像了豆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严肃而认真地说：“若尘，这辈子，我不会休了你——因为，我不会不爱你，不会讨厌你。”
楚若尘不吭声，心里叹息。
哪怕，南宫雄还爱着她，哪怕，南宫雄不讨厌她，但如果南宫雄有了她之外的女子，她还是希望到时候，他休了她，让她远离他。
爱情，就像一叶小舟，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多出一个人，是超载；再多一个，是严重超载；再再多一个，是命牵一线，随时有沉下去的危险……
楚若尘自认是蠢人一个，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不会和别的女子争夺，就是别人不推她，她也会自行的跳到水里，哪怕没有逃生的机会，被淹死，或被鲨鱼吃掉，总比留在小舟上，生不如死的好。
南宫雄这个时候不说话了。
他抱着楚若尘，身子略略往椅子后面一靠，然后侧过头，静静地看着楚若尘，不言也不语。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南宫雄的脸色，平静而略显忧郁，他像想些什么，又像什么也不想，那双闪烁着的眼睛，令人捉摸不定。
窗外的夜，越来越黑。呼啸而过的风声，带着冬天寒冷的气息，远近的夜色，就像寂寞的深海，绵延不断了，周围的树影描述着破碎，无声地在风里挣扎着。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