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安知柔道,瞪着眼睛。
莫悠巧这会儿在储蒴之的怀里半躺着,而储蒴之的大掌中拽着莫悠巧的长发,许是被拽得有些疼,莫悠巧蹙紧了眉。
杜伯随心里落下一拍,坐在榻上,一把从储蒴之怀中抢来人儿,眼眸子微红。莫悠巧半梦半醒的模样,可人极了。她似一只小奶猫,乖乖地爬在杜伯随的怀里,小手不自觉地搂住杜伯随的脖颈,伴随着自己怀里小人儿的轻哼,杜伯随的脸羞红了一半。
储蒴之瞪大了双眼,安知柔不敢轻举妄动。今晚大家的劫数,都在杜伯随手里,没有人对他有一点点儿不敬。
“她若想小憩,你们安心让她小憩又怎的了?你们吃了什么亏了?”杜伯随轻声轻语,眼眸里充满了怒火,板着脸,最后柔声道,“难受的还是她……”
怀里的人儿觉得有什么不对,滚动了会儿身子,张眼看见了杜伯随的俊脸。“哼哼唧唧”几声,又在杜伯随怀里睡着了。
“既是仙气已恢复,让她好生小憩会儿,并不意味着她元气已回,可以容你们肆意妄为!”他低吼一声,拍着那家伙的背部,有些哄骗的意思,怒瞪着储蒴之,“还有什么疑议?”
储蒴之与杜伯随平辈,这会儿他忍辱负重答了声“明了”,拉着安知柔便走。
“回来!”杜伯随喊住他,“今夜,我可以饶她,但是,储蒴之,你,必须替她出战。”杜伯随将怀里的人儿枕在木枕上,掖好被角,起身来同储蒴之讲。
储蒴之回眸时,眸中一亮,作揖道:“多谢杜兄。”
杜伯随挥手,示意储蒴之和安知柔下去。
储蒴之和安知柔退下时,顺着合上了门,走出了关雎阁。
杜伯随轻手将莫悠巧放在榻上,忽而发现了什么,偷偷掀起褥子,玉指微曲,轻巧几下。再见床头隐藏极深的圆木微微凸起,唇微微勾起,这丫头真是……之后便移步坐在离莫悠巧床榻前有些距离的圆桌上,喝着莫悠巧的残茶。
嗯,真真儿是香甜可口。
杜伯随想着方才储蒴之眸中的亮光,嗤笑——杜伯随只是不曾想到,与莫悠巧好合之时,储蒴之身畔还是孤单一人,还是少了个人帮他暖暖床榻。
储蒴之不是一向喜欢苏竹清得紧么?
现如今,中了邪,竟为咱家巧巧落了泪。
半个时辰之后,杜伯随觉着里屋有了些动静,吹了吹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花,道:“巧巧,你醒了?”
莫悠巧推开木门,看着杜伯随坐在圆桌前,有些木讷。
“你怎的用我的茶杯饮茶?”莫悠巧瞪大了双眼,“还有,你怎的在我的关雎阁?”
“怎的?不可么?”杜伯随放下茶饮,“原来这便是你凌云庄的待客之道。”在莫悠巧的屋里转悠,看向了挂在墙上的纸鸢,轻声问:“巧巧,你可会玩儿纸鸢?”
“杜庄主莫唤我巧巧,受不起,受不起。”莫悠巧拿起桌上另一只茶杯,再拿起茶壶倒出最后一点儿花茶来,一饮而尽,凉意侵袭全身,“您可是我师兄一辈的人,怎么说,我也唤您一声……”
“唤我,伯随哥哥。”杜伯随回眸看着莫悠巧喝着冷茶,拧紧眉头,夺过那茶杯,往墙角处随手一挥袖,那茶杯里的花茶全然被他倒了。
忽的,一双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所到之处,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