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安知柔拉扯着杜伯随的衣袖,将他强逼到墙根儿,眸光一冷,压着嗓子说话,“你今天对巧巧做了什么?”
“嗯?”那人压起了嗓子,有些莫名其妙。扇儿本是仙家的人,他今日快要落入魔道了,让扇儿给他运气怎么了?这介凡人倒挺好管闲事麽!
“怎么?不记得了?今日巧巧破了柒蕊剑,我瞧着那匕首不是什么好物件,附着层层戾气。说,是不是你?”安知柔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妖孽男人。
确实妖孽——木脸见人,呆瓜脑袋,傻愣愣地望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当真想让人嗤笑出声。再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还有那丹凤眸,比不上柳仲瑜的眉眼。他若是有柳仲瑜半分好看,那便是……便是……便宜他了。
“这么说,安庄主觉着那匕首是本庄主的?”杜伯随嗤笑,丹凤眼眯成一条线,“安庄主从何而知呢?”
“妖孽,你……”安知柔本想破口大骂,却听杜伯随冷声呵斥道:“当年夜弦庄绝不收女弟子,不知谁去破了例?嗯?”
那一声“嗯?”意味绵长。
“听说,还惹了庄主大人……”杜伯随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安知柔打断,“你知道什么?”
杜伯随看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慌张,不免笑了,在她耳畔轻声道:“现在知道怕了?你要知道,那人被谁心系着,爱慕着……”之后抚袖,声音渐渐大起来,“怎么的我也是你的前辈,安庄主如此待我,何意?”
杜伯随望了一眼内院,看着门前影绰绰,忍不住笑了。
“今日莫庄主给本庄主运气,本庄主便在她不备之时帮了她一把。那皮外伤免不了的,只是少了抽筋拔骨之痛罢了。”杜伯随轻笑,“丫头果真是丫头,初出江湖,身不由己,不懂规矩,自是常事。待岁月已久,她便明了。”
莫悠巧方想打开门,想着与杜伯随那老滑头说些什么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话语。蓦地,关雎阁里的大门被人推开——
“你好生吵闹,让吾家巧巧如何入睡?”传来的是储蒴之的声音,莫悠巧心跳了跳,大师兄怎么如此之快就来了?
话说大师兄同杜伯随是一辈的,是不是那些多余的解释便可以省略了去,免得烦琐。
大师兄的来意很是明确,便急匆匆冲着关雎阁的正房来的。行色匆匆不暂留,却忽而被一只手留住:“打住,打住,储庄主这是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紧要!”储蒴之呵到。
杜伯随冷笑一声,丹凤眼顿时变得狠厉起来,“依我看,还是你比较吵闹些罢。”
“你……”储蒴之棋逢对手,自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里头的巧巧还受了些伤。“柔儿,愣着做什么?”
杜伯随笑得鬼魅,哟,这储蒴之还会寻帮手?
自然,干杜伯随这一行的,找再多打手,也是徒劳无功。
“我不想同你打,只是巧巧现在才是重中之重。”储蒴之瞥了一眼杜伯随,径直走向正房。
接着是安知柔,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杜伯随,之后十分孩子气地“哼”一声,白了一眼不说,气势汹汹地跟在储蒴之身后入了正房。
杜伯随倒是觉得甚是有趣,跟在安知柔身后也入了正房的门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