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七锦纹丝不动!
盛莞莞正想着要不要收回砸过去的酒瓶,却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锁住手腕!
力道重如千钧,盛莞莞强撑着看向来人,这一眼给更气了,“你!你还帮她!”
在昏暗灯光下,看不清君一臣的眼色,战七锦只能察觉出他肯定生气了。
而且是很生气。
但是是因为什么生气,她不明白。
他淡声道:“盛莞莞,你要是想这只手废了你就砸下去。”
盛莞莞大骂:“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君一臣风轻云淡。
躲在角落里的任友由清晰感知道来自于君一臣少有的怒意。
很浓很浓。
她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哽咽着道:“莞莞,你松手吧,我们走吧……”
“友由!”盛莞莞再怎么不乐意,都只能松手,酒瓶啪嗒一声掉落在瓷砖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一隅。
走之前盛莞莞还没好气的瞪了君一臣和她一眼。
战七锦起身,因为手肘上愈来愈剧烈的疼痛皱了下眉,她抬眼对君一臣说话:“你来的很及时。”
他半晌没说话,只是眯起眼确认道:“只是很及时?”
她眉心微蹙,“那你还要怎样?”
君御臣猛地一脚踢翻茶几,倾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掐着她手肘上的伤口,冷笑道:“还要怎样?你说呢?”
她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还有身上人淡淡的烟草香味。
她不用看,就能知道这人发火时眼里宛如凝结着千年难化的积雪,又带着几抹与生俱来的漠然和凛冽。
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君一臣掐着她手肘的力道加大,似笑非笑道:“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猜。”他冷淡下令。
战七锦敛下眉,淡声道:“因为任友由哭了。”
他冷笑,“再猜。”
她沉下眸,低声道:“因为你的未婚妻任友由被我欺负了,哭了。”
“不对。”君一臣慢悠悠地攥紧了她的手肘,血滴滴答答的落在沙发上,沉出浓郁的红艳。
她皱眉,眼里被逼出几颗泪,映在他眼里的明眸水光潋滟,唇色因失血过多而一片苍白,此时的她,非常的,脆弱。
君一臣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忽然想起半年前她死的那一天。
雪下的那么大那么厚,她一个人倒在雪地里时,蜿蜒开的血迹也像今天一样浓郁沉重,在他心尖沉沉浮浮,钩着他心尖上的那块软肉没来由的一阵疼痛。
他敛下眉,松开手,冰凉的指腹凝了灵力抚过她受伤的手肘,声线艰涩而别扭:“不许哭。”
她被突然的变化唬的有点懵,压着眉预备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瞥过来沉浸着阴冷暮色的眼看的后怕。
战七锦咬了咬牙,“凭什么。”
他怔了一瞬,但还是问了一句:“什么?”
她看向他,瞪着他,积累压抑了许久的不甘委屈涌上心头,带着哭腔的问:“凭什么?你想让我活我就得活着,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不能做什么?我死了你还非要复活我,你明明不喜欢我,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君一臣眸色很深,沉沉的看着她荡漾着水光的眼,缓声道:“我没有…”
却被她骤然打断,“你有!你不喜欢我!我被人命令保护你,我用命保护你,你不喜欢我,想让我死没关系。可是,你为什么要在死了以后又让我活呢?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药?你为什么非要我待在你身边?又凭什么要我顺着你的心意来?”
他长久的凝视着她,艰难地撇开头,一言不发。
因为,我喜欢你呀。
但是不能说。
一个字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