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老农收徒
天下民其食，老农亦当之。
老农道：“你们几个办事，什么时候让我放心过？，我不来看看，还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把天捅出个窟窿。就是这个人族少年吗？从进门的瞬间，我就能感知到，这少年只有一丝常人的灵力，如此灵力境界的少年，你们这是在逗我玩吗？。”
正柯道：“可是，师尊，他……。”
“嗯？把他放了，罚你们两个帮我耕田三日，自己反省，多的我就不说了。”
“是，是……师尊。”正柯，空释还想说些什么，当看到老农的脸色，赶忙改口。
老农又道：“西宇，你去忙你的去，让这小子，陪我到农田走走，我有话问他。”
西宇躬身道：“好的师爷，这小子叫灵霄，他是我好友收养的孩子……。”
老农淡淡的道：“你也想去耕地是吗？。”
“好的师爷，我这就走，马上走。”西宇看了一眼灵霄，赶忙转身离开。
灵霄心道：奇怪，怎么这老人儿，说到耕地，这些老师都一副见鬼的表情呢？这老头儿究竟是干什么的？。
老农幽然道：“我是这学院的长老，我们结义兄妹五人，分别被世人统称为士、农、工、商、虞五大长老，在学院内被称为五老。”
灵霄心道：咦，哎？为什么，他也可以听到我的心思？难道他也和西宇一样，会用天籁回音？。
老农道：“天籁回音都是小把戏，看到你，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苍岚后山。
“这就是您老承包的庄稼吗？”灵霄看向荒芜的山野，哪里有什么庄稼苗，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
老农笑道：“不错，这就是我承包的农田，开了荒，这里就会变成我种的地。是不是很兴奋啊？是不是也想试试看啊？呵呵呵……。”
“我……还好吧。”看向一望无际的荒野，灵霄的内心，无比震撼。
“走，拿上锄头，我带你去，把这一片荒凉，变成触手可及的庄稼地。”老农说罢，掌心黑色漩涡，浮现出两把锄头。
灵霄心道：竟然和神医夕言一样，也是黑色漩涡，难道和我学的藏生咒不同吗？。
“好吧，我试试看。”灵霄接过老农递过来的锄头。
“这，这锄头？怎么这么重？！。”灵霄使足全身力气，也就刚好拿起锄头。
他看老农用起锄头就如同那锄头是他的手指一样灵活轻松宛如一体，便道：“是不是您用的锄头轻，我用的锄头重啊？。”
“呵呵，来，我们两个换换。”老农接过灵霄的锄头。
“呀！！！。”
灵霄用尽力气，换过老农手中的锄头却是丝毫未能撼动分毫，故而再问道：“老爷爷，您用的这锄头，为什么比我用的还重呢？我怎么看您用起来，都丝毫不费劲啊？。”
“我用这锄头，用了一辈子，开过的荒地，比起眼前，不知道要广大了多少。也罢，我再给你换个锄头，这次你再试试看。”老农说罢，从漩涡中又取出一个锄头。
灵霄接过锄头，学着老农模样，提起锄头，再用力锄向地面。“这次还好，比起之前的锄头，这个锄头轻多了。”
夕阳斜去，霞染西方，锄头翻起的草根泛着泥土的清香，一老一少的影子越拉越长。
“太阳就要落山了，明天早上，你还来这里，如果你想变强，我就教你”老农收起锄头道。
“真的吗！”
老农眯眼笑道：“呵呵，真的真的，但是，想要变强，会很辛苦，却也像是一次历险，回味无穷。你如果真的想要变强，就听我的，人，总是会被自己内心的潜意识打败，如果你能克服潜意识所产生的惧怕、退缩，那么你就已经算是变强了。”
“好，老爷爷，我们一言为定。”
紫来客栈内。
若烟道：“灵霄，你回来了？若梦一直昏迷不醒，嘴里喊着你的名字，好像是在做噩梦。”
“妹妹她，还从来没有如此执着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擂台上的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灵霄望着仍然昏迷的若梦道：“之前比赛受伤的人，都被送往藏政系多门老师管辖的医疗队了，像是胡来那么严重的烧伤，也都快速恢复了，难道若梦没有去治疗吗？。”
“去过，外伤已经痊愈，依照医疗队护理人员的说法，她这是心中堵着一口气，意识还不清明，需要调养，心中闷气顺开之后，自然就会醒了。”
“那就好，胡大海他们几个呢？。”
若烟道：“他们争着抢着要照顾若梦，我看他们太闹腾，就让他们休息去了。”
“争着抢着？这帮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团结了？……。”
苍岚学院，五老别院内。
“商妹，我今天见到老鬼推荐过来的小子了，他眼中确有梅花印记。”老农放下手中茶杯道。
“老二，你不会是没话找话吧？老鬼当年那是何等的风云人物，唉，可惜啊，就是过不去情字这一关哟。”老商品茶道。
“商妹，你还惦记那些往事呢？，往事尘烟，白驹过隙，何必再回首那些不愉快呢？。”
老商道：“你当然不会在乎我说的话，因为你就没有动过情。还有老三，那个老家伙，你们这几个老家伙，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还都是光棍一条。你说说，我这大好年华，也都浪费在你们身上了，整日的洗衣做饭，一恍啊，可就是几百年过去了。你们呐，啥时候琢磨琢磨，赶紧找个老伴吧，啊。”
老农叹道：“唉，天降大任于斯任也，缘未到，强求？亦是徒增烦恼啊！。”
“都是借口，依你们的身份地位，想找几个老伴儿，还不是竹筐里捉螃蟹？手到擒来。我看啊，你们哥仨，还是太要强，这婚姻大事，一拖再拖，上百年的好时光，都被你们浪费掉了，如今，小虞都曾子曾孙一大堆，你们几个，唉……。”
“算了，商妹，不提这些了，提起这些，二哥我这心里，也对你不住，唉……。早知道你当年你对大哥一往情深，我也不会为大哥介绍那段残缘了，因而毁了你的终身幸福。”老农面显愧色。
老商道：“罢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提他干啥。时光一去不复返，英雄也有迟暮时啊！如果能，再见往事童年，那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啥时候你把那小子带来我看看，是不是像老鬼一样滑头。”
“好，商妹，我答应你。”
老农走出别院，看向璀璨的夜空，幽然叹道：“四妹，你对老士大哥情深似海，而我和三弟，却是对你情深意切，只可惜，我们的一往情深，终究都要被蹉跎的岁月所遗忘，唉……。”
“哎呦！老农师爷，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西宇坐在房顶，遥对星月空饮酒，突如其来的一个身影，把西宇吓了一跳。
“呵呵，你小子，喝酒还挺会选地方，这块儿，可是我当年长来的地儿，还有酒吗？拿出来，让爷爷我陪你一起喝。”
“您看您，想要喝我的美酒，就直说嘛。”西宇摘下腰带上的子葫芦又道：“我这子母双葫芦可不是……。”
“呵呵，少废话，拿来吧你。”老农夺过西宇手中的子葫芦一饮而下，赞道：“嗯，嗯，果然是好酒，你小子，传言不虚，这子葫芦里装的，果然是难得的美酒啊！哈哈。”老农痛饮几口，咧嘴一笑。
西宇心疼自不必说，忙道：“哎，哎，您慢点喝，给我留点，这也就是您，换做其他人，我这美酒可不舍得拿出来，平时连我自己，还都舍不得喝呢。”
“哈哈哈，好小子，我可不会白喝你的酒，听你说，那少年是你朋友的侄子，说说看，这小子是什么来历？我想收他做徒弟。”
“咳咳……”
西宇咳出一大口酒，怪道：“您说什么？您老要收他做徒弟？我当时，跪着磕头您都说您不收徒，现在，您告诉我说您要收徒弟？那不行，您得先把酒钱付了，要不然我这可就赔大了。”
“臭小子，就是你这滑腻的性格，我才决定不收你，况且，我修炼的神农开荒诀，是需要先天人级体，性情老实，心智宽厚之人，方能修炼至最高境界。收了你，反而是误人子弟。”
“性情老实？心智宽厚？我都做到了呀！怎么说，我这酒也不能让您白喝，要么您就露两手，让我开开眼，我就不管您讨要酒钱了。”
“哈哈，好小子，你这脸皮，和我三弟简直一模一样。好，拿着，我来给你露两手。”老农笑罢，将紫葫芦扔给西宇，身影腾空而起。
“御灵·神农插秧术！。”随着老农话音，老农自本身向外八个方位同时出现八个残影，每个残影手中激射而出道道穿山碎岳的灵光。
“御灵·神农翻地术！。”八个残影瞬间聚拢，变指为掌，掌力斜劈之下，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灵力波动，空间为之晃动。
“御灵·神农灌田术！。”如四处奔流的曲水般，老农身影化作数道弧线，瞬间消失不见，片刻，消失不见的身影再次聚拢，出现在天空之中，接踵而来的狂暴灵力，化作一条水龙尽数从老农双掌喷出，飞向天际。
“御灵·神农施肥术！。”伴随老农话音，老农身形迅速缩小，在空中飞撩瞬移后又变回原来模样，只是方才身影所过之处，所留下的浑厚灵力，在空中爆炸喷洒开来，如同烟火般逐一盛放。
西宇看的目瞪口呆，口中尚在流着酒水，他此刻被肆虐的灵力极度震撼。
“如何，小子，我老农所创开荒诀前四招，看的可还过瘾？。”老农回到西宇身边，取过子葫芦道。
西宇擦了擦口水，赔笑道：“老农师爷，我觉得，您这招式、口诀啥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能不能，把这些招式、口诀说给我听听啊？如果可以的话，刚才的酒钱，我就不要了，另外，我再送您五百块雪金，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就这么定了？。”
“呵呵，喝酒。”
“老农师爷，我可是认真的。”
老农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现在修炼的天道系御剑一脉，也是辈有英才出，只要你专心修行，以你的悟性，到时，活到我这把年纪，必然也是绝顶高手。”
“活到您这把年纪？唉……。”西宇看向老农，又晃了晃空荡荡的子葫芦，喃喃自语道：“啥都不说了，喝吧。”
酒过三巡后，老农道：“西宇啊，灵霄的初级三考就免了，我现在，直接收他做我的关门弟子。这孩子，已经被打通了奇经八脉，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运用，可能是因缘际会，偶然打通的经脉，因为，我从他的脉冲灵力来看，应该是一位绝世医者所为。如此好的苗子，而且年龄还小，要是悉心教导、培养的话，这孩子……西宇，你哭什么？。”
“不是，师爷，您看错了，我这是高兴，喜极而泣啊！。”西宇抹了把眼泪，勉强笑道。
“哈哈哈，也罢，你的阳蹻脉还没有打通是吧，我现在就帮你打通。如此一来，你的奇经八脉也就畅通无阻了。”老农笑罢，向西宇背心注入一股灵气。
紫来客栈。
“西宇老师，你怎么来了？。”灵霄正在客房内休息，忽然一阵酒气扑鼻，灵霄四下望去，原来是西宇出现在窗外，便翻身坐起道。
“小子，我是来通知你，明天，你不用去试炼之地参加擂台比试了，而且，今天带你出去的那个老爷子，想要收你为徒，这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要好好跟着他老人家学，听到了吗？。”
“收我为徒？西宇老师，你还是进来说吧，我有件事，想要请教大叔你。”灵霄看着坐在葫芦上，停留在窗外的西宇道。
西宇踨窗而入道：“大叔？你看我长得很老吗？以后要叫我老师。”
“哦，我，好吧，老师我想借老师你，旮旯兽的犄角骨用，不知道行不行。”
西宇瞥眼道：“嗯，你小子，想得美，你以为，我这东西，是那么容易就弄到手的吗？你知道这旮旯兽的犄角骨是怎么来的吗？还有，这旮旯兽的犄角在易宝阁里，卖价可是五万雪金，成年的更贵，是你说的什么廉价货，说用就用啊！。”
灵霄尴尬道：“那……你说这旮旯兽的犄角是怎么来的？。”
西宇道：“这可是寻宝峡、轮回谷独有的灵兽之一，怎么？小子，你不会是想自己去捉这些灵兽吧？。”
灵霄笑道：“呵呵，的确有这个想法，呵呵。”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凭你现在的修为，你，还是琢磨怎么变强吧！”西宇说罢，纵身离开，乘着紫葫芦消失在夜空中。
次日。
“小子，你来晚了。”老农看向睡眼惺忪的灵霄道。
灵霄无奈道：“老农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太阳才刚升起来，您就在这儿了，您这，起的也太早了吧！。”
“不是我起的太早，而是你起的太晚了，要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个道理。”
灵霄挠头道：“那早起的虫子，又要干什么？。”
老农嘴角微颤道：“你小子，早起的虫子也是为了觅食，人也一样，睡的越久，失去的机会也就越多。总之，早睡早起，对身体也好。天地万物自有规律，人身有三宝，精气神缺一不可，起早就是为了锻炼这三种宝，而且，早晨的灵气最为浓郁，也是修炼灵力的最佳时机。”
“哦，老农爷爷，那什么是精气神啊？我可以看到吗？或者感受到吗？。”
“当然可以，但是你看，你前面的这个绝壁，背上这个锄头，爬上去，把崖顶上的荒地抛了，我就告诉你。而且，我还会教你，利用精气神使自己变的更强。”
“好，我这就去，但是，老农爷爷可不要骗我。”
“去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灵霄气喘吁吁的爬到绝壁一半距离，低头看去，心中一阵唏嘘，故而喊道：“老农爷爷，我爬不上去了，太高了，我现在手脚都在发抖，感觉酸软无力。”
“不要向下看，你没有退路，在你说出你能做到的同时，你就必须爬上这百丈绝壁崖，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断向上，直到登上崖顶。”
“可是，我真的感觉好无力啊！我该怎么办？我快坚持不住了，老爷爷！。”灵霄咬紧牙关，却是再难向上攀爬，只觉疲惫不堪，手掌、手臂、膝盖、胸口等部位，与崖壁摩擦的关系，已然划破数道伤口。
老农喊道：“放下心中杂念，锁定眼前每一步目标，战胜恐惧，崖顶就在咫尺之遥，目空一切，继续向上。”
“放下心中杂念！放下杂念，锁定目标！战胜恐惧！目空一切！继续向上！继续向上！……。”
“孩子把手给我。”老农此刻已然纵身跃上崖顶，看向大汗淋漓，遍体鳞伤的灵霄道。
“老爷爷，我，我，做到了。”灵霄无力的伸出右手。在老农抓住他手臂的刹那，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晕厥在百丈绝壁崖顶之上。
老农看向灵霄血肉模糊的双手，以及手臂伤口处干固的血迹，欣然叹道：“是啊，你做到了，为师这就带你疗伤。”说罢，老农背起灵霄，几个纵踏，消失在百丈绝壁崖顶。
次日黄昏，苍岚学院疗养室内。
“我，这是，怎么了？”灵霄看向双臂、双手之上的绷带道。
“喔，你醒过来了？。”一位额头带有书形铭纹的青年又道：“你的朋友们也都来了，就在外面。”
灵霄看向窗外，恍然道：“我的朋友？这时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