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夜冥的靠近,正对面的翠莲率先发现了他,不过,帝夜冥示意她噤声。
“啊~又输了,”七公主不服气的把棋盘弄乱:“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我!”
噗~梓夕看着七公主被画满了墨水的脸,笑了出来。
“一盘棋我可是让了你五次,”秦芙看着气急败坏的丫头,摊手:“你自己不认真下棋,可怪不了我~”
“来来来~”秦芙手拿毛笔要往七公主脸上画,琢磨着要从哪儿下手:“技不如人,就要承担后果!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瞎咋乎。”
然而,还没下手,秦芙就看到了帝夜冥,逗弄七公主的事情也就放下了:“哟,回来了!”
梓夕和翠莲向帝夜冥行礼:“王爷”
“哥~你总算回来了!”七公主上前拉着帝夜冥的手,委屈的用手指了指脸:“你看~”
帝夜冥用手在七公主面前晃了晃,实在是没有地方下手,干脆就用手拍了拍她的头:“你琴棋书画一样都不精,输成这样还能怪谁?”
“怪她~”七公主指着秦芙:“她说坐着怪无聊的,她先提的下棋!”
秦芙哎了一声:“怎么能怪我呢?咱们下第一盘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我可是照顾你,还换成了五子棋的,谁知道我让着你,你也一把没赢过!”
“你,哼~”七公主自知理亏,低着头生闷气。
帝夜冥这时候才仔细的看着秦芙,但,看一眼后又立马转过了身子,佯装镇定:“玢儿今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秦芙看他这别扭的动作,一时觉得奇怪,但还是上前拍了下七公主的头:“也没做什么,就是有点小唠叨!”
帝夜冥看秦芙走上前来,慌忙把身上的外袍脱下,低垂着眼给秦芙披上了。
七公主看到后朝她吐了吐舌头:“不知羞!”
秦芙:“……”
院子里一直都只有几个女人,天气又热,所以秦芙一上午也没有要加衣服的意思,帝夜冥这一弄,反而让人觉得不好意思了:算了算了,入乡还要随俗呢!
“你们聊,我去穿衣服。”
秦芙提溜着帝夜冥的衣服,不让它拖到地上去,就往屋子里走。
秦芙进屋后看着满屋子的灵魂,一上午好不容易好点的心情,又提了起来。
秦芙穿好衣服出来后,院子里的两兄妹也早就走了。
七公主在秦芙进屋后,就拉着帝夜冥往东院走,帝夜冥见她急匆匆的,也任由她拉着。
“哥”
“嗯?怎么了?”帝夜冥还从没见过她这一脸凝重嗯样子。
“你觉不觉得”阳玢欲言又止。
“哥哥听着呢,你说吧!”
“你觉不觉得嫂嫂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一样?”帝夜冥若有所思:“你到说说哪里不一样了?”
“就是玢儿以前不喜欢她,哥哥是知道的,听见她的名字玢儿都会烦躁许久。”七公主回想着在霞澜院的时候:“可是玢儿今日见着她很高兴!说不出来的那种高兴!”
听着连语气都高兴了的阳玢,又想到新婚夜掀开盖头的那一幕,帝夜冥皱眉,自己当时也很高兴,可高兴中夹杂的更多的是害怕,那种害怕并不是来自于莫轻拂,而是自己内心……
“那玢儿跟哥哥说说,有多高兴呢!”
阳玢思索了一下:“嗯~是那种好想好想她,然后突然间她就出现了,想对她说很多想说的话,想和她一直待在一起!”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哼~虽然她现在依然很臭屁!”
帝夜冥不置一词,只是看着满脸黑墨依然表现的很开心的阳玢:“你回宫梳洗去吧!”
阳玢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哥哥是在嫌玢儿脏吗?”
“嗯,很脏。”帝夜冥说的特别肯定。
“哼,亏的玢儿还在嫂嫂面前,说哥哥是最好的呢!”
“哦?难道不是在说她不配做你嫂嫂?”
帝夜冥对于她称呼上的改口并不反感。
阳玢憋了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哼了声:“翠莲,回宫。”
百姓们看着七公主一脸黑黝黝的出了贤王府,上轿时还生气的踢了一脚轿子。百姓间又纷纷流传,五王妃未成亲前便与七公主不和,现在姑嫂之间更是水火不容的地步。
每天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打拼为生活,不用应付三姑六婆,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这样惬意的日子在现代真的是个人都梦想的事!
可这样的日子对现在的秦芙来说,就是人间炼狱。要等阎王的传唤,所以尽量不出王府,又没有手机,秦芙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又是过了半个月,秦芙终于决定放弃阎王那糟老头子的传话了。
晚上在院子闲的无聊,秦芙搬来木梯,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屋顶,找了一个结构比较结实的地方坐下。
看着月亮的高度,秦芙估摸着时间,这个时候大概已经百家休憩了。
屋顶不高,秦芙看不到王府外的房屋,只能一个人看着月亮。
晚夏的凉风开始徐徐吹在身上,秦芙第一次认真的思考,自己在这个时代要如何生存下去。
想到阎王说过,重生会导致生灵涂炭,上一世自己选择了下地狱,丢下了妈妈和哥哥们,这一世,她不会再这样选了。
秦芙站了起来,手指着月亮大声的说:“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那么多个鬼都找到我了!你都没找到我~”
生气的在屋顶上对着月亮吼:“如果今天晚上你都还没来,那就从明天开始,你再找到我要取我命的时候,我都会跟你死扛到底~”
仿佛是把月亮当成了阎王,生气的在房顶上跳了起来:“生灵涂炭什么的干老娘屁事儿啊!”
宣泄完了后,秦芙气呼呼的准备下去了,利落的转身,冷不丁的看到身后有个人,秦芙吓得脚下一滑,就往下掉去,直到两只脚伸出房檐了,才堪堪稳住不往下滑。
楚勍本来是要去东院看兄长的,结果兄长却悄悄的往这个院里来,看见这个女人在房顶上大声的嚷嚷,他便也到房顶上站着。
结果这个女人转身就像是看见他了一样,吓得脚下一滑。
看着挂在房檐上的女人,楚勍不为所动,他想确定一下,这个女人是否真的能看见他。
秦芙挂在房檐上,能感觉到手下面的瓦片在松动,向来能自己干的事就不求人的秦芙,确定使不上劲往上爬的时候,才看向了楚勍:“大哥,我都这样了,你搭把手不行吗?”
楚勍:“……”
“怎么,你们分工都这么明确的吗?”秦芙感觉瓦片移动加快了,无语的看着房顶上的男人:“你就只负责监视人,不管人死活嘛?”
话刚说完,秦芙就掉了下去。然而,秦芙掉下去的第一念头不是房顶上男人的无动于衷,而是在想:果然,阎王的坏话说不得,这不,马上就遭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