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裴戈轻声细语的责备没有恶语相加,江殷月欲言又止,垂眸:“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是我执意的。”沈长念凝望着裴戈,江殷月方才还有说有笑,现在一遇到裴戈一点笑容都没有了,裴戈当然知道沈长念为什么望着自己,他安抚到:“你放心,族谱落定了。”
“族谱?”江殷月声音幽然,她没听错,沈长念居然要被落入族谱了,把不可思议的神情掩盖在了眼下。
“哦~我知道了,长念你这是真要来陪我了。”江殷月流露出几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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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再整天面对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了,也祝这两人能够好好的吧。
沈长念不语,江殷月要是知道其实她并不是要留下来,会不会失望一下?
这件事还不能告诉江殷月,以免节外生枝,既然裴戈这么肯定了,她也就安心了。
“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遭到很多反对,王你有准备么?”
“不管他们反对多激烈,反正二位长老没有异议就对了”裴戈没有多言,也没有多看江殷月一眼。
沈长念倒觉得这两人太拘谨了,裴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长念,你不是要到处转转么?想转哪里?”
裴戈望着沈长念换上了他送的衣裙,赞叹不已:“你穿上真好看”
“你这王宫倒挺宽敞的,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么?”沈长念挑眉,江殷月再望了望沈长念身上的衣裙,原来这是王送的啊,挺好看。
“你们决定,我随意”江殷月轻笑置之。
“倒是有一个地方,走带你去洛花河”
“洛花河?”
这个名字在沈长念脑海里没什么印象,想来又是她开辟了新道路。
“嗯。”裴戈牵起沈长念的手就飞奔而且,江殷月紧跟在后,欲言又止。
沈长念嘴角一抽,这货压根没有考虑到他的侧妃娘娘好吗?
沈长念现在弱小的像一只蚂蚁,裴戈的手是怎么也挣不脱的,只能任由他而去了:“慢点!”
沈长念被裴戈搂在怀里,一跃而起,穿梭在王宫的上空,当她回头看的时候,江殷月也跟了上来,仿佛有些吃力。
“等一下,江殷月还在后面。”
裴戈这才注意到江殷月还在后面,恍然大悟:“差点忘了她。”
裴戈腾空而且,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百灵鸟,沈长念脚下悬空,跟着裴戈左拐右闪的,沈长念脸黑,她记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抓起来飞了!
“到了。”裴戈搂着沈长念脚尖落地的同时,江殷月勉强的跳了下来,前面就是一扇大门,只见裴戈拉着她直接穿门而入。
江殷月却撞到了门上,她揉了揉额头:“真是的......。”
裴戈却突然出现在江殷月的跟前,抱起就是一个穿门,江殷月被竖着抱了起来,她有些呆若木鸡。
“愣着干嘛。”
江殷月发呆的时间,裴戈已经拉着沈长念走远了:“长念,等等我。”
只见这是一个迷宫一样的地势,沈长念有些疑惑,望着沈长念大惑不解的模样,裴戈笑了笑,把一块丝绸给沈长念的眼睛蒙上。
沈长念很少无奈,蹙眉头:“干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裴戈一步一步的引导沈长念往前走。
“没事的,穿过之后就是......。”江殷月话到嘴边还没有说完,就被裴戈的一个眼神打消了。
沈长念暗自翻白眼,这种情节不应该啊,让别人侧妃娘娘多委屈。
江殷月万般委屈,感觉是她哪里做错了似得,她寡言只是默默的跟在两人背后。
直到黑漆漆的隧道迷宫走完之后,沈长念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眼前就像出现了亮光似得,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广阔。
“到了。”裴戈把丝绸轻轻解开,这里就像个不落山脉,一直定格在黄昏的宁静晚霞蜿蜒曲折的遍布天边。
满地的曼珠沙华随风飘荡,妖冶在无边无际的日落,鲜艳的像滴血似得,如火如荼、妖娆似血,无边无际........
“几欲尘绝轮,彼岸随轻身......”沈长念被眼前的惊世火海给震惊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美的景色。
“真美。”江殷月也只来了两次,这里是裴戈一个人伤心之时才会来的地方,她平时只是偷偷的看看罢了。
没想到今天的裴戈并没有伤心事,她看到的裴戈却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么的柔和,不得不说裴戈算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了。
江殷月嘴角挤出一抹苦笑,还有一分欣慰,曼珠沙华再美,她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呢。
“这个地方属于我一个人,没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来看看。”裴戈躺在了花海当中,沈长念看到了一个美好的少年,笑起来像小绵羊,时而温柔时而神秘莫测。
彼岸花,沈长念脑袋一灵光,赤毒彼岸也有个彼岸,那答案会不会就在这片花海当中呢?
沈长念姚望远处,全是一望无际的花海:“能种下这么多曼珠沙华,栽培的人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是一个姑娘,我承诺给她一生安稳,她为我种下一片花海。”裴戈扬起苦涩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可是我却不懂她的心。”
“所以你辜负了?”沈长念望着裴戈的眼眸子,里面没有别的,有的只有愧疚。
“因为我没想到儿时玩笑,却伤害了她,甚至付出了一身。”
裴戈叹了口浊气,有些凄婉的神情:“相比她很后悔吧,因为随便食言可不行。”
随便食言可不行......沈长念突然发现她自己也这么说过:“是啊随便食言可不行,她没有后悔,至少她赌赢了。”
“为何赌赢了?”裴戈惊奇的转过头,他想知道沈长念为什么这么讲。
“因为你记住了她,或许你是因为愧疚,但是她却心满意足了。”
江殷月默默的听着两人都对话,心头有什么东西划过,神色自若,有些欲盖弥彰,她捂了捂心口那块疼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