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涵抿了抿唇，略有些小心的道：“……我在这儿也可以的……”
程笙无奈，直接起身，已经干了的黑色靴子踩在略有些草枝的地上，发出声响。
夜子涵低头，程笙蹲身，右手穿过对方的左臂下方，左手则抄过双膝，又一次的打横抱起。
慢慢转身，一步步走回原先的位置。
夜子涵局促不安的拢着对方莹白如玉的颈脖，整齐洁白的小牙咬住下唇，长长的睫毛轻垂。
程笙靠着坚硬的石块，很不舒服，但早已未曾养尊处优的少年并未在意，轻叹一声，声音无奈而又带着仿佛天生的宠溺意味：“我没有不喜欢你。”
夜子涵被这一句的信息量炸的晕头转向，愣愣道：“什、什么？”
心跳忽然莫名加速，奇怪的感觉从脚底一鼓作气冲上大脑，晕晕的，缓不过来。
夜子涵没发觉，自己还在对方怀中，十四岁身形的少年怀中抱着八岁且瘦小的小小少年，看上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此刻，程笙的额头抵住夜子涵的额头，温言道：“我很喜欢你。”
夜子涵傻了。
喜欢他？还很喜欢他？
一种喜悦之情几乎要冲破天际，白皙如玉的小脸上浮上了如红霞般美丽的色彩，一时之间，本就好看的容颜更好看了几分。
稚嫩的脸庞仿佛写满了羞涩，原先发白的唇瓣此刻却染上了胭脂般的嫣红，夜子涵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眸底却划过了玩味。
当然喜欢啦，怎么会不喜欢？
子涵啊，你可是，我最想改造的人。
“……是子涵。”
少年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仿佛颇为愉悦：“那没办法了，我只好，除置而后快咯。”
徐愫蕴冷冷的瞥他一眼，抿了抿唇，为了孙儿不得不服软：“子涵的过去和你很相似。”
少年眸光一凝：“你说什么？”
徐愫蕴叹了口气，沉声道：“他和你一样，爹不疼娘不爱，自小受尽欺凌。”
少年修长白皙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了颤，声音寒凉：“你是如何知晓我的事的？”
徐愫蕴无畏的指着木桌上的占卜物什，意思很明显。
思及此，程笙勾了勾唇角，划出愉悦的弧度。
和我一样啊……
那怎么能叫你偷偷溜走呢？
我当然，要亲自教导你啊……
毕竟……
你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
……
雨停了以后，程笙就带着夜子涵一起回去了，夜子涵看见明显疲倦憔悴的外婆眼眶又红了……
徐愫蕴眸光复杂，最终，也只是道：“也罢。”
孩子都长大了，也不好时时刻刻都看着。
而且……
和程笙在一起，夜子涵就不用再受欺负了。
只希望，程笙是真心的。
若是假意，岂不是要夜子涵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去？
那太残忍了。
夜子涵还小，无论出于什么心态，徐愫蕴都不希望程笙伤害他。
对此，程笙仅仅是弯着唇瓣说：“我怎么会伤害他呢？我喜欢他都还来不及呢。”
此话半真半假，喜欢是肯定的，至于伤不伤害……那得看夜子涵听不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