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说，等她拿到毕业证的那天，他男人就和她去领证。”她姐总能在第一时间搜出八卦的关键词。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好事好事。”
子君没有说话，面带羞涩，时不时地喝着身边的橙汁。
“大家貌似看起来都很幸福。”我感叹道。
“林曦，你还不幸福？钓了一个大帅哥，还在大公司上班。”
“听说这公司连厕所都是香的，哈哈哈。”
我真得是有苦难言，我可以和她们说我在公司里人际关系非常地不好吗？她们也只会笑我无病呻吟，她们不理解。
“我好怀念我们以前住在一起的日子啊。”我的眼中闪烁着泪花。
“别伤春悲秋了好不好，酸不酸哪，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芳子很不习惯这种氛围，因为我知道她也很怀念，只是没说而已。
“来，为了我们的友谊长存干杯。”子君她姐举起杯子晃了晃，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纷纷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
…………..
八卦，是女人聚会时永远不会过时的话题。
“你知道吗？冯姐又生了个女儿，他的新任丈夫听说是女的，非常不高兴，有时候还家暴呢。”
“冯姐什么眼光？找的怎么都是渣男？”
“真是可怜啊。”
“估计她还得离一次婚。”子君她姐向来有先见之明。
“这就是文化人和我们这些乡下人的区别，我们乡下人看的是人的心性好不好。她们呢，看的是什么气质啊，智慧啊什么的，这下又出事了吧？”
“人啊，还是简单点好啊。”
………..
大家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望着窗外，被风一吹，酒劲也褪去了不少，是的，我喝酒了，伏在窗前，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心性？怎么看？现如今，人们都把自己一层一层裹得紧紧的，让我们总是分不清真假。
…………
聚会的第二天，我拨通了冯姐的电话，说想见见她。一开始她言语闪烁，借口不想见我。
“姐，你就别推辞了好不好，我们多久才见一次啊？我现在工资比以前高了，我请客？”
她无奈地答应了。
我找了上次那家精致的餐馆，我知道冯姐喜欢这种风格的餐厅，确实，当你一进门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进入了一个精致的家。
冯姐憔悴了，曾经精致的脸庞，都可以看出骨头的轮廓。
“姐，别委屈自己了。有时候，一个人过，可能比两个人过更轻松。”
“我不想再经历第三次婚姻，那样我会崩溃的。”她苦笑道。
“你是一个知识分子，有文化，有技能，不一定非要结婚啊？”
“可我是女人。”
可我是女人，这句话，我无法反驳。
餐厅里，来了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妇，老公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伴坐下，自己再坐在对面。
他招手叫了叫服务员，把菜单放到老伴的面前，非常耐心地用手指着每个菜单的食物，老伴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点点头。
很久才点好。
此时，老伴拿起桌上的水壶，帮她老公倒上水。
整个过程是如此的自然。
冯姐睁着大眼睛抬头望着天花板沉默着，突然她充满无奈地笑了一下，对我说：
“真好。”
“什么？”
“那两个老夫妇真好。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我不知道冯姐现在是怎么想的，自尊心让她不再对任何人质疑她的选择，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怎么提起她的现状，她的想法。
我也不再追问她。
有时候朋友之间不是非要知道对方的一切才是朋友。朋友之间如果存留点自己的空间，或许双方都会觉得轻松，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也不必强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