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辉认真的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子,林熙曾同他讲过,郭舒宇外表光鲜,在她看来实则是自卑的,自卑到有些孤独的,现下看着他,即使已经是公司里的风云人物,眼底的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卑微总是看得到。
“怎么说?”
“你有喜欢的人吗?”
听他问,想起林熙的眉目笑脸,想起昨晚两人躺在床上依偎的安稳,想起吻在她脸颊上的温柔,眼睛都弯了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桌子,轻巧而富有韵律,“有。”带着笑点头。
“有。”
“你被喜欢的人质疑,不信任你会难过吗?”
赵清辉记得林熙办公室内那一页页关于他的资料,记得情到浓时的试探,还有林熙质疑他时冷静凌冽的眼,他也知道自己多少次的五味杂陈,
“会难过。”放下敲击在桌面的手放在膝盖交叠起来,“这就是你杀害靳瑶的原因吗?”
郭舒宇的眼睛低垂,轻的不能再轻语调似睡梦中的呓语般,“她是自杀的。”
“她是有自杀的行为,那你就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没做过伤了她命的行为吗?”赵清辉铿锵有力的话语淹没了他的轻声呓语,如梦似醒般敲醒的郭舒宇,
“小熙,”不知林熙站了多久,身后是韩玲轻手的拉扯,“结果出来了,那个碎了杯子的两种指纹分别是郭舒宇和靳瑶的,那个药瓶的药也和靳瑶体内的另一种药物一致,还有,李老师让我告诉你,从花店带回来的红酒和靳瑶体内的酒也是一致的,这是物质分析报告。”
“好,我知道了。”林熙接过所有的报告,攒足了气,摸上了审讯室的门把手,打算进去,恍惚间想起什么,又回过头“你可以在这等一下,一会程棋会过来,他在找你呢。”
推开门她闻到了淡淡的酒气,看到地下还有四罐没有开的酒,不由自主的挑挑眉心,还是忍不住拿走了两人的酒罐,“你是欺负顾局长不在吗?”
“一点点,不多。给她让了位置,自己坐在一旁。
“郭先生,今天将您带回来,又坐在这里,您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林熙低头看着小李的笔录,头也不抬的问着,还顺带劈手夺走了正在一边偷酒喝的赵清辉,
“是做了些心里建设。”郭舒宇带了些苦笑,
“我觉得靳瑶死的当天晚上,您还有一些事情没说明白,您觉得呢?”
“她,她是自杀的。”郭舒宇抬头看着林熙,思虑再三,
“她是自杀的,但只是她给自己注射的安眠药剂量还不至于她心脏病发死亡,你不是也给她添了一把火吗?还是在她没有自杀的念头之前。”
她现在还能想起靳瑶妈妈跪在在垃圾桶边无力的哭泣,在解剖室痛苦的隐忍,此刻面前低声推卸责任的男人,看的林熙心凉,更是心疼靳瑶。
“你藏匿的皮包已经查出来一些对你不好的证据,还有在花店发现的证据,王娟的笔录,你车内的行车记录仪已经证明当晚的事实并不是你所表述的一般,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抓你判你,你还不要自己讲吗?”
“在你们检查我的车时,我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
“现在你也存了一丝侥幸。”赵清辉一针见血的驳回,
“你现在的侥幸就是实话实说,主动自首,酌情减刑。”林熙继续补充着,暗暗的在桌底下捏了赵清辉的手掌。
“这两个人,雌雄双煞啊,鬼见愁。”程棋抱着资料路过审讯室,老远就瞧见了韩玲倚在墙上看审讯监控,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感觉见她一面真的好不容易,凑到了她跟儿前。
“嘘,你小点声。”
“唉,”叹气幽幽传来,“哎”
郭舒宇看着窗子外面的日光,落在了马路上的树上,站远了看连叶子都是透着亮的,“今天天气真好。就像我们刚认识的那天。”
“我见她那天,她正抱着一束兰花站在那像一幅画,真好看。”郭舒宇带了笑,
“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只差一步了,可她总是患得患失,担心我会一直是个小组长,我们依旧会过的不好,担心我给不了她一个房子,我也很累啊,很苦啊,我的父母都是教授,叔叔婶婶家里所有的孩子都比我好,我总是被他们骂,连我在睡觉的时候都听见他们对我的质疑与轻蔑,我以为至少她该不是的,她该毫无保留的信任我的,连她都不信我了。”
“靳瑶出事当天你带她去见过你父母?”
“是,可我爸妈不喜欢她,我叫她放心,她不肯,她觉得我解决不了。”
“那你和王娟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们公司老总的女儿,她喜欢我,提拔我,帮我成了公司高层。”娓娓道来的故事似乎好像不是他自己,他只是个说书人,置身于别人的人生,可你看,那眼角的泪滴是他自己的,涩的发苦。
“然后你就抛下了靳瑶?”林熙递上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