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玄摸着身下的平台,觉得自己应该从别人的身体上下来,毕竟这挺不尊重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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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柔和的光芒填满了山洞,吴立睁开眼睛从干柴堆里爬起来,然后他看到那个昨天抱回来的那个婴儿正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掉了!”
吴立一惊连忙走过去,在看到婴儿呼吸平稳看起来没受到什么伤害后他松了口气。只是襁褓已经松开,他的眼睛看向襁褓,被襁褓表面的柔和反光吸引了过去。
“吴娃子,你怎么把这小娃抱在地上?”,满脸胡子的韩其走过来就看见吴立蹲在一边,他看到原本在石头上的小娃则睡在了下面
吴立立刻道“韩叔,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一醒来就看到这小娃在地上了,我还被吓了一跳。不过韩叔你看,这个襁褓的料子好像很不错,比镇长以前穿过的官服的布料都要好”
吴立蹲下来用手触摸着襁褓,这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丝滑触感,“韩叔,你说这小娃不会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吧,要是能找到那个大户人家的话总得好好感谢感谢我们才是”
吴立的眼睛越说越亮,“你说得好像也对,那你说这个小娃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娃子,他们怎么会将一个小娃掉在这种地方?”韩其问道。
吴立当然不知道,不过这不妨碍他猜测,想了想他说道“会不会是昌平县里的哪个大户人家丢在这里的小娃,我听我隔壁兄弟说那城里的大户里乱得很
往荒山野岭里丢个私生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那可不好找了,吴立。这要是你说得那样的话,谁会认这个小娃,而且抱过去不是给人家找不自在吗。”韩其两手摊开。
“韩叔,我这也只是猜的而已,是不是这样还两说”
吴立当然不希望事情是这样的,这时身后有声音响起,两人回头看到老沈正在收拾东西。
“沈老爹,你怎么就开始收拾东西了,难道今天就要走?”
老沈道“对,我们早点吃东西,然后就带着这个小娃出发”
……
……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每人都带了一套更换的衣服,这是必要的准备。山里如果下雨的话不是每次都能找到避雨的地方,如果身上穿着湿衣服的话很容易感冒,这样的话一套备用衣服就非常有用了。
几人收拾的很快,在就着开水吃了几块饼子后三人就抱着毕玄开始出发了,他们需要翻山越岭行走一天半才能到村子。
“啾,啾啾……”
一阵清脆的鸣叫声在附近响起,“是那只鸟”
毕玄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脑海里就出现了那个已经成了一颗绒球的小鸟。他眼睛一转就看到羽毛已经恢复正常的彩色鸟正站在旁边不远处的树枝上看着这里。
“再见啦,小鸟”毕玄的小手对着彩色鸟小幅度的挥了挥。树枝上,浑身彩色羽毛的小鸟看着被人抱着的毕玄向着远处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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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又来到山洞里,在几人离开后,山洞又回到了以前的空洞无声状态。那块仿佛要永远矗立在山洞内的石头悄然间无声的裂开了一道裂纹,如同一个信号,石头表面瞬间被无数裂纹覆盖,然后崩解化为粉末。
山路难行,特别是还带着一个婴儿,虽然离黄台村不到上百里,但从早上开始走一天下来几人也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期间毕玄还释放了下三急,不过因为不能说话所以让他人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夜晚,四人到了一处已经废弃的茅屋,在这里凑合了一晚,并且对一些破损的地方进行了简单的修补。
第二天下午,他们的脚下出现了一条明显的小路,开始零散的遇到了其他的人,这些人有的和他们一样在山里采药,有得则是打猎的猎人。
他们对老沈一行人不断注目,毕竟进山做事还带着婴儿这种稀奇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不由得让人想到一些情况。
“老沈,你怀里的娃是咋回事,难道你也开始做那种缺德的买卖”有认识老沈的人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不屑,吴立当即涨红了脸
“姓卢的,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儿”
韩其也眼神不善得看着说话的卢进道“卢进,这个小娃是我们从山里捡的”
“那你们在哪儿捡到的,我也去捡一个小娃来”卢进左右看了看道。
老沈并没有生气,他看着卢进“卢进,我们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卢进沉默了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讪笑道“我卢进相信沈叔的为人,我刚才急了些,所以说了那些话,还望沈叔别介意”
老沈摆了摆手“我没那么小气”
气氛缓和过来,卢进也走过来看着老沈怀里的毕玄道“这个婴儿沈叔是在哪里捡到的,看起来就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他伸手摸了摸襁褓
“路程挺远的,我们准备先把这个小娃带出去再说”老沈随意揭过了这个问题,他看了看天色道
“不多说了,我们走快点,过了前面那道坡路就好走多了”
这时前面的拐角处有人惊呼,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儿。待老沈他们来到这里发现这里有个满身血迹的人正坐在一颗树边昏迷,有几个人已经围在旁边交流着。
“咋啦,兄弟,这人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刚才我看着这人突然从那条小路冲过来,然后就昏倒在路上了”有人指着旁边的一条不起眼的小路道。
一个猎户看着这人身上的伤口察觉到了什么,他蹲下身子仔细察看了下突然站起身来,“不对劲,这人身上的伤口不是摔伤的,这都是被人砍伤的”
老沈一听到这句话立刻转头着向那条路,他的心里感到不对劲。
“你紧张什么,我看这人身上的衣服不太一般,这人估计是帮派里的人,可能是哪两个帮派打斗,然后打不过人家跑到这里了”有人不在意的道
“说不定是这人遇到了山匪呢”,有人有些担心。
“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山匪”有人并不觉得这值得担心。
老沈在一边看着这人身上的伤口大多都集中在要害附近,可见动手的人是冲着杀人去的。他想了想回头冲着身边的两人道“我们走吧,不然天黑都到不了村子”
老沈一行人正要离开就听到有人说道“他们不是采药的吗,应该带着可以止血的药吧?”有人指着老沈几人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然后看向了卢进。
与老沈三人看起来只带着干粮和衣服不同,卢进的药草是直接用麻袋包住背在身上的,很显眼。
卢进转头看了眼老沈三人,然后有些不情愿的道“我的这些药材都还没处理过,直接用是没效果的”
一旁的吴立脸色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总比不用强,毕竟是个人呢,你们说对不对”
“对啊,就是……”
已经说到这里了,卢进只能将药拿出来让那个猎户进行简单处理敷在这个人的伤口上。
“哼!!”
将石头砸成浆糊的草药一按在这人伤口上时,这位已经昏迷的人低沉的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你们看,这人好像要醒了”有人立刻喊道。
“你们是……是谁”
这人抬头看着围在身前的人虚弱的问道,他的手隐秘地在身边摸索了几下,但摸了个空。
“我们是附近的人,刚才看到你从那条小路跑过来,你是谁?”
这个人听到话反应有些迟钝,但他想到了自己遭遇的事的瞬间立刻抬起头喊道“山匪,是山匪!他们竟然敢袭击镖局的镖队”
他说着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喘着粗气道“我乃长锋镖局的趟子手姜立,在路上被一群山匪伏击,镖师让我到昌平县里的分局找人支援
兄弟,能否帮我一个忙。到昌平县的长锋镖局去找赵镖师,告诉他有长锋镖局的镖队在南虎岭附近遭遇虎头寨的山匪袭击,此事过去长锋镖局必有厚报”
“这里是哪儿你知道吗?”在姜立说完后一个人神情怪异的看着这位趟子手。
“敢问这里是哪儿”姜立道。
“这里是大廊岭附近,南虎岭昌平县在西边,咱们这儿是东边,离这儿少说有六七十里。哪怕是快马加鞭也得要好几个时辰,你跑错方向了!”
“什么!!”听到话姜立一口血吐出又晕了过去。
“在那儿,找到逃跑的那小子了”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上面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批人马从旁边的小路上树林里出现。有人看向身后发现过来的方向也有人马而来,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悄悄的包围了。
这些人聚合过来将一群人围了起来,神色不善,手里拿着的刀枪上还带着血迹,看起来正是虎头寨的山匪。
“各位壮士,我们只是普通的山明,身上什么都没有”看着这群神色不善的山匪有人硬着头皮道。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一个脸上带着刀疤长满胡子的人站在高处目光冰冷的看着这群人道,此人是虎头寨大当家蒋严实。
“拼了!”
那个为姜立处理伤口的猎户突然爆起举起砍柴刀向附近的山匪劈了过去,“啊!”一声惨叫响起,被偷袭的山匪身上出现了一道伤痕,血液飞溅。
“杀!”得到了命令的山匪向这些人冲了过去,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虽然也有几个人和猎户一样向山匪攻击,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几人很快就被砍倒在地。
而猎户虽然手持砍柴刀,但其开阖间颇有章法,三四个山匪进不了身,这吸引了站在高处看着这里蒋严实的目光。
这边猎户找准空裆又放倒了一个山匪,但随即耳边就传来一股风声,猎户瞳孔一缩,整个人向下一蹲。一根长矛从他头顶上飞过扎在一旁的地上,入地三分!碎石飞溅!
猎户在地上翻身而起避开偷袭来的刀剑,他看到那个明显是山匪头领的疤脸正站在自己前面。
“你这刀法看起来是军队的功夫,我来会会你”蒋严实冷笑着从一个山匪手里拿过一根长枪。身子逼近猎户,手里长矛如毒蛇般在空中划出扭曲的痕迹刺向猎户。
对于蒋严实的诡异招式猎户只能勉强格挡了几下,他的腰腹部和心口就被洞穿,整个人被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