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和另外一个丫头把轻尛送回君华苑以后回来禀报了君华苑丫头的态度,云绮儿留下小丫头,让另一个丫头先退下了。
“报仇了,感觉怎么样?”云绮儿摆弄着刚从桌上拿起来的茶杯,杯盖与杯子碰撞的声音,仿佛扣进小丫头的心里。
小丫头微微一愣不说话,云绮儿也没在问,谁报仇了心里不爽?废话再问那么多遍干嘛?
“你叫离恨。”
离恨一愣,点点头,没想到云绮儿会知道她的名字。
“说说吧,为什么你一个小丫头会叫这个名字。”
云绮儿问的话,戳进了离恨的心窝。
“离恨这个名字是父亲死的时候给我改的,我原本叫余伶心,聪明伶俐的心,父亲说,聪明,可是一定要善良,曾经的我,也是一直把父亲的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可是我待人以善,他人待我却以穷凶恶极,一年前,杨将军府的嫡子杨尹准看上我,要将我抢回去,我家虽是行商的,但是因为父亲怕事,从不与官家来往,所以做的并不大,杨尹准是官家的儿子,背后没个依靠又怎么得罪得起?可是父亲和母亲为了护着我,拼死也不让杨尹准把我带走,叫了家丁把杨尹准和他的人打了出去,后来听说杨尹准被打折了一只手,杨将军于是大怒,买了杀手连夜屠我于家满门,离恨,也是父亲不希望我眼里只有仇恨不希望我不快乐。”
云绮儿没想法,杨尹准还欠了一门血债,不过有四个字可是真的存在的,血债血偿!
“你真的能放下吗?”
离恨摇摇头,“父亲说,待我放下的时候可自行更名,平平淡淡过以后的日子,可我如今依然叫离恨。”
是啊,好好的一家人,惨死于自己的眼前,怎么会不恨?
“因为杨家找的是江湖杀手,朝廷缉拿无果便也不了了之,我一人无依无靠,最后卖身做了丫鬟。”
云绮儿看着平静的离恨,“你想亲手报仇吗?”
离恨直勾勾的看着云绮儿,眼神里有渴望,不确定,不自信……
“我能帮你,有两个选择,一,我找人打的他动不了,你杀了他也就完了,二,我让人教你武功,待你学成,亲自打败他,然后杀了他。”
离恨犹豫了,她该选择什么?
还没等她选好,时安已经带着大理寺的人过来了,因为毒害的是尚书府嫡女,所以大理寺卿程浩亲自过来了。
“不急,你有时间慢慢想,我还有事,我先过去了,你也下去吧。”
云绮儿带着时安去了前厅,程浩正坐在侧位,满厅的人,最不高兴的就是云温韦了,走了个杨震威,又来了个程浩,还都跟云绮儿有关,什么云绮儿回来了懂事多了,依他看,简直是变本加厉的闹事!
“孽女,你给本尚书跪下!”云绮儿一进亭子,云温韦一个被子就咋在她脚下。
老太太但是打了他一下,但是有外人在,也没说什么。
“父亲,不知女儿犯了何错需要跪下?”云绮儿没跪,而是直面云温韦提问。
二房和妾室几个都在看戏,她认怂了就让她们心里舒服了,她才不呢!
“大理寺卿都来了,定是你又犯了错,你说说,今天才欺负了你表哥,现在又闯祸。”
云绮儿听完话,周身瞬间散发出阴冷的气息,讽刺一笑。她,欺负杨尹准?真是可笑,看来,她曾经以为的他对听蓉有感情,都是错的。
程浩见云温韦误会了,连忙站出来解释,“云尚书,您误会了,这次并不是云大小姐犯了事,而是有人毒害大小姐,大小姐的丫鬟去大理寺报的案。”
“她报案,谁毒害她?她不害别人就不错了。”
云温韦的话让云绮儿为原主可悲,没娘爱,爹也不疼还百般嫌弃。
“奶奶,绮儿真的没有犯错。”
云绮儿走到老太太跟前委屈的哭了起来,老太太也是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同时指责云温韦,“你不要把我的绮儿想的那么坏,绮儿回来以后,懂事了,你要是在这样对绮儿,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云温韦看老太太护着云绮儿,也是一阵窝火,干脆就问程浩具体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程浩让人带来一个大夫和杨珠之前送过去的那盅燕窝。“这盅燕窝里被人放了钩吻,也就是俗话说的断肠草……”
“不可能,这盅燕窝是我亲自送给绮儿的,不可能有毒!”还没等程浩说完,杨珠就立刻辩解到。
“大夫人别急,本官并没有说就是你下的毒,再说了,请问,这燕窝可是您亲自熬的?”
“不是。”
“那您可有全程看着熬制?”
“没有。”
“这就对了,熬制过程中有人放了钩吻,而大夫人并不知情罢了。”程浩的话,让大夫人松了口气,可是如果真的就这样,嫁祸不成功有人不就要被揪出来?
“可是,这期间除了厨子和大夫人的丫鬟,没人再碰过这燕窝啊。”柳毓秀说到。
“弟妹说话可要有证据,莫平白冤枉了好人。”
“若不是嫂子你做的,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你……”
“好了,别吵了!”云温韦打断即将进入争吵的两个女人,转头看向云绮儿,“说,是不是你故意在燕窝里放了钩吻然后陷害你的母亲,若不然,你怎么知道燕窝里有断肠草。”
云绮儿离开老太太的怀抱,他对她不客气,那她也没有必要客气了,“女儿的丫鬟会医术,女儿用餐前,女儿的丫鬟都会先检查一番,然后检查出来了,有哪里不对吗?”
“再说了,我与母亲相处甚好,我又为何要陷害她?”
“因为今日你舅舅来教训你了!”
“教训?他一没打我二没骂我,何来教训?”
“你,三年,你在寒岭寺就学会了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