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住进我的心里了!父亲第一次提出你和我的婚约,我的内心是很抵触的,因为从小到大我的命运几乎都是被别人安排,后来接受了新思想新教育,我的性格就发生了转变,我认为我应该有自己的意见。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参加你的生日宴会,你对我的态度让我对你产生了误解,我以为你是一个不学无术、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对你逐渐依赖,但这些我并没有发觉。直到那天晚上,我看见伤心的你消失在黑夜中,我的心就像被什么揪着一样痛苦不已。我拼命寻查的下落,所有的理智我都没有了。后来,秦墨朝你开枪,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以后我就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我知道那不是感动。我爱你,可能在很早以前,我自己都没有发觉,但是早已根深蒂固了。”说完,紫芩扶着陆昌菥想要继续说。
“能够听到你说这些,我真的很开心。我对你的感情,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我很明白自己要什么,今后自己会更加努力成为一个称职的好丈夫好父亲。”这些话都是陆昌菥心底最真的话,但还有一句他没说出来,那就是他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好好保护他眼前的人,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对不起,这些时间让你受苦了!”
“如果能换取你的真心或者说你认识自己的内心,我受点苦是值得的。”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或者想问我的,我这次不会回避,都会诚心告诉你。”
“那天晚上,你可以推开萧致鹏的。为什么你看见我了还要抱着他,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即使心里还是很难过,陆昌菥还是很平静地说了出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成长”,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心里可能还有触动,但是表面波澜不惊。
“那天是我不对,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当时萧致鹏很脆弱,我不忍心推开他,我没想到你当时也需要我。”
看见紫芩自责的样子,陆昌菥不忍心再给她施加压力了:“当时我也不对,我也应该从你的角度看,我应该相信你!”
“昌菥,你说得对,谢谢你的提醒!我错了就要改正,否则怎么进步?”
“很多时候明明知道你放下他了,但是看到你对他关心的时候,我还是会胡思乱想。我知道你是一个为别人考虑的人,你害怕伤害到别人,可是你回头看看,我固然坚强,但也不能承受住一次次你对别人好。”
紫芩沉默了,陆昌菥说的在理。她总是顾及别人的感受,却忘记了回头看看那些爱她的人,他们也需要她的安慰。
紫芩抬头看看这个很优秀的男子,从他的眼里能看到淡淡的忧伤。紫芩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留了个吻,像小鸡啄米一样的感觉。
陆昌菥愣了好一会儿,明显他对紫芩突然的温柔无所适从。他用手触摸紫芩吻过的地方,突然邪魅一笑扶住紫芩的腰,想要加深这个吻,确认过紫芩没有任何反抗,陆昌菥低下头覆上紫芩的唇,闭上慢慢双眼感受。紫芩环上他的脖子,她感觉到了陆昌菥的舌尖要撬开她的牙关,她正想张开嘴,就感觉嘴里酥酥痒痒的,条件反射地闭上牙齿,她听见陆昌菥沉闷的哼了一声,嘴里充斥着腥甜的血液。紫芩担心了,想要推开陆昌菥查看他的伤势,陆昌菥反而禁锢得更紧了。
“咕~”紫芩的肚子饿了,仿佛在抗议。
“饿了?”陆昌菥温和地一笑,似乎没有一丝生气。
“他为什么不生气?”紫芩心想。
“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紫芩心虚地低下头,尽管她也很懊恼,但也不可能说给陆昌菥听呀。
“来吧!”陆昌菥帮紫芩擦干净身上的汗水,正要为她穿衣。
“这样不太好吧!”紫芩有点不适。
“你都是我的夫人了还害羞!”紫芩假装没听见,陆昌菥见状识趣地出去了。
“吃点云吞,先垫垫肚子,等一下去我家里吃饭吧。你好久没来我家,我妈都想你了!”陆昌菥想找借口多和紫芩待一块,只好拿母亲当做邀请人。
“不太好意思去你家蹭吃蹭喝……”
“怎么啦,丑媳妇怕见公婆吗,你又不是第一次去我家了。”
“现在我们的关系……我更不好意思去。”
“江紫芩,你说过要对我负责呀,你引诱了我还想跑。”
“那你想怎样?”
“我要听你讲你爱上我的细节。”
“真想听,故事很长请耐心倾听。不知怎么我懂事以来就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紫芩知道现在拒绝陆昌菥,将来他还会缠着她讲,索性就现在坦白。她对小时候的记忆一直模糊不清,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家人也不说,直到秦墨说出了她的身世,尽管她不想承认不想追究,但是如果这是事实那她怎么办,所以她一直假装镇定,甚至没当回事。
“恐惧感环绕着我,使我夜夜难眠,所以在那时候我就患上了轻微的自闭症。我整天胡思乱想,不愿沟通不想接触外界。家人都很着急,尤其是哥哥,他为了打开我的心扉付出了很多。他去求医,不惜一切自学成才。心病需要特定的医疗,哥哥明白了这点就慢慢开导我,带我学习陶艺、写字、绘画,我也第一次完全信任一个人。”紫芩捧起碗喝了口汤。
“茜姐说你缺乏安全感,我总算知道原因了,别怕,我一直都在。”
“我之前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哥哥带我领略童话的世界,而父亲让我认清现实。我觉得二者缺一不可,在生活中既要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要有对当时局面的接受力反应力判断力。”
“小时候我听过一个童话:花仙子降临人间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迎接。因为花仙子的到来寓意是国泰民安、明君忠臣治国安邦,五谷丰登,阖家幸福,所以人间会非常重视,总是占卜一下花仙子降临时间。然后全国推选适合的人迎接,最后举国欢迎。我觉得你很像花仙子,你的出现让我的世界光明了很多。”陆昌菥握住紫芩的手说。
“我……何德何能?”紫芩害羞地抽回手,不知道是不是童话故事起了作用,后面紫芩愈发自信起来。
“我从小就幻想我将来的夫君会是怎样的人呢?因为接触别人比较少,我觉得像哥哥那样便是最好。哥哥待人和善,对淑歆也是一心一意,他在事业上也是勤奋努力,所以在我眼里哥哥这样的男子是人之所向。”
“在父亲亲口告诉我关于婚姻的事之前,我能预料到,但是我还没做好准备,成为谁的妻子。所以一开始接触你的时候我是很抵触的,再者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存在很大的误解,所以我从心里拒绝你。接着我遇见致鹏……”
“我要跳过这段。”
“我爱你始于中秋节那天晚上,你带我去逛庙会,我们买了转角处叔叔阿姨的地瓜,我想可以这样对待老人的男生应该很温柔很重视感情的人。疑惑在于小年夜那天,你对我……我以为我会抗拒你,其实我的内心并没有拒绝你,反而希望你那刻是清醒的。这时候我开始对我的爱情观产生了疑惑。从此之后,我总是回忆我们之间的点滴,不停地审问自己,我对你是什么感觉。我看见一本书上说爱是自私的,爱是想占有,想宣誓自己的主权。爱是畏惧,是小气,是在意。我还在别的地方看见,爱是无私的,它能赋予两个人甚至更多人能量,让人不断积极向上。即使两个人最终没能在一起,也在无形之中具有促进作用。它可能给你带来孤独,但是不会坐怀不乱。开始,我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后者,直到感觉到我爱你后,我更青睐于后者。”
“我也觉得是这样,我觉得我一直对你好,你爱上我是迟早的事。现在我的观点也发生了变化。其实我还要感谢萧致鹏,如果一开始你就爱我并且让我知道,我反而不能确定你的真心,我会觉得你和绝大数女性一样,因为我的外在条件而表现一种假象,我不喜欢别人的虚情假意。你谨慎一些,我反而能确定这是真心了,你如此谨慎就有个过渡,萧致鹏就是你过渡时的一面镜子。”
“过渡?”
“就是你爱我→意识到你爱我→你接受你爱我的事实这几件事流转时间的缓冲。其实每个人都有过渡期,这时比平时看的更直观更清晰。”
“这么分析,我可能主观意识还是不希望爱上你?”
紫芩还没有说完,就被陆昌菥捂住嘴:“不,我不想知道。”
“那天凌晨,新年的那天,你为了我不惜抛弃一切,我知道那不是感动,就在秦墨朝你开枪的刹那,我好像停止了呼吸,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就朝你扑过去。朝你跑去的那刻,我想要你保护了我那么久,现在也会护我周全吧,尽管我们没有生还的余地了,我们也是幸福的。”
“那段时间我很累了,但是我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要醒着,要看到你没事我才能休息。在你去打电话的时候,我昏迷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内容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大多数与你有关。醒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之前所发生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紫芩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个梦中梦外都在关心她安危的人,她现在只想和他在一起,别无其他。紫芩环着陆昌菥的腰间,把脸靠在他的背上,陆昌菥握着紫芩的手,好像握住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爸爸一直说我们门当户对,我当时觉得很迂腐。婚姻怎么能我们八字去占卜,它需要的是两个人相爱并且好好经营下去。你邀请我跳跃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那时候应该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我很慌乱,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邀请我,你的眼神让我立刻安定下来,并且有足够的安全感。后来你每次出现,我就无法平静。我想是因为爱你才会这样,如果对你没有感情我应该是心平气和的。你在意我的感受,想尽办法哄我开心,我就豁达了很多,就算有不开心的事也会说出来,不会再闷在心里,这样我发现自己身体也好了很多。海边那次,我的确还没想好,当时我是在意你是否戏耍我,所以我不敢决定。”
“感谢那时的你,当时真的太冲动了。现在经历了那么多,我才会更加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