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鹏坐在火车上,想着文觉昌对他说的话,文觉昌还在筹备婚礼,萧致鹏本来答应一定参加他的婚礼,但是昨夜他梦见紫芩满身都是血站在悬崖边上说:“致鹏,来世再见了。“他吓得惊醒,一夜没睡。梦里紫芩的眼神楚楚可怜,声音哀婉凄切,萧致鹏就在不远处,伸手却够不着,当时那种无力感他现在都记忆犹新。他要赶快回去,把自己的心意说清楚。
已经半个月没有萧致鹏的音讯了,紫芩不由得着急起来。寻求过哥哥江颜溪,哥哥也只是说,他去外面散心去了,不久就会回来。紫芩半信半疑,她害怕哥哥只是安慰她没有告诉她实情。有她想起某天她心血来潮整理书籍时发现,萧致鹏曾送给她的枫叶书签,仔细看发现上面写了一行字:若风能带来到你的身边,我便不愿再走了。紫芩这段时间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在浩瀚的知识海洋中,除了能满足她对新鲜事物的好奇,还能充实自己。她非常享受看书的过程,但看的书越多她越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了,更想拼命的读书,常常父亲在检查她寝室后,她会偷偷爬起来,蹑手蹑脚地下床打开书看,不知不觉看到天亮她都不觉得疲惫。最近,紫芩不再抗拒待客了,总是微笑的迎客,积极和他们探讨。江玉清都非常不适应最近紫芩的状态,总觉得她太安静了,不太对劲。
“你觉不觉得最近芩儿有点反常?“饭后,江玉清一边看报纸一边问给他端水果的莫氏。
”我也注意到了,但是这样的芩儿不正是老爷您期望的吗?“莫氏也很关切紫芩,不过她无法改变江玉清的决定,有时候明明知道他是不对的,却无力去改变。
”夫人,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人决定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从没有问过你们的感受,现在想问……有时候是不是我真的错了?“江玉清放下手中的报纸,诚恳地看着莫氏。
”老爷做的事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但有时候对芩儿过于冷漠了,老爷明明非常在乎芩儿。”
“你们都是我的至亲至爱的人,我不为这个家拼命你们如何安定。至于芩儿,因为我们的芩儿因为她太单纯我只想保护好她,让她免受伤害。我老了却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只能锻炼她面对恶劣事物的能力。“江玉清又拿起报纸说,他比谁都爱紫芩,他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拿报纸挡住不让夫人看见,保留他最后的尊严。
因为紫芩常常夜以继日地看书,加上她的身体体质弱,所以最近她生病了。她只好停下来休息,家里所有的人都替她担心。
陆昌菥刚到南京分公司调研,南京分公司总经理张逸递上一年的数据报表,紧张地盯着陆昌菥的脸看,生怕有什么纰漏。张逸陪陆昌菥考察了生产部、包装部、运输部的工作环境,考察了员工伙食,考察了员工住宿环境。
“怎么回事?”陆昌菥皱着眉头指着员工宿舍的窗户大声呵斥,“员工是为我们铺路的石头,别以为他们很平凡、不重要而去忽视他们的感受,若没有他们我们的路就会崎岖不平。你们今天务必排查出所有损坏的窗户,立即找人修好。”
所有人都没见过陆昌菥发那么大的火,都吓坏了。“陆总,现在买材料需些时日才能到,您看材料到之前暂时用塑料糊住可否?”
“嗯,你们吩咐下去,员工热水供应量加多,菜品每星期换个样。”陆昌菥严肃的说,“张总是聪明人,应该懂得举一反三吧?”
饭后,陆昌菥的助理送来南京巨鳄的情报,也汇报了紫芩生病的情况。陆昌菥表面波澜不惊,其实早就心疼不已:“乔治,你赶紧帮我查查最近的路。”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去宿舍收拾行李,“通知张逸,赶紧把设施安装齐全,过段时间我来验收。还有第29页的数据出现问题,赶紧查明。”
陆昌菥连夜赶回上海,放下行李还没换衣服就奔向江家。江紫芩正好喝完药打算躺下,听见陆昌菥来,赶紧起来迎客。
“你不是在南京吗,怎么来了?”尽管紫芩生病了,气色有点欠佳,但是心情还是不错的。
“这不是不放心你吗,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让大家担心。”陆昌菥非常宠溺地责备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受寒而已。都怪雪梅大惊小怪,惊扰了大家。”紫芩笑着看着雪梅。
“我从南京带了点礼物予你。”说完紫芩就见到一只可爱的小鹿模样的香囊,“这个香囊可以助眠,而且里面放了很多清香的药材,药香有助于身体恢复。”
“你有心了,送我这么贵的礼物,我这边也给个回礼。”紫芩拿出自己做的一套和平鸽书签给他。
陆昌菥收过书签仔细地观摩,发现上面的纹理做得非常好,最上面那张书签上面有一对衔橄榄枝的和平鸽是用苏绣编绣而成的,和平鸽斜下方是一个绿色美丽的地球。边上还用铂金镌刻了一行小楷字:春风拂柳送春音,白鸽携枝永平和。
“做的不好,莫要嫌弃。”
“不会!”陆昌菥咧着嘴笑着看着紫芩,眼神非常真挚。
不知是否药包起了作用,紫芩的病马上就好了,同时她接到一个对她来说是重磅消息:萧致鹏回来了。
紫芩欣喜若狂,来到梳妆台,看着镜子里自己神采奕奕的神态感觉活力无限。这是自己吗,是的,虽然自己经常愁眉苦脸,但是这才是她最真实状态,她读书时也是满眼的星河。
不等妆好,紫芩就迫不及待地从后门溜出去,今天紫芩穿得非常朴素,一件厚厚的羊绒针织毛衣加上一件羽绒服。
可能将近新年的缘故,火车站人山人海。很快,紫芩被淹没在人海中,她紧张地朝出口张望着,萧致鹏伟岸的身影总是那么与众不同,紫芩一眼就能瞧见。
“致鹏,我在这里!”紫芩已经竭尽全力地呐喊,可萧致鹏完全听不见。萧致鹏不知想到什么竟然朝紫芩的方向张望,一眼万年,萧致鹏愣住了。
人海将萧致鹏带往另一个方向,紫芩忙追着,不久他们靠近了。
“你怎么来了?”萧致鹏呆呆地望着紫芩,不见的四十多天里,紫芩又清瘦了少许。
“我想你呀——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寻你,都没有你的消息。”紫芩早已泪眼朦胧,这倒不像责备的语气,是心疼。
“我到外地散散心。”
“那你也应该来一封信报平安,我还以为……”
“对不起,我不想你替我担心。好了,我现在没事了。”萧致鹏温柔地帮紫芩擦干眼泪,“饿了吧,我请你吃好吃的。”
“难道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吗?”紫芩期待地望着萧致鹏。
“紫芩,你瘦了!”
不远处,身穿暗黑色大衣的秦墨一直看着他们俩,他默默收起了枪。待他们分别,秦墨紧紧跟随萧致鹏,他们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
“出来吧,不用躲躲藏藏的了。”萧致鹏对着躲在墙后的秦墨说。
“看来你也并非他们说的那么弱。”秦墨冷哼道,“小子,你根本配不上紫芩。”
“你是陆少派来的人吧?”萧致鹏冷静地说。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现在好言相劝,尽早离开紫芩,否则你没好果子吃!”秦墨冷冷的命令道。
“我还不值得你们动手,但是我知道紫芩和我相处很开心。”
“我再说一遍,你离紫芩远一点!”秦墨掏出手枪把萧致鹏逼到墙角,“我杀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萧致鹏咽了咽口水:“好!”要想解决这样的事情不能硬拼,应当智取。萧致鹏经历了灭门之灾,他固然非常清楚这一点。他愤恨凭什么他们可以随意践踏他人性命而逍遥法外,萧致鹏敢怒不敢言。
“老大,留着他会不会引来祸害?”
“他有一个生病的奶奶,谅他也不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秦墨冷冷地扫了瑟瑟发抖的萧致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