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吃饭的时候还带着口罩干嘛!”奶奶看着眼前用帽子和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孙女,看着又可气又可笑。
褚凡的心思哪在早饭上,李梃跟她说他们中午会到,但说不定他们会一大早来呢,所以还是得提前准备,不能吓着人家。
“奶奶你先吃吧,别管我了。”
其实学校离褚凡家挺远的,学校在市中心,她家在镇上,不过好在交通还算便利,算一算大概一个多钟头就能到。
乔蕴尘他们到的时候正赶上午饭时间,老人先是在院子里浇着花儿,看见李梃踏进院子对她喊了声:
“奶奶!我来啦。”
平时李梃可没少来,奶奶边干着手里的巧活儿,边冲着李梃回了句:
“丫头,这么快就到啦。”话音未落,就看见梃丫头身后跟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帅小伙儿,立马放下花洒,踏着家居拖鞋,朝着门口快步走过去:
“这也是凡凡的同学吧!”老奶奶心里还挺激动的,臭丫头没跟她说还有男同学来呀。
看到五年前医院见过的老人,乔蕴尘心底不自觉地涌上一丝亲切感。他还记得当初每次中午去隔壁时,床柜上都会摆着两个削好的苹果,只要他一来,老人就一人发一个苹果,满是宠溺的说:
“这小破孩儿,非要等小尘来了才肯吃水果。”
乔蕴尘按捺住内心的感受,大方一笑,喊了声:“奶奶好。”
“哎!好好好!你们快都进来坐会儿,哎呦!奶奶这也没做几个像样的菜。凡凡啊!你同学都到了!快出来啊!”
看得出来,乔同学的到来,让奶奶着实紧张了一番,至于为什么紧张,这就不好解释了。
褚凡哪能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自打李梃刚踏进院子,她就从窗外瞅见了,可是,看到今天仍然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她突然就没有勇气出去,可能此时脸上的几颗水痘,更让她缺乏自信了。
“呃,那个什么,我就不出来了,水痘不是传染的嘛!”说的真没错,现在这个时候,她确实不适合见客呀,某人心里偷笑了一把,这借口很自然哦。
李梃听到这话,马上满脸坏笑喊到:
“褚凡你就放心出来吧,乔蕴尘和我都是得过水痘的人啦!快出来哦!等你哦!”可其实,只有乔自己心里知道,他根本没得过什么水痘,但当李梃在车上问他的时候,他还是脱口而出:小时候得过。
房间里,褚凡戴着黑口罩,蓝帽子,感觉还是不满意,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条红色围巾,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谁会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抓狂,刚刚就想直接冲出去把李梃的嘴给缝上,可现在,也只能这么硬着头皮出去了。
客厅里,乔蕴尘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手肘支撑在两个膝盖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听到“咔嚓”一声,他抬头一看,眼前这个打扮滑稽的女孩,让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但随后便有些后悔,应该控制住自己的。不过好在,旁边的李梃此时已前俯后仰,狂笑声妥妥地掩盖了他刚刚的行为。
“哈哈哈!哈哈哈!猪凡!你也太搞笑了吧!”李梃本来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她没料到,她的小猪竟然把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动。
褚凡看着笑得都快贴到地上的死党一时没忍住,冲上去一熊抱,把她压在了地上:“让你笑!让你笑!看你还笑不笑了。”每次打闹,只要褚凡一挠她痒痒,她不出一秒便会认输。
乔蕴尘看着如此闹腾的两个女孩,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好啦好啦!每次都这么闹腾,人家男同学第一次来,你们还不消停点儿,快来吃饭了。”奶奶摆好碗筷,无奈的笑着喊到。
褚凡一听“男同学”,顿时感觉小脸一热,光顾着教训李梃,她都忘记他也在场了,不过经刚刚那么一闹,突然觉得空气变得自然多了。
那天的午餐,奶奶一个劲地往乔的碗里夹菜,完全不理会另外两个,褚凡偷偷瞥了乔蕴尘好几眼,饭菜似乎很合他胃口,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不知是李梃的笑话逗乐了她还是因为对面的男生……
临走时,李梃指着客厅里的一袋零食,当着乔蕴尘和奶奶的面说:
“小猪,那些东西都是班里同学托带给你的,都是乔蕴尘选的哟~”最后那几个字,她说的格外的大声。
褚凡忍不住看向他,却发现四目相对,他也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谢谢你们,学校见。”褚凡轻轻挥了挥手道别。
随后,奶奶跟着他们到门口,目送乔蕴尘离开,边走嘴里还喊着:“小尘,下次再来啊~”
走进屋,看着满满一袋的零食,褚凡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不经意,她的视线停留在某处,停留在几包显眼的彩虹糖上面……
女孩笑魇如花,她心里不停地重复着:他明明还记得。
对,他记得,记得医院那个女孩喜欢彩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