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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酒吧往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的艰苦奋斗,终于让叶一诺如愿以偿,拿到了世界顶尖大学——H大金融系的入取通知书。

可高昂的学费,又不得不让叶一诺向现实低头。她靠勤工俭学,根本付不起学费。万般无奈下,她向叶家求助。H大啊,人人都向往的高级学府,即使是叶一诺,也无法抵挡住她的魅力。

叶家人听说了这件事,叶爷爷做了主,可以帮叶一诺支付学费,可条件是,离开酒吧。叶家作为一个红色家族,一直以叶一诺在酒吧打工为耻,在他们看来,酒吧,就是肮脏黑暗的地方。而他们是高贵的,怎么能和那种地方扯上关系呢?更何况,酒吧是地痞流氓,黑帮盗贼的聚集地,在酒吧混的人,都是不正经的人,怎么能和他们这群高干子弟相提并论呢?

面对这个条件,叶一诺沉默了。说到底,叶一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没有那种和家族彻底决裂的勇气,也没有非同一般的魄力。她只是希望能上一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嫁一个好男人,生个孝顺听话的孩子,有一个安详的晚年,如此,一生,就这样过去了。所以,在机会面前,她选择了妥协。

今天,那是,她最后一场演出了。今天过后,她将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离开在这里陪伴了她三年的朋友们。

漂亮的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模糊了实现,甚至让叶一诺根本无法看清五线谱上画着的一个个音符。

抬起手,重重地摁响了三角钢琴的琴键,音符随之在指尖倾泻而出。时高,时低,或似万马奔腾,或似情人间的呢喃,每一个音符都被注入了强烈的感情,让它们都活了起来,在不大不小的酒吧里肆意舞动着。在场的人都入了迷,沉浸于音乐的天堂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一曲不长不短,四分钟后,叶一诺以一串爬音结束了演奏。

手离开琴键,放下,站起,走向舞台的中央,鞠躬,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台下,是掌声轰鸣,赞叹不绝。

“叶,真的不再考虑考虑留下?你的水平又提高了不少。想当初你刚刚过来的时候,还那么小,个子矮矮的,知道我胸口这边,只会弹《梦中的婚礼》这类抒情曲目,现在已经长成小美女了,而且,已经完全可以驾驭《星空》《命运》这样的感情要求很高的曲目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一眨眼,已经三年了。”刚刚下台,酒店的老板格里菲斯就给了叶一诺一个大大的拥抱,既是庆祝演出的成功,也是朋友之间即将离开的祝福。当然,他内心可一点也不希望叶一诺离开。在场那么多人,真正来喝酒的其实没有几个,大多都是来听叶一诺演奏的。叶一诺一走,他一时半会儿上哪里去找一个更好的钢琴师呢?

叶一诺在酒吧工作的三年,虽然琴技不是很出色,但却胜在“用心”二字上,她的音乐总是富有浓厚的感情,这源于她对钢琴、音乐本身的热爱,但更多的,是生活的体会。她的音乐是有喜怒哀乐的,一个个音符在叶一诺手指下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有生机,有活力。凭着这一点,她工作的第一年就吸引了不少当地的底层劳动者来酒吧消费。虽然他们消费能力比较弱,但是,薄利多销,也让格里菲斯赚了不少。而且,那群底层劳动者简直是最佳广告,很快,他的酒吧就成了明星酒吧,叶一诺也在当地小有名气。第二年,有中薪阶级的年轻人慕名而来。他们或许正失恋,或许正遭遇挫折,叶一诺的音乐,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疗伤解忧的工具,可以帮助他们重新振作。这些人,消费能力不低,也是酒吧现在最主要的消费人群。到第三年的时候,也会偶尔有一两个贵族上流社会的人“微服私访”,来到这个明星酒吧听一曲钢琴曲。这些人通常目的单纯,偶尔会开一两瓶年代久远一些的红酒,算是酒吧的额外收入吧。

所以,当那些喜欢叶一诺音乐的人知道这是最后一场演出时,都空出了今晚的时间,留给那个来自C国的小女孩。

这也间接导致了,格里菲斯今晚的收入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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