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中庭穴,随着灵力的一阵冲撞,穴位轰然大开。
“开穴门!”君严心中低喝一声,运转体内灵力将冲开的穴位再次稳固住,形成了一道犹如门户一般的存在,不过他的构架倒是在穴口较内处,形成的穴门犹如松塌了一般,显得倒开不开之状。而他有着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有着想法的。
“穴门既然是门,那能开自然也要能关才行,关穴门。”随着他心中的话语声落下,体内灵力运转,原本松塌的穴门便是又收紧了去,将唯一使得体内灵力修为与穴门相联通的通道给封死了去。
很满意自己新开的穴门,但君严却并未就此放松,因为不实验过,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当初鞘对灵炎的恐怖形容他由自没有忘记过,可他又不能因此便止步不前,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索性就尝试着点燃灵炎实验一番,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再次向鞘确认一番才敢动作。
“师尊!”
“嗯,你的想法很好,可以一试。”
“嗯!”得到鞘的支持,君严心中多了不少信心。
“那我开始了!”
“你先分离出少许的灵力修为将其挪移到你开辟的穴门之内,然后集中精神,感受那一丝灵力深处所隐藏的自焚之意,用你的意念去触动它,将其从微弱状态激发出来,到达能够自燃的境界,这便是点灵炎!反之,你要熄灭灵炎,就去抑制此意,但由于被点燃灵炎的灵力,狂暴程度比起寻常狂暴状态下都还要强上数倍,乃至数十倍不止,困难程度相应的剧增,所以,你要尽可能的小心一些,如果感觉不对,立马放弃,实力增长与性命比较起来,还是性命更重要一些,活着就有希望。”鞘显然不放心他,所以话稍微多了点,不过君严也是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关心。心中微暖,认真的点下了头表示自己明白。
“开始吧,我帮你护法。”
君严并没有再回答他,因为此时的他已是将心神沉入了自己的体内,准备着开始尝试自己第一次的点灵炎。
为了能更好的控制抑制,君严只是分离出了极少极少的一丝灵力修为,将其运至开辟的穴门之内,封闭穴门,方才开始将意念集中到那一丝孤独存在的灵力之上,细细感应着。
外界的时间飞速流逝,君严盘膝而坐的身体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仿佛入定一般。尽管他的身体没有动过,可是他的意念却是犹如流历了整片天地一般,十分奇妙。他在其中看到了无数的山川河流,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的意念就飘荡在所有一切的上空,犹如海中孤木,随波逐流,永无止境。时间飞逝,他就这样飘荡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的天地奇景,经历了多久的岁月,他就只是这样漫无目的飘荡着。直至最终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所看到的,所经历的,都是属于那一丝灵力的记忆,因为他认出了最终他所看到的地方,那是浔阳城,而且他还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盘膝坐在屋内静静修炼着,然后随着画面接近,之后便是再没有了画面,但他明显感受到了这一丝灵力变得和以往不同了,不再如以往的平和空灵,其中带了渴望,那是渴望它原本的自由,并且除了渴望以外,还有着一丝极淡的恨意,它恨,它恨因为自己对那一丝亲和力的好奇而使自己失去了自由,也恨他看到的那个生物,恨他将自己炼化禁锢了。因为这一丝恨意,它多了一丝狂暴的毁灭波动,那是足以燃烧一切的怒火,是灵炎。
虽然对于这一丝灵力竟是有着自我意识而感到惊讶,但此时的君严却是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些,心中有些莫名的道。“恨我吗,恨吗!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如果没有你们,我该怎么去自救,既然你们恨我,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真正的怒火,来吧!灵炎!”
穴门之内,那一丝孤独的灵力在君严心中话语落下之际,犹如受到了羞辱,受到挑衅了一般,原本安静的它突然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沸腾起来,其上也是逐渐攀爬上了一丝金红之色,直到灵力全部变为金红。
“噗!”的一声,一窜金红色的火苗燃烧而起,火苗虽然微弱,但却是用尽全力的燃烧着,散发着属于自己的温度,仿佛要将一切都是焚烧干净一般,又犹如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可尽管灵力奋力的燃烧着,但没有后继之力的它们却是难成气候,仅仅是只能维持不熄灭而已。
火苗挺立,犹如是它们在向君严示威。感受着灵力的怒意,君严的心中更加的莫名,虽然他的实验成功了,点燃了灵炎,且没有受到丝毫的反噬,原本是值得他高兴的事,但他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或许是发现了这天地间最大的一个隐秘,他不知道有没有前人先辈也发现过,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处理此事的,他只知道他或许再不能像以往一般心安理得的使用灵力了,他迷茫了,究竟该不该将自由还给它们,他真的不知道。
外界,似有所感的鞘重新显现出了身形,看着君严脸上表现出的灰暗与迷茫之色,感叹着说道。“失败了吗?”可是他的话刚刚落下,又是突然发现了君严身上的气息不对,那是在增长的趋势。
“不对!这个气息波动,难道成功了?可是这个神情是何意义。”鞘疑惑了,但君严此时还没有醒转过来,出于担心的原因,他想要将其唤醒,但又是被他忍住了,因为那样对君严只有害,而无利,他又怎么可能那般做呢。
“可能是有了感悟吧!唉!小家伙的领悟能力还是和当年一样强啊,不愧是同一个人,始终没有变过!”鞘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君严,等待他自己苏醒过来再行询问。
这一等便是半日光阴,当君严睁开双目之时,鞘惊讶的发现,他的眼角竟是带着泪光。
“君严!你怎么了?”鞘关怀着问道。
听到鞘熟悉的声音,君严终于是忍不住,眼泪止不住滑落而下,想要抱住鞘,但却是扑了个空。
“师尊!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很自私的人!”声音中带着哽咽之感,一顿一顿的说道。
看着他罕见的留下眼泪,鞘面露慈祥之意,伸出虚幻的手掌想要摸他的头,声音柔和的道。“怎么会呢,你是这世上最无私的人啊!”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慢慢讲,跟师尊说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鞘依旧慈祥的说道。
“师尊说我是无私的,可是我却自私的剥夺了那么多灵力的自由,师尊,灵力有灵啊!他们也渴望自由,渴望无忧无虑的飘荡在天地间,看无限河山,赏奇异风景,而我却破坏了它们的生活,我有什么资格让他们为我所用呢!难怪它们会恨我!”
“灵力有灵啊!”当听到君严这句话之时,鞘也不免稍稍惊讶了些许,不过君严此时情绪不稳,他也没时间去深究,只是劝慰着他道。“不会的!它们不会恨你的,就算恨你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它们还没有了解到你,它们要是知道了你的事迹,它们会心甘情愿的为你所用,因为你曾经拯救过它们所存在的世界。”
“我不懂!”君严依旧带着些许眼泪摇头说道。
“你想,当初远古位面大战,如果没有你,那它们赖以存在的,美丽的大陆,美好的世界都会毁于战乱,到那时,整个世界都是死气沉沉一片,它们还会喜欢这样的世界吗?你炼化它们只是为了想要保护这些它们依赖看重的东西,所以它们不该恨你,而是爱你,感激你才对。”
“真的吗!那我要怎样才能跟它们解释呢!”
鞘摇了摇头道。“君严,师尊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了这个秘密,这或许是前无古人的发现,所以师尊也没有更多的意见给你,你只需要知道,你没有错就行了,你要坚信,总有一天它们会了解你,理解你,自愿为你所用,到那时,或许你的境界会达到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人到达过的高度,那是一个未知的,全新的境界。”
君严不再落泪了,但依旧很沉默,虽然得到了鞘的提点,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放弃辛苦修得的修为,还它们应得的自由,他真的不知道。
鞘也不再说什么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能否看透这一切只能依靠君严自己,但无论最后君严的选择是什么,他都会支持他,陪伴他,这是当年自己答应的。
“你不会孤独的,因为你还有师尊。你入魔,我陪你,助你脱离魔道,你踏生死轮回,我寻你转世重生,继续未完之果。”
“师尊!”
“想清楚要怎么做了!”鞘带着慈祥的笑容问道。
轻点了点头,君严只说出了三个字。
“我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