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吐啊,这药可贵了。”苏云染。
席焕亭默默的把舌尖上的苦涩的药咽了下去。
“我现在就施针,把你体内的余毒逼出来。会有点疼,忍着。”苏云染。
她从包包里拿出了三根银针,针身通体雪白,散发着阵阵寒气。
这套针她只在阿砚的身上用过。
平时她用的都是在药店里随手买来的针,也只有遇到特别病症的时候,她才会用这套。
她很喜欢用这套针,普通的针发挥不出她的水平。
但这套针可珍贵了,一般人制作不出来,又找不到它的原材料,弄坏一根就少一根了。
要不是他现在受伤太重,不便移动她才不会用呢。
现在用这三根针就可以完全的清除他身体里的毒素,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什么针?”席焕亭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针,距离这么远竟都能感觉到寒意。
“这就是普通的银针啊。”苏云染敷衍道,不想让他再问就补了句,
“你没见过那是你见识不够。”
萧墨砚轻声笑了出来。
席焕亭:……罢了,回去再问问太医吧。
“运气。”苏云染刺下了第一根针,在头顶。
席焕亭照做,立刻就感觉一股寒气在体内四散开来。
“感觉如何?”苏云染慢慢刺下了第二根针。
“气血不稳,还有点冷。”还隐隐有些反胃。
席焕亭说的时候身上有点发抖。
初夏的天气有点热,他只穿了单薄的几件衣裳,而且寒意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加衣服也没用。
“不要用内力去抵抗这股寒意。”
苏云染刺下第三根针的时候,他全身发冷,针尖刺下皮肤的疼痛被那寒意扩大了几倍。
“气息游走一周天。”苏云染说着,稍稍离他远了些。
席焕亭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忍着寒意按她说的运行自己的内力。
接着一阵反胃,呕出了一大口淤血,黑色的。他一直吐呀,那血跟不要钱一样往地上流。
很快,血染上的黑色越来越少。
苏云染接着又在他身上的几个大穴点了几下,拔出了他身上的两根针。
“好了,你身上的毒已经全部排出来了。”苏云染把针细细的擦好,放进它原来的位置。
这套针她做过实验,针身刺入皮肤皮肤的时候会有一层肉眼看不见的气流把它和皮肤隔离开来。
这层气流很薄,起阻隔作用,要用最高倍数的电子显微镜才能看到。
但它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换句话说,这套针用完后不用消毒,就可以直接给下一个人用。
这也是她很喜欢这套针的原因。
席焕亭在银针离体的那一刻就停止了吐血。
寒冷消失了,他感觉不难受了。
“接下来我帮你缝补伤口。”苏云染有拿出了她的针线。
席焕亭最严重的外伤就是肩上那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她像缝衣服一样,把那道口子缝了起来。
她缝针速度很快,只能看到一阵残影,想再认真看看针法的时候,她已经缝完了。
“为何我感觉不到疼痛?”席焕亭。
现在依旧感觉不到,好像自从她给他施针后,他就感觉不到身上受的外伤。
刚刚那过程就像是做梦一样,她一说完话就给他缝伤,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缝好了。
苏云染笑了一下没解释。
她速度极快的给他身上的伤上药包扎,然后拔下了席焕亭身上的最后一根针。
银针离体,原本该有的疼痛恢复了。
“现在感觉到疼了吧。”苏云染擦拭着那一根银针,
“我刚刚封闭了你的痛觉神经。”
“痛觉神经?”席焕亭带着疑问的语气。
“就是你的痛感。”只要不在治疗过程中,苏云染还是很乐意为患者解答的,
“按时上药,过几日再去找大夫给你拆线。”
拖先皇后的福,这个时代的人对缝补伤口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医术稍稍好一点的大夫都会知道怎么给病人拆线。
也就不需要她过多的口舌解释。
人没事了,苏云染起身退到萧墨砚身边。
侍卫包扎完自己的伤后,就全程看着自家少爷。见苏云染治疗完了,他走过来扶起席焕亭。
“今日多谢姑娘相救。”席焕亭对着苏云染拱手作揖。
“不客气。”苏云染笑笑。
我也没做什么,是你命大。
“今日之事还望姑娘莫要说与他人听。”席焕亭笑着说,
“需要多少医药费姑娘尽管开口。”
医药费,是封口费吧。
“席公子放心,我不是多嘴之人。”苏云染见席焕亭的目光落在了萧墨砚的身上,
“他也不会说的。”
说多了还会惹麻烦呢。
“至于医药费,席公子看着给就行。”苏云染。
看来她要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医疗收费体系了。
不然的话,给人看病都不知道怎么收钱。
席焕亭想了想,说道:
“姑娘救了我两次。
这样吧,姑娘与我济仁堂有合作,我向下边吩咐一声,给姑娘让利两成,如何。”
苏云染:这个好耶。
“可以,正巧我明日就要去镇上,到时再去济仁堂改合约。”这封口费给得真和她心意。
苏云染现在心情好,她就从包包里拿了一盒药膏出来。
“这个药可以去疤,送给你了。”
席焕亭本想说他不需要,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还是把药收下了。
说完了事,苏云染就想离开了。
被人盯着的感觉真不好受呀。
暗处的人刚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只是她没表现出来,估计是他暗卫一类的人吧。
“我和阿砚还有事,就不打扰席公子了。”
苏云染向着席焕亭他们告辞后,就和萧墨砚一起离开了。
至于案发现场,他会处理的。
席焕亭目视着两人离开,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暗处的人齐齐现身,自觉去打扫现场。
暗卫首领来到席焕亭面前,单膝跪地:
“属下来迟,请少爷责罚。”
——
阿婆的院子里,两人坐在蔷薇花架旁的桌子上煮茶。
“这面具你从哪拿出来的?”苏云染把玩手里的银色面具。
这面具可以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唇角和下巴。
只是这么大一个东西,他把它放在哪儿了。
刚刚两人在树上聊完天之后,他的手上就很突兀的出现了这个面具,苏云染还没来得及问这哪来的,他就抱着她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