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了萧墨砚那边,苏云染先吃完早饭,然后去后山舒服的泡了个温泉才回来补眠。
——
“公子,这是昨天在异宝堂拦截下的信件。”泰风恭敬地把一个封好蜡了的竹筒递给萧墨砚。
染染猜得没错,异宝堂的确是阿砚的产业。
只是昨个太累了就忘了问。
萧墨砚接过后,并未第一时间打开,而是看着院子里刚刚回来的人影。
她去哪了?
直到人消失了,他才回过神看向手上的信。
而泰风不需要吩咐,就认命的收拾起了屋子。
想他堂堂第一暗卫竟在这里拿着扫帚(°ˉ??ˉ?°)。
不过,只要公子的毒能解,哪怕一直打扫茅厕他也愿意。
……
收拾完屋子的泰风立于一侧。
萧墨砚坐在书桌前把看完的信烧了。
火光映着的脸,平静没有表情。
可泰风知道,越是平静越……
“把他换了吧。”
他,指的是那个异宝堂掌柜。
“公子,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泰风跟在萧墨砚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那掌柜是谁的人。
也知道那掌柜为什么能一直留到现在。
“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死了。”一个死人能做什么。
且主子都死了,还是被信任的人背叛而死。
那还活着的衷心一些的下属自然会对他名下的势力彻查。
这一查一定会查出许多东西。
同时,也会伤到一些人的利益。
“是。”泰风虽然想不明白,但他知道一件事。
公子的想法都是对的。
“昨日,她去异宝堂做了什么?”
泰风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公子说得是谁。
“订制了一份玻璃制品。
原样是皇后娘娘留下的一份图册,之前从未有人要过。”
皇后娘娘离开时留下了许多东西,有些奇奇怪怪的,从未见过。
除了皇后娘娘估计也无人知道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的。
比如苏姑娘昨天订做的那一套。
这些东西便放在店中让需要的人来询问。
也许询问的人知道娘娘的下落。
“把异宝堂里的细作全部换了。”
之前留着觉得没什么,现在再把那些人留着,许是会伤到染染。
“是。”他早就想把那些吃里扒外的人给处理了。
只是公子说什么放长线,钓大鱼,这才把他们留到现在。
不过……
“公子可曾听过苏姑娘说起皇后娘娘的事?”
苏姑娘既然买了那些东西,想来是知道怎么用的,那么她对皇后娘娘的行踪也许是知道。
他们对娘娘的事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多少。
有些消息被藏的太好了。
陛下明明自己也在找皇后娘娘,可是把娘娘以前的事迹都抹消,连公子都不愿告知。
还要在公子的异宝堂里塞人,只为了寻到娘娘。
他还以为公子不知,不料只是公子自己也想找着娘娘,才未对那些细作动手。
若是知道的消息再多些,也许就能知道娘娘的行踪了。
“她不知道。”萧墨砚。
在他心中,比起素昧谋面的母亲,还是他的染染更重要。
找寻她,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而且,以后染染也是希望能找到她的。
虽然她现在并没有那些记忆。
……
聊了许久,泰风就准备离开了。
他不想走的,现在公子无人服侍,那多不好呀。
可他不敢说出来哇。
正要出门,身后公子又有吩咐。
“寻些玉石来。”萧墨砚想了想又补了句,“大一些未雕过的。”
“公子您要这个做什么?”泰风之前从未得过这么奇怪的指令。
玉石就算了,还是未雕过的?
“做簪子。”萧墨砚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不错的回他。
做簪子?
公子这是待着无聊了么?
“是,公子。”泰风不敢再多问,一阵风似的从窗子离开。
——
苏云染这一睡就是一天,再次醒来时屋里黑漆漆的。
屋外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勉强可以看清屋内的景色。
这是天还没亮呢?
哦,那继续睡吧。
苏云染正要躺回去,屋外传来了阿婆的声音。
“染染,醒了就出来吃饭吧。阿砚说你都睡一天了。”
苏云染还有些懵,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愣了一会会,清醒之后回了声好的。
这一觉她睡得十分舒服,中间虽然被鞭炮声吵醒了几次,但后来就安静没声了。
苏云染不知道的是,白天外面的鞭炮声持续了一天。
只是阿砚午间的时候进来喊她去吃饭,见她睡得实在香甜,就没忍心叫她。
又怕外头炮声会扰了她的睡意,便点了她的睡穴,她才能睡得如此安稳。
岭南的清明,以氏族为单位,一起去上山祭拜先祖,然后在山上吃完饭放过鞭炮才能离开。
因着祖先不止一位,而每位先祖又埋在不同的地方,多是自家地里或后山上,离村子很近。
且每拜一位先祖就要放一次鞭炮,烧一次香烛。
所以这段时间是最嘈闹的,到处都是炮声,在家里是很难睡着的。
苏云染走至饭厅,就见高堂上摆着这祭品,燃着香烛。
之前阿婆说过,每到节日,除了去拜山神,还要在家里祭祖。
等弄完了这些才可以吃饭。
阿婆蹲在高堂前,边喃喃着人名,便烧了手上的纸制品。
幽幽烛光在夜色渲染下竟有几分诡异,看着纸衣被烧毁,不知怎的苏云染竟有几分眩晕。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些人影站在火堆边捡起阿婆烧毁了的‘衣物’。
是睡太多了,然后产生幻觉吗。
过了一会儿,几人坐在饭桌前吃东西。
节日的时候,餐桌上的饭食会比平日丰富一些。
“阿婆,你明天还要出去吗。”
“要的,还有几个地方没去。明天接着。”
“哦。”真累呀。
祭祖不单单是去烧个香完事儿,还要把坟头上的草啊树啊的都铲除干净。
刚刚趁着月色往远处的某座山看了一眼,妈呀,光秃秃的一片,全是被修葺过的坟头。
之前她竟然不知道那座山上这么多坟。
亏她还常常跑到那山上去采药,也不知有没有踩到过别人的坟头。
不过不小心踩到了也没事,不知者无罪。
而且那些坟都不知多久以前的了,里边的人估计早就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