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苏云染早早的就准备好和阿婆去采茶了。
对于这事儿苏云染已经好奇好久了。
“阿婆,我们可以走了吗。”苏云染别好茶筐问阿婆。
“好了好了,走吧。”阿婆收拾了一下,有对萧墨砚叮嘱几句,就带着苏云染离开了。
徒留萧墨砚这位残障人士孤零零的在院子里晒太阳。
风吹起一片枯落的竹叶,在萧墨砚眼前打了个璇儿,又落回了地上。
本来恬静的气氛竟在这片竹叶的衬托下徒添了几分凄凉。
——
早上的太阳暖暖的,在萧墨砚身上度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好像神话中的昼神之子,上天眷顾的宠儿。
“出来吧。”萧墨砚轻轻的说,声音不大,却足以暗处的人听见。
一道身影出现,速度快得都不知道是何处来的。
黑衣男人泰风单膝跪在萧墨砚身前,恭敬的双手抱拳,两眼隐有泪光。
“公子。”
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哇。
大家都以为公子已经凶多吉少了,可都还是不放弃寻找,活见人死见尸。
若是找回的是尸体,那他们所有人都会自觉殉葬。
幸好幸好,公子还活着。
萧墨砚微微颔首,却没回应,只是闭上眼睛背对着黑衣男子晒太阳。
自家公子没回他,泰风也不在意,自家公子向来话就少。
“当时背叛公子的人已经查出来了,除了邓浩,其他人都已诛杀。”
邓浩和泰风都是萧墨砚的亲信,不同的是邓浩是在明面上办事的,而泰风则隐在暗处。
“这次事故是大皇子那边的人联合邓浩一起算计,所有罪证已经整理好,随时可呈给陛下。”
萧墨砚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东西先收好,不用急着给父亲。邓浩他为何会为大皇子做事?”大皇子恨不得把他除之而后快,刺杀也是常有的事。
可邓浩自小跟在他身边,又是个孤儿,想不通他为何会投靠大皇子。
“邓浩喜欢上了大皇子,才会……”说着泰风都不好意思了,谁都没想到邓浩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
萧墨砚沉默了。
“我们沿着公子出事的水域向下寻找,只是前些日子雨水泛滥,且公子所出事的水域支流发达,是以我们一直没能找到公子。”
说来惭愧呀,如果不是昨天公子主动联系我们,估计我们还要过几天才能找到这个被群山环绕的小村庄。
“昨日大皇子的人找来了。”萧墨砚只说了这一句就不说了。
可泰风明白了萧墨砚的意思,公子这是在指责他们办事不利呀。
泰风决定回去要好好训练所有人,原有训练加三倍,决不能让这次的事再次发生。
“公子打算何时回去。”因为公子的失踪,整个京中都乱啦。
“归期不定,把我的行踪掩盖好,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
那小丫头想来也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那太后那边?”公子与太后关系亲厚,公子失踪最担心的就是太后了。
“派人隐晦告知一声即可。”
“是。”泰风回答道,他很好奇为什么不早点回去收拾坏人,想着就问了。
“公子为何要留下来?”
泰风昨天得到自家公子的消息时,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刚刚来到时,院子里只有萧墨砚一人,是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问完这句话,萧墨砚轻轻的笑了。
不是平日里那淡漠疏离的礼貌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可融化万物的温暖的笑。
看的泰风内心一触,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公子才会露出这样温润和煦的笑。
“过后你便知道了。”萧墨砚做了个手势,泰风便隐回暗处了。
——
京城·瑞王府
装修奢华的书房里,一名男子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春色袭人,却面无表情。
男子身着黑衣,所站位子恰巧是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散射光照在他的脸上,把男子脸上精致的线条勾勒出来。
“主人,南方来信。”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男子身后,双手捧着一封信件。
萧则御拿起信件,瞄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了一旁的火炉中。
“没用的废物。继续找,本王只要看见他的尸体。”男子声线冰凉,没有一点温情。
“是。”暗卫回答完毕,如来时一般无声息的离开了。
萧则御刚说完,房里就进来了一名男子。
“大早上的,生什么气呀。”白生手拿折扇,摇啊摇,没有敲过门就直接进来了。
萧则御薄唇紧抿,并未回话。
白生是府上的幕僚,也是最得萧则瑞宠信的一人。
“你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现今局势他还不能死。”白生随意的走到桌子上坐下,拿起茶水,
“何况,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把他从那个位置剔除了,一个随时会死的人,理他作甚。”
“我那好弟弟可是命大的很。”萧则御走到书桌前坐下。
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保存得极好的画卷。
“去岭南替我找一个人,找到之后……”萧则御停下了,似乎没想好该如何,“找到之后告诉我。”
“什么人?竟然让我亲自去。”白生走上前,看着眼前人小心的把画卷打开,那视若珍宝的模样看得白生愈发好奇了。
画卷缓缓打开,先是露出一身淡黄色的长裙,慢慢的,一张女子的容颜跃然现于纸上。
画像上的人儿面目精致,巧笑倩兮,让白生这见惯了美女的人都不由得夸赞。
侧面也说明了绘画之人作画时的用心,究竟是有多在意才会把一个人刻画得如此面目动人。
“她叫苏云染,是我未来的妻子。”说道妻子时,他冰冷的声线都柔和了,冷硬的俊脸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柔和。
“你什么时候有妻子了?而且岭南这么大你要我怎么找。”甚至白生还怀疑这个人究竟存不存在。
岭南距京城万里之遥,而且萧则瑞连京城都没出过,怎么会认识岭南的人。
还是个女人。
“她就在岭南,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萧则御轻柔的抚摸画上之人的脸。
白生:……
“只从半年前你发烧醒来后就性情大变,从前你可是一点都没把萧墨砚放在眼里,现在怎么对他这么在意?
还要我去找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女人,你……”白生还想再抱怨劝解几句,可萧则瑞没给他这个机会。
“现在就去,不必多言。”
白生:……
得了,看他这视若珍宝的架势,估计连这幅画都没法带走。
白生多看几眼,努力把画上之人记到脑子里。
然后愤愤不平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