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时候何必跟她置气了,反正她也活不过今晚了。”长乐公主的奶娘劝道。
“哼,顶着一张毁了容的脸还敢妄称倾城。”长乐公主气哼哼地说道。
“公主啊,夫人不是说了嘛,公主的长乐是平安喜乐的,至于那个毁了容的她反正也没好果子吃,临死前送这么个称号就当是安慰吧。”
“公主,秦嬷嬷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青城那个小贱人会死在渡河之后的,公主放心吧。”刚才呵斥凌薇的嬷嬷一脸谄媚的说道。
“哼,要不是怕麻烦,本公主肯定要她跪在脚下求饶的。”
凌薇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总觉得很不安,但是又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
“小姐,你要是嫌闷,就出去走走吧。”红叶看凌薇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的。
“不去,外面冷嗖嗖的也没啥好看的,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明天吧,明儿还得早起,两位公主还要行礼的,辰时就要上船了。”
“我的天,又要早起了。”凌薇抚着额头假装惨叫。
“小姐早点儿休息,明天早起梳妆,等上了船就可以休息了。”红叶捧着香炉进来。
“小姐,听说这种百合香很是安神。”红叶一边说一边拨弄着香炉。
凌薇很少用香,最多的也就是各种鲜花和鲜果的香味,所以好奇地凑上前,淡淡的香味从块状的香膏上散发出来。
凌薇把玩着香膏,觉得很像前世的常用的香皂,就是不知道用来洗澡好不好使,等红叶点上了,凌薇闻了闻,也没什么特别的,瑞香在一旁笑道:“小姐,这香很淡的,要一会儿才有效果。”
“瑞香啊,你对这香很是了解吧。”凌薇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问道。
“也不是特别了解,只是她以前很喜欢用这个。”这个她指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你说说,这个真的有效吗?”
瑞香想了想还是很诚实的回答道:“这个奴婢也说不清,只是宋家曾是后族,宫里的娘娘们特别喜欢这些,宋家也有这些生意。”
“恩,这个生意好。”凌薇在脑子里盘算着。
小荷捅了瑞香一下,“你看,我说了吧,咱家小姐就是个财迷。”
两个丫头在一旁嘀咕着,桂枝带着洪嬷嬷进来。
“老奴见过公主。”惊醒了凌薇。
“哦,是洪嬷嬷啊,起来吧。”凌薇坐直了身子“想问问你,知道皇室和亲的公主她们有回来过的吗?”
洪嬷嬷低头想了想:“据老奴所知,但凡和亲的公主都没有再回过大周,有的甚至还没到就死了。”
四下里一片寂静,凌薇轻轻地扣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公主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了,嬷嬷先去休息吧。”
洪嬷嬷向外走了几步,复又转过身来问道:“奴婢斗胆,敢问公主这香是何处来的?”
凌薇抬眼看着她,红叶上前答道:“是冀州太守夫人送来的,说是听说公主睡不安稳,这香有安眠之效。”
“嬷嬷,有什么不对吗?”凌薇看着洪嬷嬷皱紧的眉头。
“公主,奴婢不擅香,但宫里也有将药下在熏香里年深日久导致身体日渐孱弱的事,这香味很独特,但是太淡了,奴婢也不是很确定。”
“小姐”“公主”……
“嬷嬷可知咱们这里有谁擅长?”凌薇抬手制止了几个丫鬟。
“秦嬷嬷是制香高手,其余的丫鬟就不知道了。”洪嬷嬷也很紧张,她很清楚自己这样说了有排挤她人之嫌,而且若是秦嬷嬷因此而得了公主青眼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可是她也不得不说。
凌薇挥手让洪嬷嬷离开了,红叶急的都快流泪了,“小姐,这香……”
“别急,还不至于,她们应该是打着想让我日渐衰弱的法子,只要出了大周国境,我什么时候死都不重要了,这个秦嬷嬷确实留不得了,可是她也不能死在大周,否则谁知道她们又会下什么黑手。”
“可是,小姐,这亏总不能就这么吃了吧。”小荷很是气愤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看见你家小姐我吃过亏了。”凌薇笑着转头看向红叶,“行了,别抹了,这么点儿小事就哭成这样,日后还怎么带你去见大场面啊,你去看看,这香还有多少?”
红叶抹抹眼泪答道:“太守夫人还送了一盒子来,奴婢都放着了。”蹭蹭地跑了出去,抱了个盒子进来,打开一看,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块未动了。
“那现在用的这块是?”小荷指着香炉的问道。
“她说让我先试试,好的话还要送来。”红叶急的连我都用上了。
“不错。”
“小姐,什么不错啊,这些人可都是跟罗家那人一伙的。”小荷气鼓鼓地盖上盖子。
“那当然,你以为她们还会为我着想啊,我可是得罪了长乐公主的人,没立刻让我死了,都是沾了成国的光了。”
瑞香拿过盒子就要往外走,“小姐,奴婢把它给扔的远远地。”
“哎哎,别仍,别仍,这可是好东西啊。”
“小姐,你不是还想用吧?”
“我当然不用了,你不是说苏阳这天天说不好玩的嘛,让苏阳今天晚上去长乐公主那儿把这盒香给换了,既然是好东西可不能我一人独享啊。”凌薇状似心痛的说道。
“扑哧”红叶第一个笑出声来“小姐,你可真坏。”
“谁说的,你小姐我可是大好人啊。”
说干就干,小荷去找苏阳了,红叶擦了脸继续干活,瑞香在一边想了想,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桌子上的百合香已经被茶水泼熄了,屋子里的香味也被大开的窗户散了出去。
“公主,秦嬷嬷已经下手了。”
“恩,让她动作快点儿,本公主可没那耐心等。”
“公主,这是秦嬷嬷亲手做的,当年秦嬷嬷可就是靠着这手调香手艺让夫人看上的。”
“恩,还不错,拿去点上吧,去告诉她,本公主记她的情了。”
苏阳献宝似的把从长乐公主那儿换来的盒子拿给凌薇,凌薇正闭着眼睛让瑞香折腾头发,一个大盒子往面门一触还是吓了一跳,睁开了一只眼,摸摸苏阳的头夸了两句打了个呵欠,又把眼睛闭上了。
“恩,桌上有蛋黄酥。”苏阳放下盒子高高兴兴地去吃了。
瑞香笑着摇摇头,极认真地把头发一点点地挽好,再将首饰插上,等弄好了,苏阳已经吃完了蛋黄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出门的时候戴上面纱,凌薇扶着小荷的手闭着眼睛往前走,一出门口一地的丫鬟婆子行大礼。
凌薇跟个木偶似的行完礼,移步上船,小荷轻掐了一下凌薇的手背,凌薇一个激灵,想起来要愁苦的回头看看,转过头领薇表情凄苦,很是完美的演绎了一个不愿离开故土的公主形象。
那边长乐公主是真的要哭了。
辰时起航,等终于看不见人了,凌薇放松下来,拉着瑞香给解了满头的珠翠,她要睡觉。
等凌薇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外面静悄悄地,屋子里没人,凌薇自己爬起来披上披风打算出去叫人,刚到门口进听见有人轻轻地拉开门进来,船舱里为了节约空间用的都是推拉门系列。
小荷端着东西进来了,看到凌薇只披着披风,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凌薇按回床上去,盖上被子:“我的小姐啊,这么冷的天。”
“没事儿,暖和着了,外面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小姐,你知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吗?”
“什么时辰了?”凌薇打开盖子,香味扑鼻而来,肚子一瞬间就响了起来,赶紧喝上一口。
“已经子时了。”
“啥!咳咳咳……”
“哎呦,我的小姐,你慢点儿。”
凌薇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了,船上的空间本来就小,咳嗽声在寂静的船舱里传了很远,几个丫头都推门进来了。
“我没事,你们都快去休息吧,外面太冷了,别到处走,真是的,有路不走偏要坐船,不知道大冬天的船上更冷嘛,那个长乐也是有病。”
这会儿凌薇一点儿都不怕被人听见,毕竟主船上都是自己人,就连特使都在前面的船上。
“小姐别急,过了这段再往南走就暖和了。”瑞香笑着说道。
“瑞香啊,你天天说你们那儿有多漂亮,多漂亮的,要是没你说的那么漂亮,可是要罚你的哦。”小荷在一边拉长了声调打趣瑞香。
“好啊,你们肯定会喜欢的,就是小姐最喜欢的玫瑰,在我们那儿都能开好久的。”瑞香笑意盈盈地说着。
“那行,咱们打赌。”红叶也兴奋地说着。
“好啊,你们可要看好钱袋子哦。”瑞香一点儿都不带怕的。
“好哇好哇,小姐你给我们作证哦,免得到时候有人不认账。”小荷把一旁认真喝汤的凌薇也拉下水。
“好好好。”凌薇频频点头,不过她心里有数,瑞香说的基本没错,成国那边大概率跟前世的广州三亚差不多。
等凌薇喝完,几个丫头嘻嘻哈哈地收拾完船舱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白天睡的太多了,凌薇只能闭着眼想事情,船行平稳,甚至连摇晃都没有,只是船不大,这艘装饰华丽的船上也仅能容下自己,不知道靠近海边的成国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自己熟知的海上贸易如今是怎么样的,但看样子据自己目前了解的信息基本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