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灵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下去，捏着袖子的手隐隐有些颤抖，“你看清楚了？”
无寂蹲在地上仰着头看她，似要哭了，“他方才就站在我面前，别提有多清楚了。”
陌湮华扶着她站稳，“你终究要面对，有些事情断不干净的。”
“你就不应该劝慰我几句？”桑灵心上悬着一颗巨石，摇摇晃晃就是不坠落，让她心慌意乱。
“我一向认为小桑很坚强，哪怕她喜欢哭鼻子。”陌湮华把那件黑色的披风系在她身上，“我知道你此时的心里一定是兵荒马乱，天翻地覆，但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单枪匹马。这世间，爱你的人也永远不会只用容渊一个。”
桑灵别过头，“我不再哭了。”
无寂没告诉他们容渊在哪儿，只是顺着去了那片梨树林子，桑灵抬眸，远远的就看见那一身月华白袍的人，身姿飘渺，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眉眼隔得太远看不太清，只有茫茫的白色，朦朦胧胧。
她的目光错开站他对面的那两人，几乎能想象到萧衡那一脸黑着的神色，毕竟至今还无人敢无所顾忌的闯进冥界，甚至坐都能坐得理所当然。
她想可能这就是无人能及容渊的地方，总是能在任何时候给人安全感。
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看了过来，好似冲她轻轻一笑。
桑灵眼波一凛，“我想杀了他怎么办？”
陌湮华的手吊儿郎当的搭在她肩上，“我也有这种想法。”
与此同时，萧衡也顺着容渊的眼神看了过去，微微一愣。
“看吧，我就说，总有喜欢你的人。”
桑灵瞪他一眼，“他可能是对你有什么想法。”
“不敢当。”
陌湮华拉着她走了过去，对容渊眨了眨眼，“帝君大人，好久不见。”
桑灵一阵恶寒。
容渊抬眸，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桑灵身上，眸里染上点点笑意，轻柔的像是夜里的星河。
“桑桑。”
桑灵刚蹙了下眉尖就听见萧衡的声音，“他是你什么人？”
“？？？”桑灵茫然的瞅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他为何叫你桑桑？”
“？？？”桑灵不明状况的扯了下陌湮华的袖子，“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陌湮华摸了下鼻尖，“萧衡，这是帝君。”
他一张发白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神色，突然扯了下嘴角，“帝君大人一见面就想着占小姑娘便宜？”
桑灵这下明白了，萧衡这么些年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萧衡又许是觉得以后时日还长，什么事都可以慢慢来，可突然间容渊来了……
不过瞧他这脸色……他这人一向也随和，喜怒不形于色，桑灵沉着气，若说容渊没跟他说过什么她绝对不信，打死都不信。
“呵。”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容渊起身往桑灵那边走了几步，“他是我的妻，怎的就是占便宜了。”
桑灵下意识的往陌湮华身后退了一步，眼神都不曾正儿八经的给过他一个，“帝君说笑了，你这一声妻我担当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