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容渊……容渊……”
她一遍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每一声都如同刀子绞在她心上，痛得窒息，鲜血淋漓，“我是不是就要失去你了……”
“你都找不到我。”她的声音轻得似蝉翼，一碰便碎，“找不到我……”
殿门外那人的影子被拉得修长，在凉风中月白的袍子轻轻飘动，负在身后的一只手都在微微颤着，几次想推开门都没推开，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这许是他第一次这般犹豫不决。
约莫到了半夜时分，殿内的人才渐渐没了声响，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几乎安静得只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
桑灵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睫毛都还是湿的，容渊把她抱在怀里，手放在她脸侧轻轻摩挲着，“桑桑。”
桑灵动了动身子，头埋在他胸前，抿了抿嘴角。
…………
次日她醒来时是睡在床榻上的，她觉得容渊应该回来过。她问一个仙婢现在什么时辰了，仙婢告诉她现在已是巳时，帝君出宫时说不要打扰你休息。
“他人呢？”
“奴婢不知。”
桑灵去了月老的姻缘殿，伸手拿开了月老搭在脸上的书，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面容上。他开口，白色的胡子也跟着微动，“有事？”
桑灵听他这不冷不淡的语气觉着是得罪他了，呼了呼气道：“上次的事情我答应你了。”
她话音刚落，月老就立刻站了起来，眯着眸子问她：“当真？”
桑灵愣了愣，“当真。”
他负着手难得的笑了笑，“你这丫头不是不答应的么，怎的突然改变主意了？”
桑灵走到他对面坐下，抬眸看去那殿上的两只鸳鸯雕刻得栩栩如生，声音压了下去，“这样我才不会尽想着他。”
“什么？”
“没什么。”她收回目光，眼底却有丝丝的酸涩泛起，“只是突然想去了。”
月老转眸看着她，眸色有些深沉，“可是因为帝君？”
“不关他的事。”桑灵抿着嘴角，“你说的那人在凡间的哪儿？”
他收了那书，“我送你去。”
桑灵应了。
实凡与虚凡实在没什么区别，唯有烟火尘世气息更为浓重点罢了。桑灵站在云上往下看去，九重天实在不同凡间的热闹。
“那女子名唤阿杳，只是一平民之女，本能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一生，却爱上了京城左相的长子，后面的你应该明了。”
桑灵回头问他，“既然不该，那为何当初还要给她牵这跟红线？”
月老看着她，目光空洞得似乎穿过了她，良久他才垂下眸子道：“并非我愿，这跟红线是当初有个人无意间牵着的，而且还不能改。”
“那人是谁？”
“这都多少年了，谁还记得。”
桑灵回过头，眼尾带着笑意，“原来你不仅脾气不好，就连记性也不好。”
“那是。”他看了桑灵一眼，“或许你应该感谢我。”
“谢你什么？”她刚转过身就感觉有一道力推了自己一把，身子不稳的从云上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