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珏身为世家家主中一大佼佼者,年仅四十二岁便是云极二段。罗芳华略弱些,却也比一般夫人强上一点,乃是雨极三段。
若是现在测量慕容小时的武力值,结果绝对令人大吃一惊——如今的慕容小时依然达到了月极四段!
且不说二十一芳龄便达到了月极,就是江湖中的强者都未必登上月极,更别说四段了!
正是因为慕容小时不知道,罗芳华也未测试过慕容小时的武力值,因此罗芳华母女才敢大胆设套,欲害如今的她。
慕容小时进场去,四处观瞧,且看那好景。
御花园中,苗圃里种满各样的鲜花,有那牡丹、茉莉、山茶、月季、兰花、菊花等百花齐放。
尤其是那菊花,正当秋时,开的煞是繁盛。其余花不在花季内,开的不艳,却也漂亮。
苗圃一旁就是那御湖之一,湖中锦鲤游泳,岸芷汀兰。那荷花也是好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荷下有鱼群往来,风趣得紧。
设宴的桌椅集中在一处,每桌相隔三十步开外,有序排着,甚至一旁立了姓氏的牌子,告示此姓应聚在这里。
最前方搭个小高台,正中央乃是那大气高端、又是象征掌权最高的龙椅。
一旁是略小些,却是繁华漂亮的凤椅。
最右方是一把小板凳,小小的,杨木制的。
慕容小时找到慕容姓氏的范围,随便找了个安静偏僻的位置坐着,饶有兴趣地看着最高处的那龙椅。
这就是有钱人吗!
龙椅目测材质上佳,软垫似乎软绵绵的,仿佛人一坐就会陷入一般。还有上面的丝绸,感觉很细腻,好像接触到皮肤便会贴上去,却不粘的样子。
陆陆续续场地中坐满了人,熙熙攘攘,十分嘈杂:交谈声、欢笑声、戏谑声、打趣声、客套声还有侍卫搬东西的声音并在一起。
大概半炷香时间,都安静了,远方走来四人。
一位棕发白衣,飘然欲仙,负剑走来,腰间酒葫芦随着走动摇摆。
一位赤红马尾,身披铠甲,手提长枪,一蹦一蹦地走来。
一位青蓝短发,容貌柔美,身骑半人高的鱼,若仙人之资,半睁双眸,十分疲倦、昏昏欲睡模样。
最后一位,肤色十分怪异,黑发中夹杂着些许白发,手臂上打满绷带,挎肩背着一个医药箱。
打头的棕发和红色马尾的便是那李白韩信二人,后两位那昏昏欲睡的便是庄周,最后的就是那扁鹊。
“参见皇后!”
顿时,场上大大小小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使得这四个字格外响亮。
“各位无需多礼。”李白话罢纵身跃上小高台,坐在凤椅之上。
“其实……旁边有台阶的……”韩信静静看李白跳完才小声道,然后也跳了上去。
扁鹊看了看俩人,摇摇头。
“年轻人,没救了。”
扁鹊轻轻走上小高台,静静找把椅子,坐下后又担心庄周会不会摔着,就起身盯着鲲上台阶。
鲲十分艰难地游上了台阶,然后安静待在扁鹊的座位旁边。
韩信四处看看,找到自己的小板凳后一屁股坐下去。
不知怎的韩信感觉背后发凉,转头看,看见了扁鹊一只手为庄周遮阳,另一只手拿着风油精……药瓶子虎视眈眈看向韩信。
意思就是韩跳跳你敢偷鲲绝对叠你五层毒不手软。
高台上只剩下那把龙椅空空荡荡的。
宴会开始,每一桌都有侍女端菜上来,放下后又回去端新的。
按照一般宴会流程,开场总得看段歌舞吧?但李白偏偏不按着来,开场对对子了解一下?
对对子规则如下:
由出对人给出上句,下句在场各位写下下句在纸上,片刻后开始顺位传花球,同时上方由一人开始击鼓。鼓声停时,花球落在谁手上,便由那人对出下句。句若对得上,赏小银花一支。对不上,便取一支羽箭,先喝一口酒,再进行投壶。若投中,便赏一支小铜花;投不中,只有一支小纸花做做纪念。
若第一轮有人答上,便可开始继续传花球,只不过第二轮的上句对子等鼓停时才可说出,接到花球的人即在几通锣后对出下句,也算是即兴对了。
“先从简单对起吧……”李白伸了伸懒腰,道。
“嗯……”他看了一眼园中众人,脱口而出道:“暮对仲月晓风旧,百众中,不知何人寻了秋?”
话音刚落,便有不少文人品味道:“妙啊!首句不提秋,便使人知晓是秋日,尾句连接首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我反正不懂这些东西别打我——】
感叹过后,便大多提起笔来,沾了墨,唰唰地在纸上出现了一句对子。
锣声响,笔皆停,李白举起花球往下扔,旁边韩信开始击鼓。
“咚咚咚——”
“咚咚咚——”
二通鼓后,韩信停了手,花球落在一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手上。
“小民何生,表字泰勋。”那人起来行了礼道,“小民给出的下句为:‘朝临翠柳青草新,万民里,皆道阖家迎此春’。”
李白听罢,便大笑起来,道:“妙哉妙哉!”
只见他拈起旁边小筒中的一只小银花,往前一扔,正好落在那何泰勋的白中。
“那小民便谢皇后了!”何泰勋谢了恩,坐下后吃了一块花糕,便捧起花球,等着李白的下话。
“继续吧!”高坐凤椅上的人道。
鼓又起,何泰勋将花球往下传。
鼓声一炷香内起了九次,也停了九次,便有九人被叫起对对子。
有答上的,有答不上投壶中的,还有答不上也投不中的。
陆陆续续酒过半巡,小筒中的小银花只剩一支,小铜花和小纸花系数罄了,鼓再起,再停时正好落在围观的老夫子的脸上。
“啊这……您没事吧……虽然很抱歉但您似乎不能再长了,所以呢……您来对一下?”李白几乎是虚着对老夫子说出这句话的。
毕竟砸到老年人脸上这事他觉着也挺不好意思的。
虽然不是他自己砸的……
“啊您不用起来您坐着就行!坐着就行!”看着正想站起来的老夫子,李白慌忙站起来弓着腰摆着手让他坐下。
“群花争艳,满园是香,湖上映了春!”
只见老夫子听完,细细深思,片刻后,捋着胡子道:“老夫,选择投壶。”
说罢便取出羽箭,往壶里丢,正中。
“啊……铜花没有了,给您一杯好酒吧!狗韩啊不是韩重言你帮我把这杯酒送下去,别洒啊——”李白倒了一杯美酒小心递给韩信后看着他几乎是直接跳下去的有些担心——酒。
老夫子接过酒,慢慢喝了,韩信又翻身跳上台。
“继续吧——”
鼓再起,花球往下传。鼓停,那球正要落在慕容小时手中之时,不知谁丢了一个石子过来弹开了那花球,然后“嗖”的一声飞上来一个人。
只见那人上台后一手举着花球,另一只手撑在凤椅的扶手上,几乎是贴着李白本人的。
那人道:“皇后,孤接到了,你说上句吧~”
只见下面众人“啪”地跪了一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有慕容小时动都没动,脸上全是吃鲲啊不是吃惊。
这人不是在她之前买泡面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来搭讪的魂淡富二代吗?
难道他也……过来了???
那她怎么保持微笑啊草——
跪在地上的慕容珏小声提醒慕容小时这是陛下要下跪,但慕容小时愣神了并没有听见。
“……秀元……你……你先……去你位置吧?”李白似乎被吓到了,慢慢吐出这一句连不上的话。
“唉~好吧~”
那人捏着花球,面带委屈地坐上了龙椅,声音透着非常大的委屈,仿佛是被情郎负了的小娘子:“皇后都开始嫌弃孤了呢——”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明明是你吓到我了我才……”李白没好气地否认之后,嘟囔了一句。
那人笑吟吟地看着李白,声音带着撒娇似的声调,道:“那皇后要出什么对子呢~”
“还对什么啊底下跪一地你没看见啊——先让他们起来啊!”
那人转了头,正想让他们起身,却看见慕容小时盯着自己看,便转回去问李白:“皇后,孤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啊,不是挺干净呢吗。”
“孤觉得有!”
“不可能,我都没看见。”
“有!全是帅嘛!”
李白翻了个白眼。
呐呐呐,又来了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