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时候神芜殿的人，都这么服从玉晔暝管理了？
而且还不仅仅只局限于表面的恭敬。
蓝君宸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意。
“既如此，本殿在这里等一会也无妨。”他抚了抚袖子，淡淡道。
梦潇：“……殿下，魔帝的意思是……”
“梦护法一直在说魔帝如何，不禁让本殿怀疑，你到底是神芜殿的人，还是魔界的人了。”蓝君宸眸子眯起，说出的话犀利无比。
“属下对于神女殿下自然忠心耿耿，也正是因为神女殿下，今日才更不能让您进去。”梦潇面不改色。
“所以本殿这会要在外面等着你也要管？”蓝君宸挑眉反问。
“这……”梦潇为难。
按理说是已经与她的职责无关，可是蓝君宸站在那里，他们压力也好大的好吗？
但这话他们啊不敢说出来的，最终梦潇只能轻轻点头。
“属下自然不会再管，您请便。”她做出退让。
蓝君宸冷笑，今天想让他家纤纤留下，门都没有。
最多也就只能允许她多在这待一会。
梦菁华拉着楚梦凝进了大殿，但是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她看向楚梦凝，声音挑起，“妹妹确定要选的就是这个人？不会再改变？”
一上来就这么问，还真不愧是亲姐。
楚梦凝点点头，态度很坚定。
她知道梦菁华在担心什么，但她微微一笑，“姐姐，跟他在一起，我不需要考虑什么他的身份，不需要在意什么神殿，因为我知道，任何时候，这些都不会成为阻止我们在一起的障碍。”
她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外面那个叫蓝君宸的人，会把所有的风雨都拦下，那人要跟她在一起的态度比她更明确也更坚定，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真的没有考虑过不从神殿找？神殿的规矩你毕竟知道。”到底是曾经的公主，她们对这些其实是比八殿知道的要更多一些。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能考虑什么条件的，我想姐姐应该明白。”楚梦凝摇头。
梦菁华眼神微动，没有再劝下去。
“至于我与玉伊雪的事情，姐姐也不必再管，我有分寸。”楚梦凝又道。
“可是……”梦菁华皱眉。
“姐姐不必再劝。”楚梦凝打断她的话。
玉伊雪要杀她，她不可能把一个要杀她的人留在身边。
“我不是要劝。”梦菁华却摇头。
楚梦凝不明所以看着她。
“伊雪当时下界，是有两个身份。”梦菁华开始道。
“做你妹妹的那重身份，她是与你皇嫂……应该是你皇嫂，有一张同样的脸，对不对？”
“嗯。”楚梦凝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你……是真的把伊雪当成你对皇嫂的亏欠吗？”梦菁华犹豫许久，还是决定问道。
她能看出来，伊雪和纤纤不是有什么真正的仇恨，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了自己要守护的东西而反目而已。
而且两人对她，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她何不把这件可能是她们矛盾起点的事情说出来，然后兴许会有帮助呢？
“你说什么？”楚梦凝本来看着窗外云花的视线瞬间转了回来，眸子里一片错愕。
什么亏欠？
什么替身？
她在说什么？
“不是吗……”梦菁华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要说下去。
“我亏欠凌溪？”楚梦凝皱眉反问。
她与凌溪之前，似乎是凌溪亏欠的多……毕竟凌溪当时骗了她。
而她杀了凌溪，也只不过是为了当时的蓝君宸而已。
更何况也没有真正杀了她。
她哪里会亏欠凌溪。
“不是吗？伊雪是这样对我说的，你是因为对。凌溪亏欠，才对她那么好，其实只是想自己……”梦菁华的话没有说完，又看着楚梦凝。
楚梦凝皱眉，没有回话。
玉伊雪说她把她当成对凌溪的亏欠，所以对她那么好，也就是说，她从来都以为，自己对她的好是有目的的是不纯粹的，是把她当成了别人的替身的，更是为了。弥补自己的亏欠。
来让自己心里的负罪感减少一些。
原来这么多年，她是这样误解的？
怪不得……怪不得她自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不差，却偏偏在玉伊雪这里栽了大跟头。
怪不得，怪不得每每自己见到她，她眼中不是毫无感情，而是极为纠结复杂的神色。
她本来以为是她自己良心不安，现在看来是在纠结她这个人。
怪不得，她有时候见她在铜镜旁，总是能对着自己的面容一闪而逝的厌恶。
她当时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厌恶自己的面容？
现在如果这样看来，似乎也有说的通的地方。
“她当时在东月孤立无援而又不能动用灵术，必须在皇宫找个依靠，当时见到了你，而又恰好凌溪出事，所以幻颜了凌溪的脸。”梦菁华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她说你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很好，究其原因是因为那张脸……”
楚梦凝目光凝住，原来事情的根源，是在这里。
“她是叶汐的时候，其实曾经救过你。”梦菁华又道。
“她说那一次是你寒毒复发，又与蓝君宸争吵，旁边没有人，她是动用灵术救你的。”
“伊雪对自己的灵术与修为……其实很是在乎，因为她不比旁人，她身边没有人护她，行走在刀锋浪尖，如果没有足够的灵术护身，她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她在凡界从来不轻易动用灵术。”
楚梦凝睫毛垂落，没有说话，但是周身的气息已经有些不一样。
“救你回来的那一天，她在回魔界的路上被玉伊梓的人追杀，身边十三个护法折了七个伤了四个。”
“她本人也是……”
梦菁华话音未落，面前蓝色的身影一闪，楚梦凝消失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