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蒙祖叔?”
冰冷的地面贴着侧脸,艾妮琳丝微声呼吸,感到火辣辣的疼,不敢相信记忆中对自己百般宠爱的人竟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沉着脸的凯蒙摸了摸马车,觉察到动静后,他命令黑甲军团的士兵驾驭马车。
“大人,车夫还没有来。”
“别管车夫!已经耽误不少时间!该死!居然被艾妮琳丝这丫头发现了!快点!矿场的商贩估计都等不及了!”
响亮的鞭打声中,被刺激的马匹嘶吼,两名士兵代替车夫,驾驭马车冲出库门,雪夜的原野多了一道车痕。
失败了,为什么她们会被困这辆马车?其实自己也没能救走她们。
太多的思绪混乱脑海,艾妮琳丝突然抓紧拳头,柔弱的身体在颤抖,她还是坚强地爬起来了,艾妮琳丝伸手给自己擦去嘴角的残血。
“艾妮琳丝!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脾气!”
望着消失在雪夜中的马车,凯蒙子爵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看见艾妮琳丝竟然爬了起来,凯蒙脸面扭曲几下,他走过去道歉,样子仿佛从恶魔变回了天使。
这一次,艾妮琳丝下意识退后躲开凯蒙,这令凯蒙感到诧异,他哑着口说不出话来。
“那辆马车是什么?”
艾妮琳丝与凯蒙保持距离,她冷冷地问。
“当然是运走矿场铁石的车,据闻那边发掘出一条新的矿脉,我正要和其它主城的贵族谈生意呢,所以冬天夜晚也需要工人们干活,艾妮琳丝,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不管是什么,你都记住,只是赚钱的货物!”
凯蒙子爵笑着为自己辩解,却掩藏不了其中的慌恐。
“是奴隶!我都亲眼看到了!我想起来了,黑泥山领地周围的村庄经常有失踪案,一直以来却找不到凶手……原来是你们做的。”
艾妮琳丝喊叫着,说到最后,艾妮琳丝看见了又变回恶魔的人。
“……城堡里刚好驻扎精神系的几个魔法师,帮助艾妮琳丝抹除今晚的记忆,虽然有了一点瑕疵,但不能浪费掉多年来的心血。”
凯蒙子爵彻底地现出真面目,他直接命令道,凯蒙左右的两个黑甲军团士兵迅速围住艾妮琳丝。
“凯蒙!你是一只恶魔!”
两个黑甲军团士兵架住艾妮琳丝,艾妮琳丝愤怒地尖叫。
“住手!”
城堡马车库门外的雪地,乔威恩放声咆哮,平日冷酷的神情无比愤怒,持剑冲进来,身后跟着正在呤唱咒语的魔法师。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凯蒙子爵,两名黑甲军团士兵看着乔威恩手持直剑怒气冲冲的模样,被迫松开艾妮琳丝,一方面因为乔威恩是家族直系血亲身份,一方面是乔威恩的实力很强。
凯蒙子爵没想到这个棘手的乔威恩忽然出现,城堡外的雪地不是有黑甲军团士兵巡逻吗?不过可能被击败了。
“乔威恩哥哥,西诺尔……”
艾妮琳丝被救下,她畏缩在乔威恩的怀里,很惊讶我也来了。
发现艾妮琳丝脸上红肿的掌印,乔威恩不难猜到是谁干的,乔威恩怒视凯蒙,恨不得拔剑砍了这个终于露出真面目的恶魔。
“冷静点,你是乔威恩。”
我在一旁低声劝阻,艾妮琳丝拉扯住衣肩希望乔威恩冷静点,尽管如此,奋力保持冷静的乔威恩还是难以压抑对凯蒙子爵的怒火。我深深注视凯蒙这个男人,像是无底的深渊,比老骑士汉库克更强,这就是结论。
“让开!乔威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的怒火比你更盛,别逼我和你父亲翻脸。”
凯蒙子爵一字一句地威胁,他甚至亲自走向我们,这名强者和我们不在一个级别。
“无论艾妮琳丝闯了什么祸,先等明天调查清楚再说,如果你敢动手!我敢保证卡摩祖父和我父亲都会知道,别以为家族没有察觉到你的可疑,有什么秘密,我相信他们同样愿意好奇。”
“在我眼里,连你的父亲也只是晚辈。”
凯蒙子爵说着继续逼近我们,我暗自祈祷一切能快点。
“可你不是家族掌权者!你惧怕卡摩祖父!因为他才是顶峰的强者!”
乔威恩冲着凯蒙子爵吼叫。
这一句话令凯蒙怔住,似乎深深刺激到痛处,凯蒙面目狰狞,他忍不住要拔出佩剑。
轰隆隆!
猛烈的爆炸声震荡整一座城堡,感觉到地面轻微摇晃,凯蒙子爵疑惑不解,抡起的手掌停在半空,回过头看向茫然失措的两个黑甲军团士兵,找不到答案,但外面陆续传来恐慌的叫声,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凯蒙大人!不好了!城堡北侧的军械塔出现爆炸!无人伤亡!但驻军已经陷入混乱!”
这时候,马车库的走道里冲出了几名黑甲士兵报告。
“敌人夜袭?全员前去戒备!我来指挥……”
凯蒙子爵不禁想到最坏的情况,刚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我们三个,比起艾妮琳丝,城堡的失陷更为严重,凯蒙转身离去,像是已经给了我们回答。
城堡的马车库寂静,门外的细雪停了,乔威恩扯起厚绒袍的衣角遮住艾妮琳丝脸上的红肿,虽然凯蒙子爵暂时放弃,但这座城堡已经变为危险的地带,一刻也不想留。
“那个爆炸是什么?”
我们趁乱跑出去,乔威恩背着艾妮琳丝在雪地上跑,他抬头望见熊熊燃烧的军械塔。
大量的杂人乱窜,经过战争剩余的黑甲军团士兵数量较少,加上城堡侍卫队也警戒不来,热闹的场面在短时间不可能降温,贵族宾客们都出来围观指指点点,凯蒙子爵的身影未出现,至少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是妮拉的功劳,这次用掉了十颗提农水晶,还是昂贵的浓缩品。”
我狡猾一笑。
“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这下彻底翻脸了。”
乔威恩的背上,艾妮琳丝小声说,不过,她心底有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和轻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