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杂夹着些许迷茫，郑玉来有些笨拙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本子和水笔，本子上面写着一些字，歪歪扭扭的。
郑玉来翻开没有写字的一面，打开笔帽，一字一字的写着，接着，他将本子和笔推到苏兮寒面前。
苏兮寒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本子上的字，“你······和我一样？”
“我知道你讨厌她，她的死的确是她活该，不过，我不希望你毁了自己。”苏兮寒在本子上快速的书写着。
“毁了自己？是她毁了我。”郑玉来的字不再是歪歪扭扭的。
“那又怎样，她死了，这是事实。”重启一行，苏兮寒继续写着，“无论她生前如何，警察都必须找到凶手，这是责任。”
“那是别人的责任，不是我的。”
“你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锁在心里，别人看着，觉得我懂了，他好可怜。除此之外呢？你希望别人看你的时候，都用一种悲天悯人的姿态？不，只有弱者才需要伪装，才会害怕！”
“他、们、没、资、格、可、怜、我！”郑玉来缓缓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瞳孔猩红，眼角微涩，也许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所以声音暗哑，像锯子一样，很难听。
“是吗？”苏兮寒眼角有些酸涩，“可我觉得你在装，别人觉得你可怜又如何？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在无声嘲笑罢了。”
“好，我知道了。”郑玉来直视着苏兮寒，许久，他终是败下阵来，将该说的都说了，不，应该是用写的。
“郑玉来，你很可怜，却不是最可怜的，你有家人。”苏兮寒轻笑，“你不愿意与别人交流，是因为你觉得你所经历的，旁人不懂，你在骄傲？不，你恨，为什么只有你经历了这种事，你不甘心。”
“就是要你的不甘心！你的人生已经和别人差很多了，当别人在认真读书时，你在自怨自艾，你把宋素兰对你所做的一切，怪给别人，不止是宋素兰，还有你的父母，你怪他们亲手把你推进深渊。”
“我······我没有。”郑玉来显然有些茫然，这一切本不该是他经历的啊······
“回去吧。”苏兮寒起身，将本子拿到他跟前，走出审讯室。、
郑玉来颤巍巍的想将本子放入口袋中，歪了，本子掉在了地上，一行飘逸的字写在扉页，“如果这个世界对你不公，那就让它知道对你不公的代价！”
“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一边的警员有些着急，郑玉来本来就比较特殊，万一出现了什么三长两短······
“好了。”苏兮寒声音清冷，将记录的本子递给白祁均，“剩下的嫌疑人审讯我没时间听，帮我录下来，我先回去上课。”
“行，我送你回去，刚好下午有课。”白祁均拿起车钥匙，走出去开车。
车上，白祁均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郑玉来不是凶手，可以排除，他长期维持一个动作很久，手脚不灵活，交流也有障碍。”苏兮寒静静的盯着车窗，“王奕珠么，还瞒着一些事，王岗，对死者意见很大，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和时间。差不多就这些吧。”
“还有，我们去了一趟宋素兰的家。”白祁均笑着，“发现了有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据我了解，以她的经济水平，房子应该不大，没有其他亲人的话······”苏兮寒顿了顿，“情、趣玩具？”
“噗嗤”，白祁均没忍住笑了出来，“猜得挺准啊，不过你才高二吧？这都知道？”
“那只能说您老人家落伍了。”苏兮寒面无表情的吐槽着。
“是是是，不过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了她的房子里有另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她的衣柜鞋柜摆放得很乱，但整个房子格局很齐，很有可能是那个人知道了死者被杀的消息，匆匆忙忙的把东西收走了。”白祁均正色道。
“她的情、人？有照片吗？”苏兮寒问道。
“喏，上次去她家勘察时拍的。”白祁均将手机递给苏兮寒，“密码是1031。”
输入密码，苏兮寒点开相册，宋素兰的房子不是很大，目测大约70平米，如果只是一个人住的话，还有点大。
有了，衣柜和鞋柜的照片，衣柜很大，其他地方排的满满的，只有旁边的一格挂着一两件裙子，底下没放东西，显得格格不入，鞋柜也空着三四个位置，还留有鞋子印记，看着大小，足有42码，是男士鞋子。
整个房子很整齐，无论是物品摆设、粉刷的墙，还是地板砖都是同一款式颜色的，说明这个人有强迫症，厨房的餐具不多，冰箱里的水果和蔬菜也好像放置很久的样子，餐桌上还摆放着没吃完的晚餐没处理。
“情、趣玩具哪找到的？”苏兮寒问道。、
“衣柜后的暗格子里，当时还是一个警员不小心踩到一串项链摔倒才发现的。”白祁均淡淡回道。
“项链？”
“看着不是很贵重，就在衣柜的前一张有拍到。”
看到项链，苏兮寒表情有点奇怪，“我看过这条项链，好像是······其中一个嫌疑人，叫张岚湘，你发来的资料上，她戴着这串项链。”
“张岚湘？”白祁均眉宇微皱。
这个女人是陪、酒女，当时死者也去过她工作的酒吧工作过一段时间，听说死者没去那里前，她一直是那里的王牌女郎，多少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可自从死者去那里后，一切都变了，她处处被陷害，最后沦为那里的清洁人员，辛苦，工资很低，与当初天差地别。
“到了。”车子停下，苏兮寒打开车门，“谢谢。”随即转身走进学校。
现在是两点多，快上课了，苏兮寒快步走回教室，赶上了。
······
晚上，苏兮寒捧着书复习着，明天就要考试了啊，她揉了揉眼，把书放下，收拾了一下，就休息了。
早上，五点半，苏兮寒起来了，顺带去隔壁叫了楚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