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世上总会有许多巧事,本来纸鹤在尽职尽责的听从主人命令,带着水流云在树林周围绕圈圈,水流云也很是愤怒的提刀向前冲,一直下去绝对会没事发生,但奈何在行径过程中,流云听见旁边突然传来的阵阵吼叫跑歪了路呢。而纸鹤却还是按照原先刻画在身上的路线继续向前飞,保持流云原先的速度,几下便不见了踪影,让追上纸鹤的肖虎二人面面相觑。
不说那边肖虎二人如何寻找,却说这边,流云随着听见的吼叫声慢慢靠近,虽然奇怪为何纸鹤飞向与这吼叫声完全相反的方向,但这不妨碍自己听出这吼叫与刚才那声让狼群变异的凄厉的嚎叫相同。
正当流云离吼叫声越来越近时,不知哪儿来的大风从正前方吹向流云,一下将流云掀翻在地,抬头便见一两丈高的血狼不断的向自己发出警告的吼叫。
但见这血狼四肢布满鲜血却仍顽强的支撑着它庞大的身躯,裂开的嘴巴露出尖利的獠牙,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瞪着流云,不断发出愤怒的吼叫,一看便是强弩之末的样子,却不知为什么不肯后退,还不断的向前逼近。流云发誓,这绝对是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大最倔强的狼了。
“这应该就是傅云亭所说的头狼了吧。”流云低喃道。尽管从刚才开始发生的一切都远超出自己的认知,但这不妨碍自己的判断力,从这头狼命不久矣的状态和最开始引起狼群变异的头狼叫声相同,又出现在这树林附近,毫无疑问,必是头狼不错。
流云拿着刀小心的戒备着,以不变应万变,而这血狼却是敌不动我动的样子,不断地向流云逼近,似乎它看上去比流云还要着急的想铲除眼前这个敌人。
只见它慢慢的向前走着,突然后退使劲一蹬,身子离地做飞扑状,尖利的爪子直抓向流云的胸口,同时露出锋利的牙齿咬向流云的脑袋,誓要做到一击必杀,快狠准的袭向流云。而流云在血狼的身影映照下却是面不改色。挥出数道刀光打向头狼,同时缩地成寸,斜跨一步,瞬间到达离血狼几米远的草地,又是几道刀光挥向血狼。正待再次躲避时,却没料到这血狼见流云跑到它的正后方,瞬间发怒,暴涨几米高,甚至以伤换伤的方式一下将流云扑到在地,张口便要将流云的头咬下,流云赶紧将刀劈向狼嘴,便见这铁打的大刀在这头狼面前却似豆腐做的一般,一下断成两截,低咒一声,左手轻抬,袖口中飞射出一柄利剑,斜插入血狼嘴巴,刚好为流云撑起一个脑袋可以容下的空间,避免自己身首异处,同时右手费力的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刺向血狼的眼睛。
不管是人或是动物,眼睛都是身体最薄弱的地方,别说被利剑刺中,就是一小只飞蚊进入眼睛也会疼痛得要命,流云袖中的剑和腰间缠着的软剑都是由千年寒铁所铸,是流云十岁时影歌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名为青龙剑和鸢凤剑,合称为双飞剑,乃是夫妻剑,当时云娘还曾戏称以后流云若是找着媳妇儿了,便将那鸢凤软剑给媳妇儿当定情信物,所以在此之前,流云都很听云娘的话,好好珍惜着这双飞剑,随身携带,甚少使用,如今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只好抽出抵挡一番。
却见那削铁如泥的青龙剑碰上血狼的嘴却是不断弯曲变形,而刺向血狼眼睛的鸢凤软剑尽管成功的给这血狼带来很大伤害,流云能明显感觉到血狼身体颤抖了几下,牙齿的咬力也不如刚才那么强大,甚至流云能勉强搬开点它的嘴,让自己的脸不再紧挨着它的牙齿,但不知这血狼何来的坚持,生生止住了自己颤抖的身躯,不顾眼睛中还插着的剑仍向流云逼近,一副不咬死流云不罢休的架势。流云见状,右手一吸,便将鸢凤剑吸到手中,然后将浑身内力附于剑上,直刺向血狼受伤的那只眼睛。
便见本来软软的鸢凤剑被一层肉眼可见的乳白色光芒包裹,瞬间变得笔直无比,俗话说过刚则易折,而此时的鸢凤剑却打破了这传统,直接从血狼眼睛处穿透了其脑袋,在后脑勺处留下一柄血淋淋的剑尖,流云一用力,鸢凤剑向前移有一寸,而血狼立刻发出悲惨的吼叫,却丝毫没有放开按住流云的前爪,反而更是用力,便听“咔嚓”一声,流云右手直接骨折,无力的垂下,不能继续使用鸢凤剑攻击。
见那硕大的头颅离自己越来越近,流云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左手抓住本来撑住狼口的青龙剑中间便使劲往上捅去,瞬间青龙剑也从嘴巴刺穿脑袋,狼血和流云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沿着手臂流下,暖暖的,却暖不到流云冰冷的心,感受到双肩的压迫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沉重时,流云泛起一丝苦笑,难道自己真要死在这里?果然人类是斗不过妖狼的吗?
“不,我才不会放弃。”流云一声怒吼,拼命的用青龙剑挡在血狼面前,而血狼更是嘶吼着,龇着牙,张开血盆大口向流云咬去,便见本来深入脑袋的鸢凤剑更是入肉三分,而血狼却仍是不管不顾的向前、向前、再向前,誓要灭掉眼前的流云。
便见青龙剑直接变形弯曲,最后隐于狼口,从血狼后脑勺冒出一寸有余,靠近嘴角边的两颗狼牙穿透流云的手掌,直接从双肩穿过,狠狠的扎进身下的泥土中,而流云只来得及偏偏头,就在中间的狼牙离流云脖子不到一厘米时,血狼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流云睁大眼睛,便见血狼依旧前爪死死的压住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头顶两把剑明晃晃的插在那里,大大的嘴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铜铃般的眼睛中还能看见凶狠的目光死瞪着自己。若仔细看,便可见其瞳孔扩大涣散,鼻子中已没有了气息。
看见如此场景,流云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着自己的,当然,也眷顾着阿虎他们的,自己这边击杀了血狼,他们的困境也迎刃而解了吧,但愿阿虎没事。松懈下来,便感到阵阵疲惫来袭。流云打起精神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血狼,无奈的发现怎么推都推不动,只得放弃,闭目准备养足精神,恢复点力气再推,毕竟自己现在伤痕累累,勉强自己不但没有丝毫进展反而容易让自己伤上加伤,血气弥漫,到时候引起夜间其他动物的注意便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