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奕!”齐渊忽然大喊一声。
“臣在。”高奕立即从席位上出来,在大殿中央,站在了玉殷身旁。
玉殷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是父皇要起兵事?
“现在我国可用兵力还有多少?”
“最多还有……八万”
“……”齐渊有些恍惚,沉声问道:“若是跟北周打……最多有多少胜算?”
听到这话,高奕慌忙跪下,急声道:“皇上万万不可!”
殿上大臣也是一阵唏嘘,但是见到皇上愠怒,也是不敢多说话。
“什么?!”齐渊甚是疑惑,“你对殷儿……朕是看的清清楚楚,难道你也?”齐渊真的是无话可说。
“此事……是臣没有保护好公主,有渎职之罪,臣愿领罚。可这并非是臣无情无义,臣身为护国将军,自当以百姓为重,儿女之情,即便再难舍,臣也不得不舍,更何况……是皇上您呢?”
他这不是拐着弯地骂皇上只重个人私情,不顾百姓的昏君吗?
这又让众大臣吸了一口凉气,但让人意外的是,齐渊反倒冷静了许多。大臣们一看没事,立马抓住机会就往殿中跪
“皇上,百姓危在旦夕,北周,安图又虎视眈眈,皇上可要顾全大局啊!”
“听说那北周裕阳王也是相貌堂堂,文武双全,在朝中又执掌大权,与公主也算是搭对,既然是与他通婚,对公主来说,并不见得是多大的坏事啊……”
“……”
朝臣一个接一个地求天求地求爹娘。齐渊却一直闷声不语,似是认清了现实,皇后贴心地扶他坐下。
“父皇可还记得当初为什么给儿臣赐号‘怀安’吗?”玉殷顺着大势补充道,“父皇不就是想让女儿心怀家国大义,期待百姓安康吗?如今……儿臣做到了,父皇……又何故不成全啊?”
“皇上,公主如此深明大义,实乃百姓之福,还望皇上成全啊……皇上……”某大臣又拖着哭腔求道。
“殷儿啊,是父皇害了你啊……”齐渊终于开了口,脸上却是罕见的泪眼婆娑,“若不是父皇让你去北周献舞,如今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朕,真的想做一个好父亲,可朕必须得做一个好君王……”
“父皇别自责……儿臣这样决定,一点也不后悔,更没有怨恨,只要能救南辰百姓于水火之中,儿臣万死不辞,求父皇成全!”说着玉殷便俯下身,磕了一个响头。
“报——”齐渊的近身侍卫急急地进来禀报。
“什么事?”齐渊隐了隐方才的泪眼,严肃道。
“边关急报,北周裕阳王领兵二十万驻扎在北周边界,说是再没有公主出嫁北周的消息,就要越过国界来迎娶公主了”
齐渊怒气高升,却还是压着声音:“下去吧”
“父皇等不得了!”
“是啊皇上,快决定吧……”
“皇上……”
瞬势大殿上一片吵闹
齐渊一改气冲冲的样子,绝望地瘫坐在龙椅上,他沉默良久,似有泪水涌出,才缓缓道:“朕……准奏……”他说罢,就摇晃着扶着龙椅起来,皇后扶起他,转身向大殿的后面走去,走时,皇后还扭头望了一眼玉殷,眼眶里,分明还闪着泪……
大臣们都安静下来,看着皇上皇后离去的身影和这大殿里的一切,都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