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虽然是蛇妖,但是听力却不比忻年差。
那几声他听的很清楚。
有些怪异。
他起了身,看着身后。
这是一个穿着如同的礼服裙子,化着妆但依旧能够看出来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紧紧的捂着腹部,就在白桦看到她的一瞬间跌下了座位。
怜听没有想到就在她腹痛难忍的时候会有人扶她。
而且还是一个帅到惨绝人寰的男人……
“小姐你没事吧?”
怜听耳朵都快酥了。
声音还这么好听。
可是现在她的情况不允许她胡思乱想,紧紧的抓住了白桦有力的手臂。
“求你……送我去医院。”
从上学开始怜听就从来没有时间吃早饭,久而久之就积攒下了胃病。
她虽然是个小演员,但是总是要接戏,各种戏份她都尝试过,各种环境她也待过。
她也没有钱去医院好好看病。
在这个魔都Z城,能够在这里立足都是勉强,更何况弟弟还要靠她养活。
这次好不容易托关系来到了颁奖典礼的现场,本以为会给自己接点戏,可还没等到颁完奖,她就疼的不行了。
白桦没有犹豫,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往亮着绿灯的安全出口处走去。
易怀城的心情一团糟,在领完奖之后便把奖杯甩给了忻年,匆匆离开了现场。
“公子……喂,一会儿还有仪式呢。”
忻年懵了,不解的看着祝梵。
“他心情不好,让他去吧。”
听了祝梵这么说,忻年便收了心,做好了和那些媒体记者纠缠的打算。
易怀城在离开之前特意看了段澈的方向。
她依旧坐在那里,脖颈曲线如同天鹅一般,身上的那身裙子也很美,微微上扬的嘴角也是很美好。
可再怎么美好,在易怀城眼里就像空气一般,没什么存在感了。
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启动引擎就来到了midnight,Z城最奢侈最豪华的夜店。
什么明星架子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时候顷刻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内心莫名的烦躁。
不是因为那令人心慌意乱的心跳声,也不是因为冷乾在台上故意用毒刺刺他,也不是因为戒指。
而似乎是因为那个叫段澈的女人在冷乾那个虎妖笑靥如花,而面对自己就露出一副惊恐加厌恶的表情。
想当初还不是自己救了她,她现在咱就去见阎王了。
而他自己,居然会和她产生心灵感应。
“忘恩负义的家伙。”
这么说着,易怀城加大了马力,几分钟后到了midnight。
在这里,他看见了一两个名声在外的知名导演在哪里搂着美人玩儿着牌九,看见了Z城一些企业的高管。
还有几个妖。
在这里,谁都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彼此之间都是陌生人,只有酒和音乐来消愁,来尽兴。
他来到了二楼,靠着巨大窗口的地方,叫了一瓶尊尼获加,独自饮着。
劲爆的音乐充斥着耳膜,可他却能听到自己的叹息声。
——
白桦站在急诊室门外,依旧是没有表情,可眉宇间却难得的充斥了紧张。
刚才在车上,怜听疼的快要蜷缩在副驾驶上,让白桦看的有些难受。
到了市立医院,他将怜听抱了下来,只觉得胸前一阵闷热,血腥味便充斥着鼻腔。
他是蛇妖,对气味捕捉的精准。
直到她被推进了急诊室,红色的灯亮起,他有些微微的怔愣。
摸了摸胸前,殷红色的血液扎的他眼睛生疼。
交完了她所有的费用,等着她被推出急诊室,果然没过多久,怜听就被送到了病房输血。
白桦本来拿着缴费单打算给她然后离开,但来到了病房,看见了面色苍白,呼吸缓慢,还在输血的怜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坐在了她旁边,把单子放在了床头柜。
“她怎么了。”
“急性胃出血,已经用冰盐水洗胃止血了,再输点血,然后留院观察就好。”
护士为她调整这输血速度,用余光瞄了瞄白桦。
“你这她的男朋友吧,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媳妇儿啊,胃出血万一送的不及时就完了。”
说罢,就摇了摇头离开了病房。
听着她的一番话,白桦将目光移向了怜听。
而在弘邸,好不容易熬到结束的段澈从会场出来,看着喷泉广场周围满目的豪车,人影来回穿梭,拿出手机打算叫个车。
穿过了喷泉这里,给金蔚蔚发了条微信,然后就逛逛淘宝,刷刷微博等着车来。
“爸!她在这里。”
熟悉的尖锐声音传进耳朵中,拿着手机的手也顿了顿。
“小兔崽子!”
段清看着穿着和平常截然不同,气质超然的段澈,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过是来颁奖礼看看自己家爱豆,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个贱人。
而段傲看向段澈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埋怨,可段澈看出来了,他就是把自己当做赚钱工具。
跑!
这是段澈在看见二人以后的唯一念头。
再被抓回去,就真的没有人再会来来救她了。
“站住!”
段傲在后面狂追,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看自己追到段澈是够呛了,便下令让自己的三个保镖去追……
身上穿着长长的晚礼服裙,为了更方便点就直接脱掉了高跟鞋,赤着脚跑在鹅卵石小道上……
每一下都在拼尽全力跑着,脚底被扎的疼痛不堪。
那三个男人不愧是职业保镖,一个人紧随其后,剩下两个人包抄,段澈还没缓过来就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保镖的身上。
“你们别过来,滚!”
“大小姐,也请你别让我们为难。”
说罢,便抓住了段澈的手,向后使劲一扭。
疼痛传来,段澈瞬间放弃了挣扎,被按在了地上。
漂亮的礼服被踩脏,头发凌乱,感受着来自脚底和手腕的疼痛,仿佛一瞬间就像是跌入了地狱一般。
保镖从段澈的礼服上撕下来一块,堵住了她的嘴,架着她缓缓回到了段傲的面前。
而段傲看到这样的段澈,便使劲给了保镖一脚。
“你们是疯了吗,弄成这副样子,我怎么叫她出去嫁人!”
不管再怎么疼她都没有哭,但就当段澈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眼泪就像是开了闸一般流着,不停的挣扎。
什么时候,她心里那个绅士温柔的爸爸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