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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终点之前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女生,陌生的声音,阳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躲闪着那只抚摸他头发的手,他害怕,他害怕眼前的这一位从未素面的女生,他害怕他那前途未卜的命运,谁都不敢确定阳下一秒身处何方?是天堂?是地狱?还是那洁白得像坟墓的地方?

“您好,我是终点号的售票员,欢迎乘坐终点号。”面对阳的紧张,对方却倒是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端端正正地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得看着阳,让阳感觉到不适,与其说是售票员,还不如说像机器人。

“终点号?是你身后的那一辆老式火车吗吗?那么你有什么理由能够让我上这一辆火车呢?”在确定对方没有敌意之后,阳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矮半个头的女生问道。对方却丝毫不害怕阳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反而抬起头,直视阳的眼睛,这是一种挑战。

“是的,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的身后确实是终点号,至于上车的理由不如问问你自己,毕竟你的身上有‘车票’呢!”少女直迎阳无神而疲惫的眼神,带着些许挑战。“或许换一种说法,终点号能帮助你到达目的地,和‘家’。”阳察觉在说出“家”字的时候她有点犹豫了。

“‘车票’?你说的就是这一张吧?”阳漫不经心地掏出身上的的红色通行证,竟发现正有节奏地闪烁着阵阵红光。“你真的能让我回到家吗?”多天的流离失所,饥饿疲惫让阳再也绷不住了,他渴望家的温暖而不是“无尽黑暗”的寒冷,他想要他人的理解,而不是树木的冷眼......

“是的,来,一起上车吧!”少女向阳伸出手,这是请求?还是渴望?

阳下定了决心,他不想再一次错过那一只手,即使本要抓住的手已经不是原来那只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阳无视了那一只悬在空中尴尬的手。“话说这终点号取名可真随便。”说着阳快步地向前走,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呵呵,你习惯就好。”少女也随后小步跟了上来。“呜......”终点号再次踏上征途,只留下藤蔓还在角落瑟瑟发抖。

终点号里

“你先把‘车票’给我,没可能坐车不用车票的吧,我们这里可是有逃票的售后服务的。”阳手上的红色通行证的红光越来越发的强烈,少女迫不及待地一把抢过那红色通行证。

“对了,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没可能每一次都叫喂吧?我叫杏,那么你的名字是......”放下做售票员的端庄举止,在阳的眼中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15,16岁的女生罢了。和其他的女生一样,这一种热情照亮了阳的世界,但也灼伤了阳的内心。

“没事,你叫我喂就行了,那么在到达终点之前请多多指教了。”阳摆了摆手,似乎想驱散些什么东西,又像是赶走那灼伤他的热情。时间会冲淡一切,名字也好,人也好,若想不忘记,那就应该一开始不知道为好。

“好吧,那么该睡觉了,喂~”杏那一只想抚摸阳的头发的手仍未放弃,可面前阳拼命躲闪的样子不禁让她笑出了声。

“恶心至极。”阳倚在终点号一侧的座椅,久违地闭上了眼眸,进行一次不是晕倒的睡眠,心里恨恨地想着怎么才能快点离开这一个让他觉得不适的地方。

杏也离开了,走向了后车厢,大概心里愿阳能做个好梦的祝福也不会被接收到吧。

“库迟库迟库迟......”没有鸟的鼾声,没有街上路灯的闪烁,没有行人来来往往说说笑笑,唯有终点号穿过光亮的森林,在一片黑暗中缓慢前行。在没有参照系的黑暗中,就连前行都显得是那么的难以察觉。但时间的习惯的药方,习惯了旅程的无趣,习惯黑暗的迷茫,习惯太多太多......

“他睡着了吗?”后车厢一个年迈的而又有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一双为蓝色的眼睛透过窗口看了一眼阳躺在座椅上起伏的胸脯又消失在黑暗之中。此时的阳早已进入熟睡。

“睡着了。”

“那就好,听他刚才对你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察觉的出来,这一张‘车票’不是他的,也不可能是他的,他不像那一些会有‘车票’的人”黑暗中他们口中的那张‘车票’仍有节奏得发出红光,红光照亮了那两人的脸,其中有一张脸是杏的模样。

“还好,”杏放下沉重的心“但这该怎么办?”

“放心,时间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我已经让机器人驾驶终点号,我们身后的‘家伙’也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做,你准备一下吧......”

声音在黑暗中越来越小,“库吃库吃库吃......”前进着,前进着,前进着,无视周边的黑暗。在终点号外面的无尽黑暗之中,一双眼睛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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