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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18 扉页·弌

北欧。

枝头雾凇沆砀,和地面上深厚的积雪一同折射着阳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这里终年银装素裹,这几天才少有的天气放晴了,小镇街道上全是皑皑白雪,路上行人罕至,寂静得可怕。门舍紧闭,镇子上的人们都不敢出来,只有晚归的猎户匆匆而过,带起几片风雪。

这里,暗藏杀机。

段迟休裹着当地人用来御寒的一种特质皮草,鼻梁上架着一副防雪盲的特质墨镜,长发束了起来,戴着软皮革手套的手中握着一把军刺,尖端带着点腥红,腰间佩了把手枪和匕首,眉眼间是极少见的阴鸷。

身后是两具新鲜尸体,血液浸透了积雪,在阳光下格外艳丽,死掉的两人都是相同的装束,黑衣劲装,遮着面看不出长相,衣服上的臂章看起来像是哪一国特工的专属符号。段迟休提着军刺,皮靴踩在雪地上“沙沙”作响,推开了面前的一扇门。

房子不大,木制的,像是当地猎户们临时休息的场所,挡不了多少风寒,倒是房间里燃着火炉稍微暖和了些。地面上躺着一人,却是五花大绑的模样,绳子是一种特殊的军用材料制成的,绑的手法也很特别,根本挣脱不开,那人看到段迟休像看到救星一般挣扎着坐了起来。

段迟休把军刺丢到一旁,摘了手套和墨镜,俯身拿开了塞在那人嘴里的布团,那人开口说道:“沐爷,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该死。”嗓子因长时间缺水而哑涩起来。

段迟休继续解了绳子,说道:“无妨,东西已经到手了。符明,通知其他人撤退。”

面前的人正是段迟休的心腹,符明。

若是段迟休没有找到这里,待到炉火熄灭后,他要么会被冻死,要么,饿死。仍然心有余悸的符明应了声“是”,摸索着之前被他及时藏起来的通讯设备。

“老头子可真是够狠的。”段迟休说着,取下了墙上挂着的一把强弩,重新戴上手套和墨镜。之前他亲自去完成交易,身上的通讯设备都被带走了,这里没法开枪,消音器在之前的搏斗中坏掉了,贸然开枪只会引来更多的敌人。

符明把炉火熄了,两人刚出门就看到不远处人影闪动,像是发现了这边的尸体,几个人愈走愈近。

“该死的。”看清地上的人后,领头的骂了一句,衣着和地上的两人一模一样,只是品级略高。

段迟休和符明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几人进了木屋,见没人又骂骂咧咧地出来,向远离段迟休和符明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又过了一会儿,估计他们走远了,段迟休和符明才走了出来。

“爷,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附近最近的补给站,这儿不安全。”尤其是他身上还带着一个众人觊觎着的东西。

段迟休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果然在这儿,好久不见啊,沐泽。”

段迟休看着面前几个去而复返,又或者根本没走的人。随手丢了戴着的墨镜,对领头的那个说道:“奎刻,久违。”

叫奎刻的人冷笑一声,“老头子对你可真好啊,那个东西都肯给你不像我...”说罢,又是一声冷笑。“不废话了,赶紧交出来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次轮到段迟休嗤笑一声说道:“交出来?放我们一条生路?笑话,你是觉得我不交出那个东西就活不来啊,还是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啊?你今天来这里,除了为那个东西,还有一项任务是暗杀我吧?”说到后面段迟休的语气冷了几分。

奎刻不说话了,被看穿了心思,只是抬手示意其他几人,一时间几把手枪,全都指向了段迟休和符明二人。

形势着实不妙。

段迟休又轻笑一声说道:“你知道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眉头都不曾蹙过一下。

“老头子给的,自然是用来杀人的。”奎刻看着他神色多了份不确定。

“聪明。”段迟休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你也应该知道老头子的东西杀人的能力...”段迟休不再说下去,只是略带威胁和警告的眯了眯眼。

奎刻向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犹豫之色愈加强烈,心里盘算着段迟休话中虚实。

段持修暗想:奎克这智商还是不见长进,惜命的程度却是更上一层。

段迟休右手拔出腰间的匕首,一副准备向自己拿着强弩的左手划去的样子。

“你干什么?”奎克故作镇定的问道,在段迟休眼里,他显然已经慌了。

“老头子给的东西,用的时候必然要付出点代价,以血为祭,有问题?”段迟休顿了顿又说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该怎么用它,刚好我演示给你看啊。”

奎刻看着段迟休手中那把刀柄精致镂空花雕过的匕首,刀锋慢慢靠近他手臂上皮质手套与衣服接口缝隙处的那块肌肤,微微愣神,仿佛真的想知道使用方法的样子。忽的缓过神来说道:“慢着。”

已经晚了。

话音未落,段迟休将手中的刀柄方向忽的转向离他最近的那人射去,同时左手单手扣动弩扳,夹着破风声,弩箭向离符明最近的那人飞去。

相继响起两声闷哼和一声消音过后的枪声。

刀尖和弩箭都刺入两名黑衣人的心脏,不偏不倚。而奎刻手枪中的子弹也射入段迟休左侧腰腹三厘米处。

段迟休忍痛原地空翻,在离他最近的那名黑衣人栽倒之前到了他身后,丢了用过的强弩,一手抓着黑衣人的衣服拿来当肉盾使,一手缴了枪械,用装过消音器的那把原本属于黑衣人的手枪连开几枪。符明也学着他的样子照做。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打在已经死透了的两名黑衣人身上,一片血肉模糊,程度却相差甚远。很明显,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段迟休。

以是黑衣人身形挡住了段迟休的身躯,同时也挡住了视线,导致开枪准确命中率大大降低。再加上刚才空翻牵动伤口,血流不止,段迟休着实寡不敌众,支撑不了多久了。

那边的符明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身手就不如段迟休,枪法更是因为之前在国内呆太久而疏忽了,之前又在木屋中被绑了那么久,实在疲惫不堪,精神高度紧张,身体却是撑不住。

忽然响起一声惨叫,段迟休看向奎刻,后者正捂着右肩,那处正血流不止,那声惨叫,就是他发出的。可射中了他的那枚子弹,明显不是从段迟休和符明这边射出的。

更多的子弹接踵而至,命中率高的出奇,嘈杂的枪声中,段迟休一时也辨别不出子弹来源。

有人,敌友不明,人数未定。

更多的惨叫声在黑衣人们的口中发出,奎刻见形势有变,便下令:“撤。”一行人匆匆离去,早已没了来时的威风。

“多谢相助,可否一见?”段迟休说道,并取下手中手枪上的消音器装在腰间自己的手枪上,以是又触到伤口,微微蹙眉。

见状,符明刚想要来扶他却被制止,他不想让暗中的人看出他伤重。

不久,从之前的那个木屋一侧走出一人。

那人身上裹得也很严实,段迟休却一眼便认出了他。

那是他不能更熟悉的人,苏卿离。

苏卿离走近,衣袂在风中翻飞,手中的枪收回了腰间,发间还残留着雪花,配上本就带着阴鸷的眉眼,看起来更是冰冷了几分。

“你怎么在这里?”段迟休问道,身体却是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不打紧,伤口更痛了。段迟休向前趔趄了一下,符明连忙想要扶住,却被苏卿离抢了先。

“你受伤了。”苏卿离说道,刚好避开了回答他那个问题,一手扶着他,语气仍是带着冷意。

若是换了别人这么对段迟休说,他早就回了一句,“老子当然知道。”

可面前的人偏偏是苏卿离。

段迟休也只能强忍着并状似高冷的“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段迟休说道,语气有点儿虚。

“先离开这里。”苏卿离帮他暂时止了血。

“等一下,”段迟休又看一下符明说道,“弹药。”

符明会意,迅速收拾了死掉的几名黑衣人身上的武器弹药。

“最近的补给站距离这儿有多远?”段迟休看向符明问道。

“大概15英里。”符明答道。

段迟休听到后蹙了下眉,“太远了。”若是他没有受伤还好说,可如今...

“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随我来。”苏卿离依然搀扶着段迟休,暂时没有松开的意思,淡淡的道。

符明看向段迟休,后者点点头,前者会意。

一路上,可能是因为苏卿离的存在,段迟休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思绪也随之飘荡到远方。

还好他们遇见的是奎刻不是别人,让奎刻来卖命,果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段迟休刚完成交易,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追杀,他拿到东西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死老头子,他早该想到老头子不会这么轻易把东西给他。

苏卿离恰巧在这里的原因,在这里呆了多久,又为何会出手相救,这些问题却是段迟休始终想不通的,只能慢慢去寻求答案了。

不过,看样子苏卿离是早已暗中观察过一段时间了,毕竟,他是苏卿离。

不是段迟休谋论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而设这个局的主人,很可能是苏卿离。

为什么那么多追杀的人偏偏遇上了奎刻?不是说他对奎刻有多了解,也不是说他有多幸运,奎刻明明是人群中最容易解决的那个,也是最不应该能找到他的那个。奎刻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又是听信了谁的话才派了奎克这个草包来追杀他,这件事的疑点,着实太多了。

况且,这次他拿到的东西,一枚戒指,和苏卿离手上那枚是同源相伴而生的,那个能如此迅速得到消息的人也必然是老头子的亲近之人,而苏卿离却是老头子的关门弟子,喜爱程度可想而知。

一切仿佛又将矛头重新指向了速苏卿离,可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让段迟休选择相信苏卿离。

段迟休忽然抓住了一个关键之处般恍恍然。对,这矛头指向太明显了,原因又太浅了。

没错,就是这个。

段迟休心里松了口气,视线重新转移到苏卿离身上。

估计是为了行动方便,穿得这么单薄,也不知道冷不冷。

阳光下他密长的睫毛在眼底打出一片阴影,倒不是那么冷冰冰的了。

脸色倒是一如既往的苍白,耳朵却有些泛红,估计是冻得了。

......

接近傍晚。一行三人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民居的地方,是离开刚才那个镇子后的另一个小镇,同样也是人烟稀少的样子。

在一座比周围要大些,但又不算显眼的房子门前停下,苏卿离先是正常扣了三下门,然后又稍微重地扣了两下,最后轻扣了三下后,八声响后,门开了条缝,门内的人,抬头看了苏卿离,又看了后面的段迟休和符明,张望了一下街道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开了门。

开门的是位妇人,装束与镇上其他人无异,只是表情看起来木讷了许多。

“苏先生...梅拉梅德先生今日不在,您....”妇人开口说道,语气也有些生硬,细听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哪个字。

“只是借住几日,多有叨扰,麻烦夫人了。”苏卿离回应道,语气是少有的和善,眉眼间的冰冷引阴鸷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是平静。看着他这个样子,段迟休眉梢微挑。

“如此...三位请进吧。”镇子较为偏僻,供电供暖都很是问题,屋子墙体很厚,便于御寒,房间内,壁炉内的火焰长年不息,倒是还算暖和。

利奥·梅拉梅德是苏氏外派北欧部分灰色地带的相关负责人,人们经常管这类被外派到较偏远地方的人叫做“守夜人”,常在这片灰色地带行走,他们早已习惯了黑暗。

妇人为三人准备晚餐,离开前说道:“苏先生,这里只有一间还算宽敞的双人客房了,只能委屈你们了。”

“我睡客厅就行。”符明开口说道。客厅夜里要比房间里冷得多,房间当然还得留给两位爷,并且有苏卿离在,自家爷有伤在身,也更安全些。

怀着这种心思的符明却是没有发现此时段迟休脸上神情略微复杂。

他要和苏卿离同床共枕啊...

“那就这样吧。”苏卿离说道,脸上竟是没有半分不自然。

符明随妇人去拿晚上用的被褥。段迟休和苏卿离去了二楼房间。

“躺下,衣服脱了,我帮你处理伤口。”苏卿离拿了医药箱,是之前向妇人专门要的,医药箱里东西很是齐全,配有全套手术刀和麻醉针。

段迟休听话地躺下,上衣外套和中衣都脱下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白衬衫。腹侧的鲜血晕染在衬衫上,绯红与纯白色交相辉映,宛若雪地中盛开的红梅,说不出的冷艳。

“不要麻药。”随着苏卿离掀起衬衫的动作,段迟休开口说道。

“好,你忍着点儿,我先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段迟休看着苏卿离认真的侧颜出神,试图转移一些注意力。

苏氏集团有四分之一的产业都是医药,苏卿离自小学医,医术算得上精湛。早年在外,段迟休对处理枪伤已是称得上手法娴熟,但还是更愿意苏卿离主动帮他。

好巧不巧,奎刻用的那个型号的手枪威力不强,射程又近,而因为当时两人距离较远,并有衣服缓冲,再加上奎刻枪法不佳,射偏了,子弹并不是很深,但取弹的过程还是疼痛难忍。

伤口处已是血肉模糊,随着手术刀的深入,疼痛感也逐渐加深。段迟休闷哼一声,指节因用力而瞬间发白。与此同时,还有一声子弹落入金属托盘发出的“啪嗒”声。

子弹取出来了。

苏卿离看了一眼说道:“还好,子弹没有淬毒。”

段迟休苦笑一声,接着又因为敷的药粉碰到伤口而“嘶”了一声,吸了一口冷气。

苏卿离取了绷带给他包扎,指尖无意划过,微凉的触感,让段迟休弯了弯眼睛。

想起六年前,苏卿离大概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段迟休受枪伤,帮他包扎时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想着想着,不经意间,嘴角勾了勾,直到苏清理递来药品和水,打断了他的思绪。段迟休接过药和水,看都没看就吞了下去,里面可能会有止痛片的成分,吃完好了些。

“能找能走动吗?”苏卿离开口问道,语气平静。

段迟休试着起身下床:“可以。”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

“爷,那位夫人送来的换洗衣服,说是梅拉梅德先生的没有穿过。”门外传来符明的声音。

苏卿离开门接过衣服,爷,要我把晚餐端上来吗?”

“不了,我等会儿换个衣服就下去。”没等苏卿离应“好”,段迟休先开口说道。

“那我先下去帮忙准备晚餐了。”

“好。”

符明走后,段迟休正准备换衬衫,见苏卿离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开口说道:“你...”

“无事...”

段迟休只能认命地转了身,背对着苏卿离脱衣服。直到段迟休脱下衬衫,露出光滑的背脊,苏卿离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般,默默转了身,表情依旧十分冰冷,淡定。

段迟休很快换好了衣服,中途因为怕碰到伤口,不敢怎么抬左胳膊,还是苏卿离帮他拉了一下衣袖,二二人一同下了楼。

客厅的符明和妇人已经入座,段迟休和苏卿离相继落座。妇人见罢,拿了餐具把所有的菜品先使食了一遍,起身说道:“三位慢用,我先上楼了。”

“夫人不一起吗?”段迟休开口说道,心道: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不必了,三位来之前我已经用过晚餐了。”妇人说道,仿佛不敢与段迟休对视般,声音也有些发颤,说罢转身上楼。

如此一言,她刚才的行为用意便很明显了––试毒。

段迟休挑眉,看向苏卿离。

感受到他的目光,苏卿离淡淡开口,音量控制在正在楼梯上的妇人刚好能听到的程度,“梅拉梅德夫人一向如此,不必见怪。”

楼梯上的妇人身形颤了颤,只是顿了下,便匆匆上楼。

仿佛算好了时间一样,三人刚吃完饭,符明正准备收拾残羹和餐具,妇人下楼说道:“我来吧,三位早些休息。

段迟休再次挑眉,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苏卿离和段迟休上楼回房间先后将就着洗漱,段迟休还在洗漱,苏卿离铺了被子,听到一阵有规律的“哒哒”上楼声和一声关门声,苏卿离对尚在洗手间的段迟休说道:“我去问一下有没有手电筒。”

说罢,开门朝对面走去。

对面就是妇人的房间,礼貌地敲了两下门,苏卿离开口问道:“梅拉梅德夫人,请问有手电筒吗?”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条缝,妇人递了个金属物事便欲关门,却被苏卿离阻止。

“利奥呢?”苏经理问道,声音冷得慑人,强行将门完全敞开。

“我...我不知道。”

“嗯?”苏卿离微微眯了一下眼,看起来更危险了。

“苏先生你是知道的,梅拉梅德先生执行一些任务是不会向我透露的。”

“那...在我们来之前,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虽是问句,语气的压迫性却是十分骇人。

这句话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压断了妇人最后的支撑。

妇人忽得双腿瘫软,坐在了地上。

“苏先生,求你...求你救救梅拉梅德吧,你们来之前,的确有一拨人来过,他们...他们把梅拉梅德抓走了,我只是太害怕了...我...

“什么样的人?”

“他们...他们一身白衣蒙面...唔...胸口都绣了朵莲花,对,莲花...”听了妇人的描述,苏卿离蹙眉。

老头子的人...如此...

“梅拉梅德先生应该暂且无事,您放心,我会安排的。”

回到房间,注意到苏卿离身上还未散去的寒意,段迟休问道:“怎么了?”

“老头子的人在我们来之前来过了,带走了梅拉梅德。”

“你要亲自走一趟吗?”

“老头子意图不明,我必须得亲自去。”

“万事小心。”

“嗯。”

“你明天联系你的人尽早回国吧,这边毕竟不安全。”

“好。”

“睡吧。”苏经理说道,便关了灯。一人一床被子,两人都是和衣而卧,一来担心夜里不安全,二来是为了避免尴尬。

因为伤口原因,段迟休无法翻身或者侧睡,又隐隐作痛,闭眼又睁开,久久不能入睡。

“阿离你睡了吗?”段迟休偏头轻声说道。

“还没有。”苏卿离睁眼回答道,微微偏头,猝不及防,在黑暗中与段迟休对视。

两秒,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天花板。

月光透过窗帘,勉强能视物。

“今天谢谢你了”段迟休开口打破沉默和尴尬。

“不必,就当欠我一个人情。”

段迟休顿了一下,戏谑道:“离少的人情,我怕还不起啊...

“那换个条件,我要你手中剩余的在北冥的势力,并入西封。”

段迟休离开北京不久后就听到消息说,苏经理接手了原本佐威手中的党派,并更名为“西封”。

段迟休沉默了一阵之后问道,声音冷了下来,“你早就蓄谋已久的?包括奎克?”

苏卿离只是淡淡说道:“师兄,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先回答我的问题。”

“重要吗?你早知答案。”

段迟休再次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成交。”

“是什么值得你如此处心积虑,大动干戈?”段迟休再开口,语气已恢复平静。

“师兄,你问题太多了,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段迟休不再说话,缓缓闭眼,过了一会儿,轻唤了一声,“苏卿离。”

苏卿离“嗯”了一声回应。段迟休继而只是发出一声长叹,便没有了下文。

苏清理缓缓开口道:“我说过了,你大可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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