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不好了,有毒!有…毒…”伴随着嘶哑的声音,一双苍白而手僵硬的从门缝中伸了进来。
“是店里的伙计!”黄粟子一步并两步来到伙计身前,“怎么回事?!你慢慢说!”黄粟子边把脉边急切的询问。
“不知道,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所有人突然就都倒了!”伙计明显受到了惊吓,声音开始颤抖。
“不会吧,我师傅呢?各门派的人无一幸免?”黄粟子最担心老爷子会不会阴沟里翻了,毕竟对他来说师傅是唯一的亲人。
可是眼前这个人,面色惨白,脉相却平稳的很,哪里有濒死的症状。
“这是什么毒?好是奇怪?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症状?”
“我…我,没什么症状,就是没了力气,站都站不住。”
“其他的呢?”
“没其他。”
“那你脸色怎么惨白,手指僵硬?”
“我天生就这个肤色,手指头硬是小时候和别人打架留下的毛病。”
黄粟子轻轻放下伙计,面部僵硬的表情都有点难以掩盖内心怒气,一步跨过伙计。
可心干脆踩着伙计脑袋过去,疼的伙计“嗷嗷”乱叫,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踹上两脚。
“我看就是软筋散,没什么大事。”可心怕黄粟子不放心,这些人生死与她何关,只是让黄粟子这个傻蛋如此挂念,让她心里有了几分不舒服。
本该热闹非凡的大堂却异常冷清,一个青衣女子稳稳的端坐在中央,四处都是倒地不起,无力呻吟的江湖大哥。
“你们这些臭虫,每天在我身边叫的不停,让奴家耳朵不得清闲,这回让你们四脚朝天,扮个乌龟给奴家玩玩。”
青衣女子声音轻浮,动作太过娇柔,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
“一只,两只…哎呀,怎么少了几只?”
“你在找我么?”可心看着堂中狼藉的场面,心中便有怒火,“什么人敢在我的食材上下毒,要下也是本姑娘下才对,何时轮到他人指手画脚!”
“我说怎么少了几只臭虫,我不去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说吧,想怎么被我玩弄?我自然不会给你个淋漓痛快,到时要好好哀求,兴许奴家高兴了,把你赐给下人,最近总是拿去喂狗,也是觉得有些无聊了。”
可心什么时候受过这翻羞辱,“呸!哪来的黄毛丫头,在这撒野!难道不知道这是本姑娘设的宴席么?识相的速速给我滚回娘家去!”
“哟,哟哟,这么厉害!嘴皮子蛮刁的,不过也就耍耍嘴皮子吧,这么粗烂的东西也敢称宴!在我看来不过是用来喂狗的,怎么配的上我的身份?”青衣微卷兰花一口芳兰吐的男人魂消气散。
黄粟也差点动摇,这销魂的姿态确实是女人,却也不是女人做的出来的,就连可心心里也是一阵抽搐,简直就是两片先煎后蒸的白肉紧紧扣合在一起,轻拈慢磨,时不时流出粘稠而炙热的汁液,明知油腻到呕吐却不能放手。
“喂,那边那个小哥,看你眼神这么迷离,胸口起伏不定的,定是被本宫的美貌所吸引,不如快快到我的碗里来,我让你试试我的温柔乡!”
黄粟子本就坚持不住,一口晦气吐在一边,停不下来。
“莫猖狂,你坏我场子,到底是何居心?速速离去,我就饶了你,不然…”天塌下来,也和可心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坏了饭局,糟蹋了她和黄粟子一昼一夜的辛苦,怎么让人顺心。
“听闻小娘子手段高明,一手厨香就虏获了江湖众人,本宫只闻其声见不到人食不到物,真是叫人生气,不巧本宫也略懂一二,不如切磋切磋,若如传闻一样,我自然会解了众人的毒,给你面子喝上一杯,若只是虚名,只能怪你技艺不精,你的一切就都归我了,名声,财富,还有身后那个小奴隶!”
“小娘子?本宫?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妖不妖的,一股子骚气。”黄粟看着躺了一地江湖人,哪里有痛苦和不幸的表情,完全心甘情愿么,一个个酒足饭饱思**的表情,“额,可心不如救一救,毕竟是这么多人…总归是吃了咱们的宴席,传出去名声不好。”
“不过是比试比试,弄这么的排场,多数就是小家子气,没想到你这小女子是真小女子。”巧可心本是不关心地上横七竖八的江湖杂人,不过粟子说了就勉为其难的办办,不过是与那女子玩耍玩耍。
“咳,咳,你才是小女子,你全家都是小女子,我是正宗纯男人!”说着,这个“女子”摆出了一个兰花指。
“不知道这位男人想比个什么?”
“这么丰盛的全驼宴都摆出来了,不过你这驼肉太油了,本宫素来喜欢保持体型,却对肉情有独钟,咱们就地取材,你若能用这肉做到不油不腻,且绵烂酥软,合了我的胃口就算你赢。”青衣拍了拍手,外面又进来多人,踢开了地上打滚的众人,在大厅中心架起了炉灶。
可心看了看这些随行的人,有的人身上是有腰牌的,悄声对着粟子说,“没事,都是宫里的人,恐怕是哪家的千金使了性子,多半就是个玩儿。”
粟子才安下心来,既然只是玩耍,他也不再阻拦,依可心的手法,这种层度的比试,果真只是一个玩字形容的。
粟子又打量打量青衣,“还不知道阁下名讳。”
“海宁是也,你两个人记住了,这个可是影响你们一辈子的名字。”
可心根本就没放心上,粟子暗自盘算着,“早听说海公公膝下有一干儿子,花枝招展,艳香群芳,专门在江湖上惹是生非,跟各大门派都结下不少梁子,说的不会就是你吧?”
“没想到,本宫的名号海如此响亮!”小宁子在一旁略施粉黛,一块小小的铜镜玩弄手中,毕竟大漠风沙大的很,对皮肤不好,若不是干爹途经此地,命小宁子打个前站,他才不愿意来这个鬼地方。
粟子还是想不通,这海宁是男是女啊?看着花容月貌,特别是前凸后翘的身段,哪里是个男子,就算是净了身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可是一切准备妥当?”可心挽挽衣袖,裙摆随着大漠的风起而摆,这气势,哪里是个娇弱的小厨娘,分明就是战国的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