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要见摩耶娜,还得先过你这关吧。”
“是的。。”塞林格笑了笑,“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没那个机会了。”
说罢,塞林格夹出一张符。那符立刻开始燃烧,羽洛感觉有东西正在贴近自己的意识,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那是不朽之瞳。羽洛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抠进了泥土中,抓出几道血痕。
“确实,野兽远比人类更加迅猛,狂野;但是占领地球的却是人类。”塞林格边说边退,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羽洛,“因为野兽是听从自然的意志,没有人类这样高级的理性思维。。。怎么样,你闻到鲜血的味道了吗,羽洛公主?那是生命意志的力量。”
羽洛此时尚有一丝残存的意识,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干得。知道自己被不朽之瞳附身过的人,应该只有自己家的人。。。可恶,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眼前的塞林格渐渐模糊,后退,后退,进入了森林的黑暗中。。。
克里斯汀看着羽洛的母亲,而后者只是躲闪目光。“您在说什么?”克里斯汀问道,“什么对不起?”
在酒吧里,醉汉们依然看着电视,不时会有小声的讨论。酒保也似乎不约而同地减小自己动作的幅度,安安静静地擦着杯子,而目光也时不时瞟一眼电视。他认为听听解说员的解说就足以了解战况。但是此时,解说员却安静了下来。酒保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便抬眼看了一眼电视。。。
“啪”他手中的玻璃杯一下子滑了,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玻璃渣四处飞溅。
柳玉寒则把车在山间的树林里停了下来,透过阳光看见了远方的那所废弃工厂,羽洛的父亲就在里面。她整理着自己的枪,慢慢地点上了烟,却也听见了电台里的一片寂静。她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点开了成人礼的直播。
“我操,”柳玉寒摘下烟,呢喃着,“我打赌,苏小月要是见了这个都他妈会发懵。。。”
克里斯汀把目光移向电视,然后便直愣愣地盯着。电视机里没有主持人的声音,只有哭号,惨叫,肌肉撕裂,爆炸声和枪声。如果你仔细听,你还能听见那群猎物在颤抖着商量:“她在哪儿?你看见了吗。。卧操操操开枪嘛。。。快开。。。”
“哇。。”酒吧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口吐了出来。。。
“还有要吐的去厕所。。。”酒保强忍着,关掉了电视,捂着嘴坐下了。其余不少人拥进厕所,还有一部分人离大门比较近,直接跑到街上去了,扶着街边的树干狂吐。
“请问发生了什么?”一个刚吐完的酒鬼被马丁叫住。他刚想开口,想起那画面却又使胃酸涌了上来,于是又开始干呕。马丁刚刚还在街上低着头走着,却发现街上忽然多了一些人,他们从家中走出,脸色苍白。于是他走进酒吧,里面的人几乎都散了,马丁打开电视。“请等一下小伙子。”酒保叫住了他,“等我先出去,等会记得把电视关掉。。。你确定要看吗?”
马丁点点头,那酒保打量了一下他,又问道:“你没去参加成人礼?”
“我刚刚被干掉了。”
“那你可真是幸运。。。看了电视你就知道了。”
马丁打开了电视。然后他几乎在三秒内就移开了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地板。就这样站了很久。
克里斯汀看了看羽洛的母亲,她依旧愣愣地看着电视,只是眼睛依旧没有泪水了——她依旧吓懵了。对周遭的事物失去了感觉,她看着克里斯汀对她说话,但是她几乎听不见,只能通过口型大致在推测克里斯汀在问她是不是她干的。。。这是我干的吗?这真是羽洛,我女儿。。。不会吧。。。
在树洞中,不少人纷纷醒了过来,他们相互看着,不管曾经是否认识,他们都紧紧地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整个树洞里铺满了哭声。管理者过来了,是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父亲的父亲就是成人礼的管理者和负责人,但是打他记事起他就不曾记得有过这样的大规模苏醒,还有集体痛哭的现象。他拄着拐杖,向人群中走去,询问情况。有人告诉了他情况后,把他带到了羽洛身边。此时的羽洛睡得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正在发育的胸口平和地起伏着。
周围不断有人围过来,或者走到外面去。这时,羽洛身旁的一个人醒了过来,借着昏黑的灯光,看着周围一堆人都愁容满面,自己也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随后顺手抄起地上的石块向羽洛砸去,被成人礼的负责人死死拉住。
“别去孩子!有护盾的。这是我的职责。”
那人痛哭着,挣扎不动,便跪在地上,石块从手中滑落,滚落在泥土里。
“喂老大,这个羽洛还真是每次都能给我们惊喜啊。”那人站在山上一块平台上拿着望远镜观望,然后把望远镜递给身旁的摩耶娜。后者接过望远镜,看着硝烟冒起的方向,微风送来了阵阵腥味儿。
“你知道,戴琳塔家族最早是靠干什么发家的吗?在死亡之樱的叛乱前。”摩耶娜放下望远镜,还给身旁的那人,然后看着他说,“他们熟知当地的物种,与它们各自的习性和生理结构————他们是岛上最受尊敬的屠夫。”